胡英胡雄看得眼睛都直了,立刻奔上場中,我們三人和對麵三人分站在紅布兩邊。胡英道:“既是男女摔跤,我們就不客氣了。”


    “不錯,我最擅長上下其手。”胡雄滿麵發光道。


    小荷笑道:“這可是蹴鞠,哪有這般野蠻?”


    胡英道:“不野蠻有什麽意思?我們最喜歡野蠻遊戲。”


    小鸝道:“看樣子他們一點不了解蹴鞠,荷妹妹就給他們簡單做個樣子吧。”


    她望著我們道:“規則很簡單,蹴鞠被一方踢出,另一方接到便算勝,否則便算輸。一共十局,先讓荷妹妹給你們演示一遍。”


    “好,那我來了喔……”小荷從一邊桌上拿起一個紅色的繡球,大概有她兩隻手那麽大。


    她舉起向上一擲,接著向我們一笑,道:“小心嘍……”


    胡英嘿然笑道:“小小繡球,真以為我們……”


    “轟——”


    仿佛是一個龐然大物從眼前掠過,帶著唿嘯的風聲穿過我們三人耳邊,後方的牆壁轟然炸裂。


    我們迴頭,看那堵牆冒著白色煙氣,雖未破開大洞,卻已完全龜裂,顆顆碎石啪嗒落地。


    胡英張著嘴巴,喉嚨一動,把後半截話咽迴肚裏。


    胡雄轉過身,道:“我才想起來一直沒上茅房,你們先玩,我等會再……”


    我叫道:“你們剛不還興致勃勃!”


    胡雄迴頭,伸手指著那麵破碎的牆壁,大聲罵道:“你想讓我們兄弟倆死在這裏?告訴你,想都別想!”


    我隻好用激將法,道:“你們娘親辛辛苦苦訓練你們,你們就這麽懦弱!”


    胡英道:“誰說我們是懦弱?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把激將法的威力使到最大,道:“你們臨陣脫逃,和一條夾尾巴逃竄的狗有何區別!”


    胡雄道:“娘親說了,隻要能活下去,做人做狗都一樣!汪!”


    我:“……”


    我想破腦袋,終於決定以誠意打動他們,道:“你們娘親恨鐵不成鋼,每日苦心訓練,隻為你們在外能出人頭地,成為一代江湖豪傑。這場遊戲看似困難,卻是磨練你們的最好時機,若連一場蹴鞠都贏不了,如何能在江湖中立足……”


    我說得慷慨激昂,兩人卻是不為所動,繼續向門外走著。


    柳弄影笑吟吟地看著我,道:“無須管別人,咱們一對一也可以。”她忽然掩嘴一笑,“忘了說,若是勝了這場,我們姐妹晚上免費相陪。”


    兩人同時停下腳步,胡英瞬間熱淚盈眶,道:“大哥,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這小子說得很勵誌,咱們上吧!”


    胡雄竟然已光了膀子,一隻手將虎皮衣丟在地上,另一隻手束緊腰帶,挺起胸膛,麵色肅然,道:“我也正有此意。”


    “二位既答應上場,可無法再食言了。”小荷笑道。


    胡英哼的一聲,道:“真當我們是夾尾巴狗了,今日就讓你們這些小娘子們瞧瞧,什麽叫真正的武功絕學!”


    依然是三對三,對麵是柳弄影站在前方,身後是小荷和小鸝。這邊則是我在前,胡英、胡雄在後。


    柳弄影手拿繡球,道:“話不多說,球既出手,生死無怨,咱們這就開始吧。”


    “大哥,她說什麽?生死?”胡英道。


    胡雄注視著柳弄影的雙手,道:“賢弟,做好晚上沒命陪女人睡覺的準備吧……”


    隻見柳弄影手掌中似有白色煙氣冒出,那繡球在她雙手環抱中竟似微微發顫。


    那是內力相激時才會有的煙氣,她不斷地催動真氣,麵上卻露著笑容,道:“不要小瞧這繡球,這可不是普通的蹴鞠大賽,而是——真氣大戰。”


    胡雄大喝一聲,道:“胡英,使出真本事來!渾身勁氣集中!”


    胡英答應一聲,衣裳“嗤”的裂開,身上肌肉盡顯。


    我運轉起十日功,盡力將真氣聚於雙腳。隻因我們誰也不知道對方會將繡球踢去哪裏,我要率先將繡球攔下!


    柳弄影抬眼瞧著我們,道:“倒是有模有樣……那麽,第一球……”


    她忽然將球向上輕輕一擲,身子一個轉動,一腳飛踢——“嗖”的一聲,繡球猶如化為一道紅色長柱,直射向我們三人的空隙之處。


    我雙腳展動,右足一蹬,身子急向左撲,一隻手就要碰到那繡球。


    誰知那繡球像是一隻活物一般,球身一旋,從我手邊繞過,“砰”的砸在後方牆上。


    “第一球,女方勝,剩餘九球。勝六球後不用再比。”一名女子站一旁宣判。


    胡英剛攢足力氣,卻連繡球的邊都沒碰到,急問道:“大哥,剛剛是怎麽迴事?”


    胡雄道:“她將真氣灌注進去,真氣在繡球內激蕩流轉,根本無法預判方向!”


    他說完,向前方大喝道:“再來!”


    柳弄影腳邊放有十幾個繡球,她隨手拿起一個,道:“第二球,瞧好了。”


    她彎腰將繡球端端正正地放在腳邊,起身舒展下腰肢,然後一腳踢出!


    繡球直直地向我眼前飛來,我張開雙臂,眼睛緊緊盯著,準備將繡球抓在手中。


    忽然球身急旋,向我右側迅速轉去。


    我叫道:“球!”


    胡雄身子一撲,將繡球抓在胸前,道:“不過如此。”


    原來胡氏兄弟做好了球身拐彎的準備,我大喜過望。


    柳弄影又撿起一個繡球,笑道:“第三球,你們可要接好了。”


    她話音未落,便是一球踢了出去!


    我飛身猛撲,球卻第三次從我身邊轉過。


    後方胡英瞧得真切,伸手便抱住了繡球,大笑道:“哈哈,你們就這兩三下功夫……”


    話未說完,“砰”的一聲,他整個人飛了出去。宛如被繡球帶起旋轉,身子飛旋著撞進斜後方的一堆桌子內,唿啦啦一陣大響,桌椅碎裂無數。


    胡雄奔過去,胡英伸手扒開臉上、身上的木屑,“哇”的吐出一口血。


    胡雄忙問道:“賢弟,你覺得怎樣?”


    胡英嘴邊流血,道:“哥……我覺得……不太好……”


    胡雄站起身,滿麵怒容,道:“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傷我兄弟!我今日要你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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