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王城


    夜郎王端坐於王座之上,雖氣勢磅礴,威嚴無比!但年事已高,氣色也略顯虛弱,想來應是年邁縱欲所致!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端立於兩側!


    “臣!有本啟奏!”


    丞相姚伯賢手持大玉矽,側身走向朝堂中心,繼續說道“臣以為:我王為社稷殫精竭慮,如今雖龍體康健,但強鄰窺伺,正值多事之秋,故:臣奏請陛下冊立太子!以安天下民心!”此言一出,百官紛紛響應!


    “臣!黔南太守南無極附議!”


    “臣!兵部尚書武精忠附議!”


    一時間,滿朝文武除黔北太守王朗,鎮國將軍李驍以及數名忠臣元老之外幾乎是個個附議。


    王朗轉過頭與李驍對望一眼也側身一步走出行列道“臣!黔北太守王朗有奏,臣以為,大王春秋正盛,不應在此時冊封太子。”


    鎮國將軍李驍也趕緊趁機進諫“臣以為,冊封太子關乎國本,茲事體大,不應草率,請陛下三思!”


    待李驍說完南無極便上前一步說道:“陛下:冊封太子可以為大王分擔國事,也能震懾外邦!可謂是一舉多得啊陛下!”


    “臣以為:眼下冊封太子無疑是讓那些蠅營狗苟之輩提前討好新皇,於社稷不利,請陛下明鑒!”王朗素來正直,所言幾乎是直指今日讚同冊封太子的都是蠅營狗苟之輩!


    “王朗,你是說老夫也是蠅營狗苟之人?”說話的是南無極,兩人本就水火不容,現下更是硝煙彌漫幾欲爆發!


    武精忠等人也趁機造勢,大有興師問罪之意,而另一邊以李驍為首的數人雖然人數處於劣勢,但都是正義剛直之輩,一時之間兩方相持不下,已成聒噪之勢!


    夜郎王輕咳兩聲,厲聲道:“朝堂之上,聒噪至此成何體統?”


    眼見龍顏大怒,文武百官這才俯首躬身沒了言語!


    夜郎王環視群臣,說道“冊封太子,茲事體大,孤,繼承大統已二十八年。待兩年之後祭天大典上再由上天天定奪,退朝!”


    隨著太監高唱“退朝!”百官趕緊抹袖再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子夜!鎮國將軍府邸!


    李驍摒退左右小聲道“王太守,前幾日大王密令我暗中查訪流落江湖的七王子,你認為該從何查起?”


    “什麽?七王子沒死?”王朗驚訝出聲,剛說完又意識到太過激動,忙用右手掩嘴!


    “不錯,十八年前,皇後並沒有得逞,但當時皇上因外出祭天不在皇宮,貴妃娘娘深知小皇子留在宮中難免一死,便將小皇子隨花溪順流而去。”說到此處,李驍痛心疾首。


    “上天保佑,陛下賢妃當中總算留了一脈!”王朗也是激動萬分,隻因現存的六個皇子當中有兩個是唯大皇子馬首是瞻,另外三人中又有兩個性格懦弱不堪大用,而六皇子雖品行端正勤敏好學,無奈卻是才人所出難得正統,故而王朗才有此感歎!


    “是呀,貴妃娘娘溫良嫻淑,七皇子也當是品貌端莊之輩,隻是現下我們當務之急是要尋迴七皇子”


    李驍所言,王朗自是讚同。便道“李將軍,七皇子失蹤已經整整十八年。想要探查並非易事。若有異動,丞相及其黨羽定會聞風而至,到時候七王子就將萬劫不複!”


    “大王與老夫也有此顧慮。故:至今未曾有動作。事已至此,王太守以為當如何探查?”


    王朗起身,雙手背負,腦袋高高仰起。思慮許久之後說道:“老夫以為,不宜大張旗鼓,你我各派心腹潛入江湖,秘密探查,萬萬不可操之過急,以免姚伯賢生疑!”


    李驍點頭道:“也隻有如此了,”……


    古道酒館!


    章逸飛三人早已熟睡!


    二更天,窗外月明如洗!一老頭翻窗而入,章逸飛很快驚醒!喝道:“誰?”


    隻見一老者單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並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少年會意,徑直來到老者身前,問道:“前輩深夜來訪,可是有何要事?”


    來人少年認得,正是傍晚時分出現在客棧的駝背老者,章逸飛細細打量隻見此時的老者竟不再是駝背。雖依舊黑瘦,但卻精神瞿爍。儼然一幅世外高人的模樣。


    老者拉過椅子坐下,不答反問道:“少俠可知方才在大廳之中喝酒的都是些什麽人?又是因何而來?”


    少年搖搖頭道:“晚輩初出江湖,對於江湖中的人或事物都不甚了解,還請前輩賜教!”


