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岩純領了旨意,速速趕往樞密院。


    “曹公公?”樞密院院使們一看是炎武帝身邊紅人親至,立即前來迎接。


    “都別閑著了,出大事了!”


    曹岩純一揮手,“速速帶我去見熊大人。”


    樞密院院使們見曹岩純如此焦急,就知道是深宮引了大亂,不敢拖大,在前麵引路。


    直到樞密院最深處的一座小殿之時。


    曹岩純才吩咐眾人在外麵候著,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準進門。


    隨即,吸了口氣,他獨自一人推門而入。


    樞密院下的指令,將全部送往軍部軍營,任何掌兵者想要進行下一步行動,沒有樞密院旨意是不行的。


    “曹公公?這麽急有什麽事嗎?”樞密院院首熊清明白發蒼蒼,正在案牘查閱書卷,一看曹岩純直接闖入,眉頭微皺。


    曹岩純雙臂發顫,聲音疲憊:“聖諭……”


    熊清明大驚,連忙起身繞過桌案走到前麵,下跪領旨。


    但半天,麵前的曹岩純也沒有動靜。


    熊清明不明所以,抬頭一看,發現曹公公手中並無聖諭!


    “曹公公在戲耍本官?”他心中有些不快。


    卻見曹岩純雙眸透著一絲迷惘,怔怔看著熊清明,下一刻,老太監雙腳一軟,竟直接癱在地上。


    “曹公公這是何故?”


    熊清明懵了,連忙去攙扶他。


    曹岩純雙唇發白,微顫著,聲音帶著一絲驚恐道:“完了完了,陛下那邊修煉的聖法,已經收不住了。”


    “要死人了,要死很多人,咱們兩個也無法幸免。”


    “你說什麽?”熊清明大驚失色。


    曹岩純咬牙道:“這事我隻能跟熊大人說,深宮人多嘴雜,萬一泄露,炎玄必將大亂。”


    “究竟發生了什麽?”


    熊清明意識到曹岩純沒在開玩笑,這老太監陪伴炎武帝三十餘年,堪稱心腹。


    他說有大事發生,那一定是一場波及無數人的劣性事件。


    突然間,熊清明想起了剛才曹岩純的話,陛下所修聖法,收不住了?


    這是什麽意思?


    曹岩純緩過神來,雙手扶著桌案勉強站起,麵色悲戚道:“陛下練功,需要活人,這活人還不能是一般人。”


    “現在他要派兵去剿滅天元學宮,把納蘭拓抓迴來。”


    “還有三皇子……”


    當今最有學識的皇子便是三皇子,他也是天元學宮的學生。


    熊清明瞠目結舌,搖頭急道:“納蘭拓是辭了令的前丞相,他創辦的天元學宮門生數千,研習都是輔佐必須愛的稷下之學,拿他迴來做什麽?”


    “況且,陛下為何也要抓三皇子入宮?”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三皇子是否有謀逆之舉?


    “陛下要殺他們……”曹岩純有氣無力道。


    “那總要給個理由吧,三皇子牽扯黨,爭,納蘭老爺子又為天下人敬仰,這二人一旦死了,朝堂會動蕩成什麽樣!”熊清明覺得此舉實屬荒唐。


    “你沒修過武道,不知這裏麵能有多瘋狂,我來找你就是為了商量此事!”曹岩純語氣也急切了起來。


    熊清明對武道的理解幾乎是空白的。


    他語氣凝重道:“消息屬實嗎?”


    “千真萬確,否則我不會來找你,更不會請你以樞密院的形式,向勃遠侯發軍詔。”曹岩純道。


    熊清明立刻坐了下去,臉色難看,心思沉重。


    發召拿人,若是皇旨,本無可厚非。


    可問題是這二人身份不一般。


    他想不明白,就算陛下需要這二人進宮,傳召就好了,何必刀劍相向?


    莫非……


    曹岩純走了過來,從桌案上拿出樞密院詔紙,拿來官印,臉色透著一絲掙紮:“這詔令是非寫不可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陛下想見二人,根本不必發詔給軍部,直接把二人召入神都城就可以。”


    曹岩純說完,伸手一揮,“但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三皇子也好,納蘭拓也罷,誰都不會答應陛下的召見。”


    “他們知道自己若進了宮裏,隻有死路一條。”


    熊清明呆愣道:“那你來找我商量什麽?這件事是你我能控製得了的?”


    曹岩純腦袋湊近熊清明,壓低聲音道:“控製不了,但詔令是你我發出的,我們算是知情者,隻要提前用秘信聯絡納蘭拓和三皇子,他們就能免遭一死!”


    熊清明大驚,趕緊起身來到中堂看向門口,又忐忑地看了一眼兩下,猛地迴頭道:“你找死啊!這可是欺君之罪,要誅九族的!”


    曹岩純麵色發狠,道:“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會知道,這張詔令以你我名義發出,出了事誰也跑不了。”


    熊清明見曹岩純是鐵了心了,麵色遊移不定,最後還是問道:“你老實告訴你,你為何不惜忤逆聖旨,也要幫納蘭拓和三皇子?”


    曹岩純吸了口氣,眼神凝重,“如果你不想未來一年內,深宮之中龍椅上坐的是一個怪物,你可以拒絕我。”


    熊清明麵色一白,不禁後退一步,險些沒有站穩……


    半日後。


    大燕郡,青黃山,天元學宮。


    一身青衣的老爺子納蘭拓,對一眾門下弟子講道:“綱倫,不可取,所謂天綱之常,不過也是人定,修學修的是己,若被固有的綱教學說束縛,那人便失去了修己的性情。”


    “天元學宮雖然講的也是稷下之學,但你們要時刻記住,學問,是要問你們自己,不是求問他人。”


    一眾弟子皆是身穿統一製式的白色長衫,如黑雲朵般的刺繡橫在兩肩。


    這其中太多弟子癡迷於納蘭老爺子的學問,因此拜入學宮,苦心修己。


    按照納蘭拓的意思,想救這天下是不靠人力所能為的,需要靠某種天地法則。


    但想要參悟這種天地法則的前提,是必須要修正己身,先了解它們,才能治理它們。


    “老師,您的信!”


    大弟子景深眉清目秀,此刻麵帶焦急,拿著一封在後山取到的秘信出現在門口。


    納蘭拓點頭,看了一眼眾學子:“你們先自修。”


    他帶著景深來到後堂,拆開信紙,仔細地讀了一遍。


    隨即,納蘭拓看向景深問道:“景深,三皇子現在,在治學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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