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黑虎堂副堂主狂龍大聲尖叫,巍峨身軀直接軟倒在地,厚唇哆嗦。


    這是什麽妖孽公子,殺人像砍菜切瓜,如此狠辣果斷!


    便是他狂龍在地下黃金城殺人如麻,也感覺自己比不上對方萬分之一。


    滿地屍體,血流成河。


    一股濃鬱的殺戮氣息,在密室中不停蔓延著。


    隻剩下他和馬遠誌了……


    馬遠誌看了一眼狂龍,眼底劃過一絲鄙夷。


    轉頭看向許玄鈞,咬牙道:“閣下,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我可以告訴您,兩大幫背後是有靠山的!”


    他還想拖延時間,至少等到有人救援。


    而且,隻要這個俊公子有那麽一絲鬆懈,說不定能和狂龍合力。


    或許能找準一線時機,爭取逃走。


    “我殺了你!”狂龍似乎精神已經崩潰,憤聲一吼,鐵拳轟然砸來。


    “蠢貨!”


    馬遠誌失了先機,狠狠暗罵。


    砰——!


    狂龍鐵拳受阻,被北冥神功的真氣護體隔絕,他嘶吼不斷。


    “哼。”


    許玄鈞胳膊肘鬆開,夾緊狂龍碩大的腦袋瓜子,微微發力鎖死。


    “嗬嗬,嗬嗬……”狂龍臉色漲紅,憋得難受。


    許玄鈞又是一肘猛地抬起,直挺挺墜在狂龍虎背上後心髒處。


    欻欻!


    北冥真氣如利劍穿透而過,狂龍當場殞命……


    “這位公子,慢著,慢著,我全聽你的,別殺我。”


    噗通一聲,徹底絕望的馬遠誌,跪在地上,雙目失神。


    “你們盤口在哪兒開?”許玄鈞鬆開手,狂龍屍體倒在血泊裏。


    盤口,就是殺人放血。


    許玄鈞查過了,就在這一兩天,黑虎堂堂主狂天和腳幫幫主齊蕭林便會開盤口。


    準備給邪道九流門上貢品。


    畏懼地瞥了一眼狂龍屍體,馬遠誌聲音顫抖,“在,在黑虎堂堂主狂天的寢宮。”


    許玄鈞撣了撣白衣上的灰塵,“帶我去。”


    “我要你幫我找到盤口,把裏麵的姑娘全放了。”


    許玄鈞負起手,走了過來,“倘若有人不幸發生意外,我便將你的經脈寸寸捏碎。”


    “一寸經脈碎裂,宛若平常人被淩遲五十刀,你是先天八重,通開的經脈少說也有三百多條。”


    馬遠誌一臉死灰之色,把頭埋在地上,不敢有絲毫反駁。


    “遵命……”


    ……


    ……


    地下黃金城,一座奢華地下室,有一座巨大漆黑的圓形祭台。


    束著兩綹黑辮麵孔兇狠的精壯男子,身上的露膛皮襖沾著染發黑的血跡。


    “哈哈哈哈,終於可以開盤了,五十桶處血,不止李公子能吃肉,咱們也能分一口湯喝!”


    此人正是黑虎堂堂主狂天,此時他正開口暢快大笑。


    黃玉那枚玉佩已經被邪道九流門的鬼彌勒拿走。


    六扇門線索斷了,他們便更加有恃無恐!


    “狂堂主悠著點比較好,鬼彌勒拿走玉佩,六扇司便證據不足,但為何沒有采取下一步行動?”


    下首一位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品茶的灰衣青年,放下茶杯,淡聲說道。


    他是腳幫幫主齊蕭林,年紀輕輕,武道修為便已達到先天境九重。


    “嗯?”


    狂天見齊蕭林唱反調,粗獷眉毛一皺。


    隨意舒展開來,笑道:“無妨的齊老弟,別說沒查出什麽,便是查出什麽又能怎樣?”


    “那翁長雲姬冷月,一個先天五重,一個先天六重,六扇司剩餘那些窩囊廢裏沒一個能看能打。”


    “舉力殺來,又有何懼?”


    “來人啊,把黑虎堂所有金剛都叫來,再開酒池肉林!”


    說著,狂天也不顧齊蕭林鐵青的臉色,擅自做主。


    五十桶處血要殺的黃花大閨女太多,避免浪費,狂天要帶著下屬們整夜歡愉。


    當然不能碰。


    但扒光了衣服跳舞吹簫,整晚盡心盡力的服侍他們,還是可以。


    等玩夠了,便開刀放血!


    如果這些姑娘裏有幾個足夠性格剛烈,他們便玩的更加起勁。


    “黑虎堂的弟子向來不講規矩!”


    齊蕭林聽罷猛地起身,滿眼寒芒,“上一次就玩死了十幾個!”


    “你們黑虎堂不聽話的嘍囉這麽多,還開個屁的酒池肉林!”


    狂天氣的麵色一窒,但又強忍衝動,咧嘴露出笑容,“齊老弟你放心,今晚不止物色了些上等貨色,還打了十幾隻兔子迴來。”


    “可別怪老哥沒想著你!”


