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率領百餘人發起衝鋒,雖是螳臂當車,但卻義無反顧,這是人性的光輝還是人性的醜惡?


    賈珠見來人都是將領,且人數較少,便叫停將士們射擊。


    雅各布在城外喊道:“燕國公閣下,我承認此戰是你贏了,但我也相信,如果您處於我的位置,不會表現的比我更好。”


    賈珠答道:“所以呢?”


    雅各布道:“燕國公閣下,雖然您贏得了這場戰鬥,但是我不服,我雅各布·範·斯帕恩在此向您發出決鬥請求。”


    “在我們荷蘭,決鬥被視為洗刷個人恥辱,維護個人榮譽和尊嚴的最後手段。”


    “您是大乾的英雄豪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公平對決的機會。”


    “當然,您有權力拒絕,但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會被天下人知曉,也會被曆史所記載。”


    賈珠笑道:“我不是英雄豪傑,同樣你也不是,所謂的決鬥不過是一場鬧劇。”


    “你也不用拿天下人和曆史來威脅我,這隻是拙劣的激將法。”


    “身為強者,我心即世界,世界即我心,何必管天下人怎麽說,又何必管後世如何評價?”


    “我隻做我該做的事,想做的事。”


    “不過今天,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


    賈珠讓人打開城門,將士們出城,圍繞著這些荷蘭將領們包圍成一個大圈。


    賈珠從城門走出,行至雅各布對麵,因為對方沒有騎馬,所以賈珠也沒騎馬欺負他。


    賈珠問道:“說說吧,有什麽規矩?”


    雅各布道:“燕國公閣下,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


    “決鬥沒有任何規矩,如果您殺死我,那麽我手下將士隨您怎麽處置;如果我僥幸打贏您,希望您能放這些將士們離開。”


    賈珠笑道:“是你帶他們來送死的,現在卻又為他們求情,你不覺得你很虛偽嗎?”


    “不過我可以答應你。”


    “你們準備好了嗎?如果準備好了,那我就要動手了。”


    你們?


    雅各布以為賈珠誤解了他的意思,將決鬥理解成了一群人和一群人的決鬥,說道:“燕國公閣下,是我和您兩個人決鬥,而不是您的軍團和我的軍團決鬥。”


    雅各布腹誹,難怪乾軍會將他們包圍,原來賈珠打的是以多欺少的主意。


    賈珠道:“你一個人不夠。”


    然後指著被包圍的百餘將領說道:“我說的你們是指你們所有人,和我一個人決鬥。”


    賈珠剛說完,雅各布和百餘將領盡皆憤怒,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雙方決鬥最重要的就是公平,賈珠一個人想要打他們一群,這是對他們的無視和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雅各布道:“燕國公閣下,您不懂我們決鬥的規矩,所以我允許您可以收迴剛才的話。”


    “在我們荷蘭,您剛才的話被視為挑釁,如果您不收迴,他們有權力參與決鬥。”


    賈珠道:“我就是在挑釁你們,你們所有人加起來,還是不夠。”


    賈珠又不是沒有單殺過幾百人,而且這些歐洲人從小就開始接觸火器,近戰能力還不如大乾普通將士,有什麽好擔心的。


    賈珠的話徹底將這些人惹怒了,他們抽出佩劍,誓要讓這個狂妄無知的東方人付出代價。


    賈珠身著鎧甲,麵對這一百多手持西洋劍的荷蘭人,眼神冷冽,拔出佩刀,殺向對方。


    第一個當然就是雅各布了,賈珠斬出樸實無華的一刀,雅各布揮劍格擋,沒想到這簡單的一刀卻有力拔山河之重,碰撞的瞬間,寶劍脫手而出。


    雅各布還沒反應過來,賈珠的下一刀又來了,這一次斬下了他的右臂,鮮血從斷口處噴湧而出,雅各布感覺一陣劇痛傳遍全身,就連半邊身體都麻木了,傳出淒慘的嚎叫。


    隻是一兩個瞬間,雅各布便失去戰力,後方的荷蘭將領們總算是知道賈珠所說的不夠是什麽意思了。


    合著是真的不夠,就這,連熱身都算不上吧?


    他們再也不敢小覷賈珠了,一百多名手持西洋劍的將領圍成一個大圈,欲以人數優勢壓倒賈珠。


    一瞬間,戰鬥驟然爆發,一百多把西洋劍如同銀色風暴,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劍光閃爍,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麵對如潮水般的敵人,賈珠非但不顯慌亂,反而越戰越勇,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絢爛的軌跡,每一次交鋒,都有敵人應聲倒下,每一次碰撞,敵人手上的寶劍仿佛成了脆弱的玩具。


    每一次揮砍都無比精準,不僅能恰到好處地化解一波又一波的攻擊,還能順勢斬下敵人的手臂。


    賈珠並沒有殺他們,隻是斬下他們持武器的手臂,這其實比直接殺了他們還要難一些,但他們的命,賈珠還有用。


    賈珠如入無人之境,簡直殺瘋了,這些荷蘭將領們哪裏見過這種殺神,驚慌無比,原本整齊的步伐變得淩亂,信心也隨之崩潰。


    用火器和用冷兵器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前者雖然殺傷力更大,但是給人的心理壓力更小,後者就完全和屠宰場一樣,原始、殘酷、血腥,讓人生理不適。