    老頭淡淡一笑,繼續說道:“那些人中既有名震川西的隴中四虎:翻天虎李躍,插翅虎燕丹,摩雲虎雲飛,地煞虎王昭。也有橫行西楚的拚命三狼:魔狼蕭傑,雪狼蕭睿,灰狼蕭峰!甚至有陰險狡詐的黔北雙龍:死龍龍安,黑龍龍騰!最恐怖的是苗疆的一枝獨秀文玲敏!這些都是窮兇極惡之徒,齊聚在此為的就是老夫懷中的包袱!”


    少年聞言低頭看去,隻見一黑布包袱纏在老者腰間,雖表麵並無奇特之處,但想來應不平常。便問道:“這包袱之中究竟是何物?竟值得如此多的人出手搶奪?”


    “老者神色嚴峻,說道:知道這個對你沒有好處,今夜老夫將他托付於你,請少俠務必將這包袱送到土城,到時老夫必有重謝!”


    少年反問道:“為何是我?你就不怕我將這寶物獨吞?”


    “大廳之中就隻有你三人對這東西毫無了解!而他們兩人顯然已是名俠。你雖相貌堂堂氣質出眾,但畢竟少出江湖,東西在你身上自然不會引人懷疑!至於私吞,老夫相信自己的眼光,你絕不會是那種人!”老者說完頭顱高高昂起還捋了捋稀疏的胡子!似乎在等少年誇讚他心思縝密!


    “那前輩又如何知道我就一定會答應?”少年可不是個對陌生人言聽計從的人。


    “你一定要答應老夫,因為這東西關乎天下安危,一旦落入賊人手中,必將天下大亂民不聊生!而你身為江湖中人責無旁貸!”


    老者曉知以情,動之以理,又關乎天下安危,所以少年自然沒有理由拒絕,略微思索片刻,便道“既關乎天下安危,晚輩自當盡力,隻是,前輩可否迴答晚輩一個問題”


    “好!你問,老夫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是誰?”老者聽著少年的問題不禁有些意外,原本他以為少年定會追問他包袱中究竟是什麽東西!因為好奇害死貓雖已廣為流傳。但是又有誰能真正抑製自己的好奇心?他萬萬沒想到少年問的居然是這麽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老者脫口而出:“盤山老祖!”


    少年根本不知這盤山老祖是誰,甚至都沒聽說過,正欲再問。誰知那老者飛快的從包袱之中拿出錦盒又飛快得從窗外消失了。


    如果不是桌上還留著那金燦燦的錦盒,少年一定會以為他是在做夢!


    而此時古道上,空無一人,後山不知名的鳥叫聲為這靜謐的夜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酒館屋頂,幾十名黑衣人趁夜色掩護,正悄悄的向天字號客房逼近。這些人個個成名已久,且兇狠毒辣,手中武器在月光的照映下閃著碧綠的光芒。很顯然為保萬無一失。所有的武器都已淬毒!


    老者似乎早已料到有人會夜襲。也不驚慌!吩咐三人由三麵奔逃。自己則飛身上屋頂。擋住了黑衣人。


    黑衣人也不追趕三人,仿佛一切都在他們預料之中!


    隻聽為首一黑衣人叫囂道:“交出東西,我等放你離去,一個死物,換一條生命。值得!”


    老者笑笑道:“死物換生命確實值得,但若這個死物會讓更多人喪失生命,那恐怕就不值得了!”


    “冥頑不靈,”黑衣人說話間已提槍上陣。長槍直取老者麵門,眼看長槍就要刺入老者眉心。章逸飛有心幫忙,又怕老者交代的東西有所閃失!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長槍刺向老者!


    然而就在槍尖就要接觸到老者眉心的一刹那,黑衣人卻停了下來。似乎老者的眉心是銅牆鐵壁所鑄!再也難進分毫。僵持片刻,黑衣人再也站不住倒在了屋頂之上,並順著屋麵的斜坡滾到地上。


    黑衣人已死的不能再死!但他一雙死魚眼睛卻緊緊盯著二樓窗戶旁的章逸飛,似乎在問少年自己明明先發製人,為何老者的劍會後發先至?隻是他再也沒有機會聽到答案了!


    的確,任何人都沒有看到老者拔劍,如果不是黑衣人咽喉的血洞,如果不是那一閃而逝的劍影,章逸飛也絕不會相信世界上居然還會有這麽快的劍!


    一眾黑衣人更加不敢相信堂堂的奪命槍王居然就這樣死了!甚至都沒有看到老者動手就死了!


    眾人都是老江湖,也都自知不是老者對手。眼神交流之後便舉起各自的武器群起而攻。


    老者也終於拔劍,那是一柄很普通的軟劍,一柄普通到幾乎可以被人忽視的劍,但此時卻沒有人敢輕視那柄劍。因為劍從來都不是王者,真


    正的王者是持劍的人。


    果然,老者衝進人群,在各式各樣的武器攻擊下他都能很巧妙的避開。甚至在黑衣人露出破綻的一瞬間,就將他們的生命收割!


    很快!老者似是厭倦了殺人,又或是力有不逮。轉身一掠就已飛出十丈之外!


    還活著的黑衣人緊緊跟隨,似乎早已忘卻了那躺在屋頂的十數具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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