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燥,空氣中彌漫著幹燥和不安。林濤渾身難受的要死,那種想醒卻醒不過來的狀態是最不舒服的。他費力,並且不斷努力的抬起眼皮。


    左肩傳來微微的刺痛感,透過微微眯著的眼睛能看見那一雙白皙的大長腿,都被劃破了好幾道傷痕。


    “你醒了?”阿..阿嬌。林濤想要張開嘴,卻好像被粘合劑黏上一樣。嘴唇幹的幾乎不像樣子,肚腹裏火辣辣的疼讓他略微清醒了一些。


    能看見的,隻有一個狹小的空間。一丁點微微的光線和稀薄的空氣都是頭頂上裂開的一個很小的縫隙傳下來的。


    這個狹小的空間,很奇怪。倒不如說是怪異。林濤動用僵直的腦袋,探查周圍的時候。發現周遭全是破爛堆成的高牆,左肩上的刺疼他也終於找到了來源,一個不大不小的鐵管直直的插在他的左肩上。那一片的衣衫已經被慢慢流下來的血染成了一片不規則的血色。


    “你運氣真好,我看了一眼,鐵管似乎沒有紮到你的動脈,不然也就不是現在這樣。你早就流幹血,死透透了。”


    難怪,林濤覺得頭暈目眩,很可能就是因為失血導致的。“現...現在..過了..多長時間?”


    “你要問那次大爆炸麽?那大約是過了五個小時。”阿嬌身上套的浴袍好像在那次爆炸中,被炸的也是很破爛,外麵這塊布片根本不能遮擋她性感的身材。即使不經意露出來的春光,也會引人遐想。


    空間太小了,阿嬌隻能坐在林濤的麵前。兩人擠在這狹小的空間裏。種種念頭都浮上心頭。阿嬌在那不知道拿著她手中的小刀左看右看,在看什麽。


    幹渴。嗓子渴的快要冒煙了。


    算算時間,林濤應該是整整十二個小時,沒有吃東西或喝水。肚子已經麻木,幾乎都感覺不到饑餓感。除了那股灼燒感。難受的很。


    阿嬌和林濤彼此沒有再說話,兩人的空氣都凝固了起來。除了唯一剩下沒有被燒毀,或炸毀的時鍾躺在林濤的旁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靜默的可怕。


    估計阿嬌是看這個時鍾來掌握時間的吧?自從末日出現,算算時間,外麵應該已經到第二天了。林濤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運,他們兩的幸存,多虧了一塊大石頭橫亙在破爛堆成的四麵八方的高牆上。簡而言之,成為了一個穩固的支點。擋住了下落物件。


    “喂!”阿嬌率先打破了沉默。奇怪的盯著他。林濤腦袋裏第一時間想的,是,難道她認出自己來了?“話說在前頭,我不相信你。如果你敢對我有什麽非分之想,你的那東西,就別想要了。”


    阿嬌威脅似的擺弄著刀,在林濤的下體幾厘米的地方劃了劃。


    想多了,確實是想多了。阿嬌的不信任,不知道為什麽令林濤極其不舒服。而且,每次看見她的臉,總能想到那個深夜裏的那條信息。


    “隨便你。”


    不想說話,林濤也不想多說什麽。左肩的傷口和肚腹的感覺讓他也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說多餘的話。


    濃濃的困意襲來,不知道是什麽支撐到他現在。林濤現在隻想安靜的睡過去,但他為數不多清醒的理智還是明白的,如果現在睡過去,永遠都不會醒過來的。


    “喂!說說話吧。”阿嬌好像看出來什麽,瞳孔閃爍著異樣的色彩。“嗬...你現在..倒想跟我說話了..?”林濤強打起精神。


    “再不說話,你就死了。”阿嬌說的話平平淡淡。好像我的死幾乎無足輕重一樣。“我..死了...對你而言..不是更好..麽?”沒來由的怒氣促使我嘟噥出這個含糊不清的話。


    “別誤會,經過我的觀察。我覺得這場突如其來的病毒可能會導致死者複活,成為..你應該看見過的那些東西之一。”


    林濤還真是沒有注意,這個病毒他隻是推測出似乎是通過空氣或嘶啞傳播的。難道沒被咬,死亡的人也會被感染麽?


