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在跌跌撞撞中似乎走了不少彎路。現在哪是哪他完全分不清楚。力氣在體內逐漸的消失,連叫喊的欲望都不剩下。隻能祈禱這場劫難趕快過去。


    縱然是他,都沒有一點法子。


    而且現在林濤內心裏好像千萬隻螞蟻再爬似的,這種一點光都沒有的至極黑暗就好似一個大手,無形的鉗住脖子。讓他的唿吸越來越艱難。


    時間就等同於煎熬。


    在這裏的每一分,每一刻都在不停的煎熬。


    癢,身體裏癢的不行。林濤隻能坐在地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撓著自己的胳膊。但是越撓越癢,越撓越控製不住。那股癢不是浮在他的表皮上,更像是在皮肉裏的血管裏。


    如果可能的話,林濤真的想把自己身上這張人皮用小刀一刀一刀割下來。


    難受的要命。


    簡直令人發瘋。


    “唿...”狂烈無比的沙暴吹在他的臉上,一刻都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林濤盡力穩住自己心神,幹脆閉上眼睛。此時此刻,他都沒像現在這般渴望光芒。


    哪怕是一點微光..都可以。


    “林濤。你tm必須挺住!你tm絕對不能死在這裏!...”嘴裏嘟噥著這些話,主要是讓他有個心裏支柱。堅持著最後的一點清醒的感覺。不讓自己徹底的墮入瘋狂,竭嘶底裏的局麵。


    為了分散身體裏那股奇癢難耐的感覺,林濤隻能盡力的去思考些好的事情。


    “唿...”突然,沙暴逐漸開始有了減弱的跡象。這讓本就生性敏感的他一下子感覺了出來。難道還有那麽一絲生機?就在他將信將疑之間,一隻手突然碰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林濤差點沒控製住,揮起一刀就要看在身後那人脖子上的時候。一點微光讓他看清楚了來人。正是秦可兒舉著一個不知道從哪找到的手電筒照在他的臉上。


    此而此刻,他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了下來。


    秦可兒看來應該沒事。


    “你們...”沙啞的嗓子不允許他做出任何問答。隻能發出哢哢的怪聲。但奇怪的是,透過手電筒的光看著秦可兒的臉,總莫名的有種驚嚇的感覺。不是說她的臉嚇人,而是此時此刻她的表情簡直太過嚴肅了。


    嚴肅的有點不像她似的。而且麵色極其慘白,林濤甚至看見她臉上之前不曾存在過的血跡。


    頭發徹底的披散下來,紮著的發帶也不見蹤影。更過分的是她一聲不吭,一直保持著這麽一個動作死死的盯著他。好像從不認識他似的。


    眼前的場景,怎麽看怎麽詭異。


    詭異的不像話。詭異的簡直就跟個驚悚片似的。


    “林濤....李剛?.是你們在那麽?”她終於開口說話了,不過第一句話就很奇怪。而且她的眼睛完全沒有看向他這邊,裏麵充斥著空洞和虛無,盡管手還放在他的肩膀上。


    林濤不可置信的在她麵前揮了揮手。


    秦可兒果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根本就沒看見過他。


    怎麽迴事?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就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黑暗裏突然飄過來一盞燈,準確的來說,不是漂。而是一個人,透過手電筒的光,可以略微看到黑暗裏那個若輕若重的腳步聲,和平緩的唿吸聲。還有一個極為蒼老,蒼老的不像樣子的麵孔。


    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林濤盯著他,沙啞的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看著他停在他們二人的麵前。蹲了下來:“不用說話,要想活命,就跟我走。我能帶你們走出沙暴的範圍。帶你們到安全的地方,你隻需要點頭和不點頭就可以。”


    那自然,林濤肯定並且迅速的點著頭。


    “那小妮子,你聽得到我說話吧?同意麽?”


    秦可兒自然也點了點頭。林濤重新從地上站起來,順手抓著她的手。雖然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但秦可兒肯定會認出他的身份。


    果然,被他握著的手,也微微用了力氣。死死的抓著他。


    林濤用眼神示意這個老頭可以走了。


    他用手勢指了指旁邊的黑暗,又指了指他們兩人,豎起了三個手指頭。“我知道,你說的是你們那個走失的同伴吧?我已經先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你們兩跟我來就好了。”


    這老頭,說完這些話之後,就立刻轉身,往著一個方向走去。


    林濤思索了一下,也同樣跟上。不過另一隻手卻放到了口袋的那把刀上。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最基本的。


    老頭走了不知道有多久。


    時間在這裏變得極度模糊起來。


    不過沙暴的感覺卻在逐漸的減弱,但從這一點上來說,他確實沒有說謊。確實是在帶著他們走出沙暴的範圍內。又走了一會後,這老頭終於停了下來。林濤也同樣停了下來。


    身後的秦可兒雖然好像失明了。但是手電筒還是一直照著前麵。所以他才能看得見他們旁邊這個破敗至極的居民樓。生鏽的不像樣子的鐵門被老頭一隻手就拽開了。


    他邁步走了進去,林濤也隻好跟上。


    其實說居民樓都算抬高了這棟建築,一進門那股跟垃圾場似的味道,即便是林濤秦可兒他們,都不免皺起了眉頭。他估摸著這地方以前是不是未被翻修過的老樓。


    老頭一瘸一拐的腳步聲再次停住了在了一樓的某個地方。


    幾人身旁的屋門,連曾經寫著幾零幾的紅色油漆都快掉沒了。老頭摸摸索索的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插入那個鎖頭之中。伴隨著哢的一聲響。


    門被打開了。


    裏麵擺放的蠟燭把屋子照的亮堂的不像樣子,很簡單的家居用品。卻被這些蠟燭照出了一種怪異的儀式感。牆皮好像被人扣掉似的。即使在屋內,也能聽得見屋外麵的風擊打著玻璃的聲音。


    “爺爺。你把人救迴來了?”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從屋子裏走了出來。忽明忽亮的大眼睛觀察著林濤和身後的秦可兒。


    “小玲玲。帶他們去內屋吧。”老頭把手上的油燈放在桌子上。腿腳似乎有些不便的走到了爛沙發上。這個時候,林濤才終於看見。


    就在桌子旁邊那塊唯一還算比較完好的牆壁上,畫著鮮紅的“拆”的字樣。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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