    齊蕭林聞言臉色稍緩。


    有兔子的確能讓他心情好點。


    隻不過……


    “即若你決議如此,那咱們先說好分配!”


    祈林蕭冷哼,又掃了狂天的興。


    “媽的!”狂天暗罵。


    若非他知曉齊蕭林修為境界與他等同,一身功力不容小覷。


    早就將他扒皮點天燈,扔到亂葬崗拋屍。


    成天嘰嘰歪歪!


    “哈哈,好,五十桶處血送到摩雲窟,所有寶丹功法銀兩,我們六四分成!”狂天咧嘴獰笑。


    “你在跟我放屁?”


    齊蕭林臉色一寒,怒喝,“腳幫黑虎堂統管地下黃金城,一切由公子授意,你六我四?腦子被驢踢壞了?”


    這堂內還有幾名黑虎堂弟子在場。


    齊蕭林大不敬的言語,讓狂天在屬下麵前失了顏麵。


    “那齊老弟你說怎麽分?五五?雖然黑虎堂出力較多,但看在咱倆關係的份上,也不是不可!”狂天壓下震怒。


    不男不女的東西,仗著有點邪道天賦,開始跟我作威作福。


    還好我暗中請了邪道九流門金剛高手出馬,這兩天就做了你!


    狂天早已請出邪菩薩,這兩天就打算對齊蕭林開刀。


    “五五?你在想屁吃!你們黑虎堂不少小弟的邪道血脈,都是我打通的,你三我七!”齊蕭林給出了自己的底線。


    三七?還是腳幫占七?!


    “艸你媽,老子忍你很久了!”


    狂天一臉暴虐,直接把桌子掀了,一把沉重戰刀飛上半空,“死人妖!沒那麽大頭,敢要那麽大帽子,還他媽吃兔子?”


    “老子讓你吃屎!”


    狂天伸手握住戰刀,握緊,朝齊蕭林直接暴衝而來!


    一個騰躍,戰刀威勢極強,狠狠劈下。


    “敢跟我動手?”齊蕭林不屑一笑。


    他們之間的動手很尋常,兩大幫派的幫主怎麽可能沒有摩擦。


    隻是,齊蕭林現在今非昔比,完全不將狂天放在眼裏。


    “邪玄手!”


    兩指並攏成劍指,指頭上閃爍出黑玉般的光澤。


    齊蕭林邪笑著,一指戳去。


    他指力驚人,一道烏黑的指玄氣罡,凝聚如尖刺般形狀,擊破刀鋒。


    狂天臉色一變,隻覺虎口一麻,一股巨力從他身上掃過,讓後空翻了迴去,還倒退出十幾步遠。


    與此同時,整座地下黃金城也轟然一震。


    “你這妖人竟然練成了!”


    他在抬起頭看向齊蕭林,眼中充斥驚駭。


    果然,但凡比較變態的人,都很適合修煉邪功。


    他狂天雖然嗜殺暴虐,但骨子裏的邪性卻很少。


    天賦比不上這個齊蕭林。


    “嗬嗬,現在知道我胃口為何大了吧?”齊蕭林三角眼透出了更濃的輕蔑。


    “少嘰嘰歪歪,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狂天拉開起刀勢,戰刀嗡嗡嗡響著,在他厚實的大手中不停震顫。


    一道狂暴的氣勢,從他身上被震蕩了出來。


    他雖然修邪功比不上齊蕭林,但作為黑虎堂堂主,本身也是先天境九重的高手。


    一直自修一套玄階中品刀法——震力狂刀。


    在大梁城內罕有敵手。


    齊蕭林眉頭一皺,“這家夥要跟我血拚?”


    這時,門外傳來陣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堂主,不好啦,不好啦!”


    一名黑虎堂弟子跌跌撞撞跑進來,臉色慌亂,直接跪在地上:“堂主,金剛大人們不見了!”


    “嗯?”齊蕭林眯了眯眼。


    “你說什麽?不見了?哪一位?”狂天收刀,沒再理會齊蕭林。


    說到底,不能在這兒宰了齊蕭林。


    何況他也未必能打過對方。


    “不止一位金剛,他們全都不見了!”那黑虎堂弟子顫聲道。


    狂天臉色陰晴不定,刹那,他猛地抬頭,眼眶鐵青地盯著齊蕭林。


    “你看我作甚?又不是我!”齊蕭林也略帶驚疑。


    “你今天與我撕破臉,轉瞬我屬下就都不見了,你敢說……”狂天將矛頭對準對方。


    可話音未落,有一名腳幫弟子臉色慘白跑了進來:“不好啦幫主,腳幫的長老們都不見了!”


    “長老們也不見了?”


    這次輪到齊蕭林了,麵色一寒,冷眸逼向狂天。


    狂天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搖搖頭,聲音粗獷,“別他媽看我,金剛也不見了。”


    “恐怕有敵人混入到了地下黃金城!”


    齊蕭林一揮手,“搜!給我搜,把他們找出來!”


    “不好啦兩位幫主!”


    又是一聲慌張的急報,讓齊蕭林和狂天心中再次一沉。


    最後這人險些被嚇尿,滿臉驚懼,“我們在一間密室發現了金剛和長老們的屍體,全死了,全都死了!”


    “而且外麵有六扇司的紫衣殺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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