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虛妄?殘破,殘破之極道即是虛妄!”林凱恩叫出聲來,“這便是虛妄意誌,另一種通往真實的道路。一切有,真實不虛,而虛妄是徹底的否定,否定了一切,卻顯現出一切,妙哉!”


    不遠處,看到林凱恩滿臉狂喜,瘋瘋癲癲的樣子,永恆女神和光明亡靈相視一眼,都想,“他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林凱恩一邊走一邊繼續大叫:“把缺少變成主動的舍棄,舍棄了一項具體的事物,將得到關於它的全部,這些將形成一個超強的能量和信息結構,即是‘極道結界’!”


    “極道結界的能量太過龐大,會自覺不自覺地的投射,形成一個超強的關於殘破之物的凝聚體,即是‘大界外相’!”


    現在,林凱恩了解了關於殘刃的一切!而根據永恆女神所言,要進入第三層殘破神域,他需要掌控殘破能量。


    等他安靜下來,永恆女神和光明亡靈走過來,“凱恩神尊,你覺悟了殘刃背後的奧秘?”


    林凱恩點點頭,“怪不得我先前無論多麽努力,都無法成功呢。”他張望周圍環境,“你們看,整片迷霧森林都是某個殘刃的大界外相,卻已經如此厲害,這可比一般的神靈厲害多了。”


    永恆女神聯想到自己剛才被區區嗜血蝴蝶就擊敗,臉上一陣陣發熱,轉換話題道:“凱恩你的意思是?天哪,你不會是想成為殘刃吧?”她張大嘴巴。


    林凱恩問道:“輪迴女神是如何進入第三層殘破神域的?我想她應該沒有殘刃化吧,還有造物主應該也能進入神域的各個層麵。”


    永恆女神支吾道:“這,大概因為輪迴女神、造物主,跟女媧一樣,都是這個神域的創始者之一,神域之中尚有當初他們能量的衍生。我可以確定,他們確實都沒有殘刃化。”


    林凱恩先前與輪迴女神大戰,表麵上不分上下,實則他稍微吃了點虧,心想如果對戰造物主,隻怕很難贏他,當下就有意進行“殘刃化”。


    所謂殘刃化,即是變成殘刃,首先要覺悟虛妄意誌,明白虛妄中可有所有相,所有相即是虛妄。然後有所殘破,以覺悟殘破背後的虛妄,乃至把缺少變成主動的舍棄。


    舍棄某項事物,得到關於它的全部,這是虛妄意誌應用於殘破之上的實踐,這是尋常生命成為殘刃的關鍵!


    林凱恩看看天色,迷霧更加濃鬱了,“這裏是殘刃的大界外相,以我的實力,破掉它不難,但是這地方有很好的修煉殘刃的氣氛……麻煩你們兩個繼續為我守護,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殘刃化’。”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自己的殘破之物,那就是愛,從地球一步步走來,他所愛的人死去了很多,也帶走了他的愛,讓他的心變得冰冷,在無人的深夜,他常常想,“是不是因為有愛,人才最痛苦?是不是因為對歡愛的貪婪,人才會恐懼死亡?”


    尤其是現在,他的親朋好友都不見了,沒有一個在他身邊,曾經的天倫之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情感就像是沙漠中的魚,已經幹死了。


    他閉上眼睛,直接感觸身體核心中的獨立意識之光,金色光芒中出現許多親朋好友的音容笑貌,但是隨即失去色彩、暗淡下去。


    “我的愛啊,已經不在——至少在此時此刻,我是個無愛之人。”林凱恩的這個信念逐步強化,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於這個想法,凝聚於那變灰的影像……


    “失去的,我願意主動舍棄,從此做一個自由的人,從那舍棄之物中,看到一切諸相,關於它的一切……”隨著他念叨,獨立意識之光向外擴展,帶動著光明同一幻體……


    永恆女神、光明亡靈都看到,林凱恩身軀放出大光明,與先前不同的是,這光明與周圍的殘破能量互動,形成影像,影響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有人類、天靈人、暗影人,有分身蟲人、妖精、光靈人等等。


    “天哪,凱恩大人的殘破之物是什麽,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多人物的影像?”光明亡靈呆呆的問道。


    永恆女神猜到了,但是她沒有說,隻在心中感歎,“林凱恩真是個多情之人,這樣的他會不會有一天對自己動情呢?”想著,臉龐浮現出紅暈。


    在林凱恩體內,暗淡的影像相互凝聚,壓縮在一起,形成一個很小的圓球,約莫雞蛋大小,接著又壓縮,到了鵪鶉蛋大小,這才停下。


    小小的球體晶瑩剔透,卻很明顯是一個核心,強大的氣勢攝製林凱恩的全部身心,就連獨立意識之光都甘為綠葉,安靜的處於一隅。


    哢嚓哢嚓!球體破裂,破裂向外擴散,一瞬間,林凱恩整個人都破裂了,嘩啦一聲,身體化作碎片、沙塵。


    “啊~~”永恆女神忍不住尖叫,“林凱恩死了?不,他不能這麽死掉,不能!”


    光明亡靈自從部分殘刃化之後,就變成傻乎乎的樣子,現在更傻了,“咦,不見了呢,他去了哪裏?”


    那一瞬間,林凱恩體內的光明同一幻體都以小小的灰暗球體為核心,全部化作關於林凱恩的“殘愛”的一切,因此不能維持原本的形態,紛紛破碎了。


    破碎的能量全部進入灰暗球體中,此時在空中,實則有一個非常微小的黑色球體,即是林凱恩殘刃化形成的“虛妄核心”,也即是殘刃特有的所謂“極道結界”。


    就在永恆女神、光明亡靈驚慌失措的時候,從林凱恩消失的原地,倏然出現一團光芒,化作林凱恩的樣子,身著灰色的長袍,雙目漆黑,十分嚇人,沒有什麽表情,聲音沙啞道:“別怕!我還是林凱恩,不是怪物。”


    光明亡靈當即明白發生了什麽,連忙跪下道:“恭喜主人成功‘殘刃化’!”


    林凱恩看向永恆女神,“我雖然成功了,但是我不知道這種狀態能夠維持多久,因為原本的光明同一幻體在不停的反抗,想要恢複舊貌。說實話,這種狀態十分痛苦,沒有絲毫愉悅感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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