    眼前的場景,讓這些用慣了火器的荷蘭將領們如墜地獄,恐怕地獄也不過如此了。


    有些將領心神崩潰,想要逃跑,但被包圍的大乾將士驅逐迴來,戰鬥沒結束,誰都跑不了。


    直到賈珠斬下最後一個人的手臂,長刀上緩緩滴落下顆顆血珠,這場殺戮才宣告終結。


    地上到處是殘肢斷臂,耳邊全是荷蘭將士的哀嚎聲。


    賈珠走到麵色發白的雅各布麵前說道:“我說過,你們加起來,還是不夠。”


    “之前你說不服,我現在問你,你服了嗎?”


    雅各布顫顫巍巍地答道:“燕國公閣下,小人徹底服了,心服口服。”


    “你是真正的英雄豪傑,我雅各布·範·斯帕恩願意向您效忠。”


    賈珠道:“你現在向我投誠,你對我有什麽價值,我要你有什麽用呢?”


    “我之所以留下你們的性命,隻是不想讓你們被我殺死,讓你們成為所謂的英雄。”


    “你們殖民壓迫土著人,我想他們才是最有資格殺你們的人;你們欺壓、剝削底層將士,我想他們應該也有資格終結你們的生命。”


    “與其讓你們被大乾將士斬殺,成就你們的虛名;讓你們被昔日的屬下斬殺,才是你們應得的命運。”


    雅各布道:“不,閣下,你不能這麽做。”


    “他們都是卑賤的奴隸,我寧願選擇自戧,也不要這種屈辱的死法。”


    賈珠的做法,摧毀了他青史留名的幻想,隻會讓他成為一個笑柄。


    賈珠道:“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沒得選。”


    “既然你說他們是卑賤的奴隸,那麽你死在他們手上,也不算冤枉。”


    賈珠讓人將這些將領們都控製起來,防止他們自殺。


    又讓人去將兩萬土著軍隊和數千荷蘭士兵叫來。


    賈珠道:“決鬥之前,你們的雅各布總督說,隻要我贏了,你們就全都隨我處置。”


    “我想知道你們中誰願意投降,又有誰還要堅持抵抗?”


    土著部隊最先表態,全都願意臣服賈珠,幾千荷蘭將士也不得已選擇了投降。


    他們根本就打不贏,再抵抗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他們剛才也看到了賈珠和諸位將領決鬥的場景,賈珠簡直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們擔心如果不投降,下一秒就會身首異處。


    賈珠道:“很好,你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不管你們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你們現在都是我的俘虜。”


    “我這個人喜歡先把醜話說在前麵,如果你們中有人試圖給我找麻煩,那我就隻能徹底解決製造麻煩的人,我希望你們能永遠記住這一點。”


    “還有就是這些將領曾經欺壓、迫害你們,我今天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他們為昔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賈珠此舉也有讓這些荷蘭將士交投名狀的想法,殺了這些貴族,他們在荷蘭,乃至整個歐洲,都將沒有容身之地,以後隻能跟賈珠一條道走到黑。


    和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戰鬥,賈珠注定會勝利,不管怎麽打都會勝利,隻是沒想到會以這麽一種近乎滑稽的方式結尾。


    荷蘭殖民者的主力都已經消滅了,接下來直接去占領各個城池就行了。


    二月底,乾軍就占領了蘇門答臘島全境。


    三月,被荷蘭殖民的加裏曼丹島、新幾內亞島、蘇拉威西島、爪哇島也相繼被賈珠占領。


    對於這些海島的治理,照搬的是在馬來半島的政策,主要就是對大工業和殖民商業的控製,也借鑒了在茜香發展農業、漁業的諸多做法。


    整個東南亞及其海島,隻有暹羅、真臘、以及被西班牙殖民的菲律賓還沒被賈珠占領。


    不過要占領他們也是早晚的事。


    暹羅和真臘兩國,不管是陸地還是海洋,都被賈珠封鎖了,他們想出去找外援都不可能了。


    菲律賓的西班牙殖民者更是垂死掙紮,無敵艦隊都被賈珠打敗了,他們那點殖民軍隊,還能翻得了天?


    之所以暫時沒有繼續出兵,隻是因為這次占領的地區太大了,需要軍隊維護社會秩序,確保製定的政策能夠被執行,鞏固統治,穩紮穩打。


    荷蘭殖民的這些海島麵積加起來有近兩百萬平方公裏,幾乎和賈珠占領的東籲、南掌、安南、茜香、馬來半島的麵積總和差不多。


    而且海島之間隻能通過船隻往來,治理起來非常不方便。


    好在當地百姓之前已經被葡萄牙和荷蘭殖民過了,所以賈珠才能直接接管這麽一大片區域。


    如果加上葉赫部和韃靼三部,賈珠實際控製的領土已經超過大乾了。


    一個超級勢力正在以一個前所未有的速度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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