    “按現在情況,如果沒有走大運。咱兩都會一前一後的死在這個地方。反正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倒不如我們兩好好整理一下,這場突如其來病毒的情況。”


    阿嬌撿起旁邊的一個玻璃碴子,在地上寫上病毒兩個歪歪扭扭的字體。


    “這場病毒,好像能讓各種生物發生變異。我們所遇見的蜘蛛,攻擊方式我還了解不太完全。但似乎它的弱點是怕火。而人類感染了這個病毒後,會極度痛苦的死去。然後複生,似乎喜歡吃人肉。”


    阿嬌在病毒下麵寫上兩組字體,分別是生物和行屍。


    “行..屍..?”


    “嗯對,這種死而複生的活死人。跟屍體沒什麽兩樣。隻剩下殘留的本能,會走路。我暫且將它命名為行屍。”


    林濤想起來法院裏周以亦發生的情況,微微點了點頭,補充道:“你說的...行..屍,似..似乎,是靠嗅覺..的。沒有基本的..視力。”


    阿嬌點了點頭,用玻璃碴子在行屍旁邊寫上嗅覺二字。


    “想必你也看到了,賓館裏那個小女孩的情況。好像是病毒的新一種變異形式。”阿嬌又在行屍底下畫上一道橫,同時寫上三個字:變異體。


    林濤不得不說,阿嬌的思路還是很清晰的。


    “哢哢。”頭頂上一絲突然微弱的顫動吸引了兩人注意,是那塊大石頭!


    一絲光亮照到兩人的臉上,看起來,上麵似乎站著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林濤不敢確信,亮的刺眼的陽光讓他的視網膜受到某種刺激。


    “下麵...有人麽?”


    “有!!”阿嬌立刻拚命的大喊起來。


    “等一下我,我去找個繩子,幫你們。”聽起來,似乎是個女性的聲音。“啊!!”林濤慘叫一聲,右手把住冰涼的鐵管,費力的把它拔了出來。


    “你...瘋了?”阿嬌明顯對林濤的行為產生了不理解。


    “嘿嘿,我也想活下去。”林濤慘白的臉上,盡力保持著一絲微笑。因為拔下鐵管導致傷口不住的流血讓他更加虛弱了起來。


    “瘋子。”簡短而又精煉的評價。林濤大口喘著粗氣,心裏百感夾雜。一根細小的麻繩從從上頭一點一點的被放了下來。“我先上去。你能不能爬上去看你自己。”阿嬌立刻握住繩子,一點情麵都不留。


    “都..不照顧..一下傷者..麽?”阿嬌看了林濤一眼,使勁的順著繩子往上爬了起來。誒,以前那溫柔的小姑娘哪裏去了。林濤暗自感歎了一番,但還是攢足力氣,用未受傷的右手死死的握住繩子。


    唿


    唿


    我...想活下去!!


    林濤一點一點的往上蹭,用受傷的左臂保持平衡,忍著劇烈活動導致的出血和疼痛。咬著牙,死死的拽著繩子。爬,往上爬。


    不過,抬頭往上看,總能看見阿嬌那..那個嗯.咳咳。


    哪還有時間想這個,林濤把念頭驅逐出腦海,拽著繩子不停的往上爬。阿嬌爬的很快,已經到了上頭,林濤想長舒一口氣都沒有時間。


    身體的虛弱讓他越來越使不出力氣來。


    不過,就在此時,繩子似乎被人拉了上去。林濤拚命的握住繩子,一點一點的被人拽了上去。


    “唿!”重見光明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好。林濤在被人拉上來的瞬間,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股腦的躺在地上。看著天上灼熱的不像樣子的太陽,慢慢閉上了眼睛。


    ......


    “唿。”“唿。”“唿。”好像有什麽人在他耳邊吹氣,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林濤猛然睜開眼睛,直接入目的就是一個滿臉麻子的女孩。


    “啊!”


    “啊!!”林濤被這女孩的尖叫聲嚇了一跳,不免也大叫了一下。“他醒了!他醒了!!”這麻子女人似乎在唿喚什麽,林濤虛弱的扭過頭看見一幫似乎穿著林依依學校校服的男孩女孩們迅速畏懼過來,像看什麽東西似的看著他。


    “南宮姐,他怎麽樣了?”


    “還好,沒傷到命脈。但出血很嚴重,不過還好。這輛校車有緊急醫療設備,暫且幫他穩住了傷勢。”林濤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姑娘走到他旁邊,用手幫他摸了摸額頭。“還好,燒已經退了下去。”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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