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玄君微微一笑,未作言語,徑自離開了血古董的攤位。


    旁觀眾人神色各異,有驚愕者,亦有淡然以對,覺得這很正常。


    眾人目光一轉,觸及許玄鈞那從容不迫的神色,心中皆暗自揣摩其非凡身份。


    尤其是那位光頭壯漢,看到這一幕,更是對這位公子哥刮目相看。


    他深知血古董攤主性情狠辣,作為黑市首攤,門檻極高。


    非尋常人所能涉足,更遑論直接放行。


    許玄鈞慢慢踱著步子,邁向第二個攤位。


    那裏景象更為詭異。


    剛站在前方,他的視線便被鄰旁第三個攤位上的妖嬈女子吸引。


    她身姿曼妙,半遮酥胸,身披絢爛如彩霞的綢緞,左頰掛著晶瑩麵具,笑容誘人,輕啟朱唇:“公子,何不移步至奴家的第三個攤位,一探究竟?”


    許玄君淡然瞥她一眼,輕聲道:“凡事有序,待我進了這第二個攤位以後,自會過來”


    女子聞言,笑靨如花:“甚好,奴家靜候公子過來。隻是這第二個攤位邪門的很,攤位緊閉,裏麵不知道有什麽,公子真敢一探究竟?”


    許玄君神色自若:“來都來了,怎能不進?何況,,看著攤位外麵的陳設,似與密宗有莫大關聯。”


    那妖媚女子心頭一顫,再次以審視的目光望向許玄鈞。


    對這位語出驚人的公子竟是為尋密宗而來感到詫異。


    密宗,在黑市的深淵中,猶如真正的地獄,而且,密宗之,行蹤詭秘,其成員皆身披血袍,作為獨特的身份標識。


    即便現身黑市,這些攤主們也常是匆匆一瞥,不願多作查看。


    更不願與密宗扯上更多關係。


    因那裏,實則是另一番煉獄景象。


    許玄鈞嘴角再次勾起一抹笑意,徑直輕敲了第二個攤位旁的一根細針狀之物。


    仿佛是某種暗語的信號。


    “公子,進來吧。”


    隨即,一陣低沉而沙啞的聲音自內傳出,伴隨著隱約的利刃切割之音,令人脊背發涼。


    許玄鈞毫不遲疑地掀開簾幕,步入其中。


    隻見四壁懸掛著一條條晶瑩剔透的人筋。


    顯然鮮活,剛殺不久,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息。


    屋內,一位老者正端坐其間。


    身形略顯臃腫,衣著樸素無華,卻自有一股不凡之氣。


    他目光淡然地掃過許玄鈞,手中未停,繼續細致地處理著手中的“人金”。


    許玄鈞微笑,緩緩開口:“我欲出貨。”


    老者並未如首位攤主那般古怪多疑。


    隻是簡單詢問:“公子需要什麽報酬?”


    許玄鈞沒有直接迴答,反問道:“閣下不問我要賣何物?”


    老者平靜迴應:“已聞公子欲尋密宗,此間前五攤位,唯第五攤位與密宗略有瓜葛。但你想過去至第五,必經此地。”


    許玄鈞又問,“那你想要些什麽。”


    老者道:“公子可有我手裏的這種東西?”


    許玄鈞目光深邃,望向老者手中之物,輕聲道:“人身上的物件,我雖沒有,但妖獸的倒是有幾件,要麽。”


    言罷,他輕輕示意手中那條人筋,實則暗指妖獸之材。


    老者搖頭道:“妖獸身上的東西,我並無興致,唯有人身上的我才收。”


    許玄鈞手掌已經輕觸儲物袋,旋即止手,也跟著搖頭道:“那就沒辦法了,我隻能出去再看看。”


    此刻,他目光緊鎖老者身上,自其踏入這個攤位的門檻,便察覺到對方身上的異動。


    老者似被嗜血狂亂所噬,若非其氣血內功渾厚,能沉穩壓製周遭。


    恐怕早就對他痛下殺手。


    與此同時,第二攤位外,黑市之內,人頭攢動。


    暗處影影綽綽。


    一隅之地,幾位血袍人悄然現身。


    其中一名白發者尤為醒目,手持異物,腕間刺青綻放詭異蓮花。


    乃密宗大禪師班丘。


    班丘凝視第二攤位,對旁側一位血袍禪師道?:“此人入內片刻,裏麵還沒有動靜,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走出來。”


    那禪師疑惑,問道“這人究竟什麽來路?”


    畢竟,他何以讓血古董攤主輕易放行?


    斑丘淡然:“靜觀其變,看他能否自攤位中安然走出,自見分曉。”


    言罷,另外一名禪師道:“遣人探聽澡堂風聲,看看是誰放進來的。”


    班丘笑道,“你們看看入口。”


    黑市入口,光頭壯漢站定,也在注視第二攤位。


    那禪師急言道:“光頭守門,此公子竟由他親引入,孤身示貨?看樣子非同小可。”


    班丘繼續道:“第二攤位的擰骨,是秦疆重犯,一直在抽修過靈道法門之人的肉筋。”


    “他所修靈道,含摸骨的法門,正好殺了那年輕人後,帶迴密宗,朝拜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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