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後,巫橋在儲靈華擔憂的目光下慢慢轉醒。


    女子見他醒來,出聲擔憂問道:


    “大叔,你可好些了?”


    中年男人微微頷了頷首,隨即掙紮著想要坐起。


    動手幫著中年男人靠在床榻的靠背上,儲靈華收迴雙手,較為規矩地坐在他麵前,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


    好歹這中年男人也是她這副原身名義上的生父,她當然不可能以待生人的態度對他。


    可若說讓她尋個話題說些什麽,她又不知如何開口較好。


    巫橋並不知曉儲靈華有著這般的為難,蠕動了幾番嘴唇後,他問道:


    “靈兒你是如何跟著來尉遲國的?莫非,你早已對玄武國國主強塞給你的婚事有了打算?”


    聞言,儲靈華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將事實全盤托出。


    畢竟身前之人是她的親生父親,他總不能害自家孩子吧。


    說罷她如何跟著來尉遲國,以及她事先想好的應付玄承誌的法子,儲靈華發現中年男人的表情先是意外,後是欣慰。


    “原來是這樣,你的這番打算是你一人想出的?還是你身側這位......”


    聽巫橋提起尉遲遠,儲靈華才想起來她忘了介紹尉遲遠。


    “是我一人想出的,以及,我身側這位,是我的心屬之人,他是尉遲國的三皇子。”


    “心屬之人?”


    一聽二人是這樣的關係,巫橋看向尉遲遠的目光就變了些。


    世人皆知曉,最是涼薄之人,大多生在皇家。


    即便,這個尉遲三皇子是他不怎麽聽過名頭的,可他到底也算是皇家之人。


    作為皇子,隻擁有一名伴在身側的美嬌娘,自然是不大可能的。


    靈兒她......


    思及至此,巫橋靠近儲靈華,對她說了些什麽。


    隨後,女子便讓坐在她身側的尉遲遠先出去一趟,她有事單獨要同巫橋說。


    尉遲遠正沉浸在儲靈華所說的那句‘心屬之人’的喜悅中,這會兒她對自己提要求,他當然也不會拒絕。


    等尉遲遠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榻室門口,巫橋眉宇帶著些憂色,看向她問道:


    “靈兒,你既已知曉他是皇家之人,為何還要選擇同他在一起?


    你......咳咳.......你應當知曉,皇家之人最是薄情。


    就算是他對你有情,等他坐上那高位之後,隨著你的年老色衰,他又能真心待你到幾時呢?”


    儲靈華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她這便宜老爹專程讓她把尉遲遠趕出去,想要對她說的話是這。


    不過他這話的確也不是沒有道理,若是旁人的話,她可能真的要好好斟酌一下。


    但她的攻略目標,是尉遲遠。


    是一個已經與她有著四世牽絆的男人,她對他就是有著莫名的自信。


    ‘好感值+1,目前好感值總值為97點。’


    “......”


    這不,剛剛閃過這個想法,那廝對自己的好感值就上漲了。


    儲靈華在心下醞釀了片刻,隨即自信抬頭,迴巫橋道:


    “我知曉大叔你是擔心我會所遇非良人,但尉遲遠的話,我對他有十足的信心。


    當然,萬事無絕對。


    他若真的哪日負了我,我也不會繼續留在他身側。


    感情這種東西都是相互的,他待我如何,我便待他如何。


    所以,大叔你不用過於擔心我的事。”


    說罷這些,儲靈華又看向中年男人蒼白的麵色,開口繼續說道:


    “反倒是大叔你,你這身體,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她總覺得,她這便宜老爹看起來,像是一陣風都能刮走的樣子。


    到底是什麽病,會令他變成這副脆弱的模樣。


    “靈兒你能有如此通透的想法,我也能替你母親放心一些。


    至於我這身體......咳咳.......老毛病了,是先前下西郊的時候感染了一次較重的傷寒。


    我這病根,就是那時落下的。


    雖然不知道還能活多少時日,但能見到你一麵,幫上你些什麽,我也十分滿足了。”


    看著麵前這個中年美大叔如此溫和慈愛的模樣,儲靈華不大明白,若是他真的這麽想要關心原身,又為何這麽多年都對她不管不問。


    現今出現在她麵前,也是以一個什麽勞什子她母親朋友的身份,她不太明白。


    “靈兒?”


    巫橋見女子沉默不語,還以為她是在為自己的病情擔憂。


    剛想說些什麽,便聽她開口道:


    “大叔,其實你不用瞞我,我知曉你究竟與我娘親是什麽關係,也知曉,你與我是什麽關係。


    你們之前用來聯絡的舊信件,我在不久前恰巧看到了。”


    儲靈華言下之意很明顯,簡言之,就是她知道巫橋是她生父的事情了。


    巫橋也沒想到,這事已經被她知曉了。


    他靜默了片刻,隨後輕輕歎了一口氣。


    “原來你都知道了.......”


    “是,所以我想問問您,為何會在母親離世之後不曾來玄武國看過我一眼?


    我不大相信十幾年的時間內,您連這麽一點點的功夫都抽不出。”


    其實儲靈華作為任務執行者,是不需要如此真情實感地追問這些的。


    但經曆了幾個位麵世界下來,她逐漸明白,想要將一個位麵任務做到極致,這期間的一些細節也很重要。


    麵對自家女兒的質問,巫橋並不感覺奇怪。


    如果他與儲靈華的立場對調,他想,他有極大的可能性也會做出類似的提問。


    “我自然是想去的,可我卻覺得自己無顏去見你。


    我連你的母親都無法護住,且,我在尉遲國的身份又極為複雜。


    我怕與你牽扯上後讓那些人注意到你,用你的性命來做威脅。


    靈兒,我不得不考慮這些因素。”


    中年男人說起這事,整個人的狀態都萎靡不少。


    這副模樣看的儲靈華縱是再想說什麽重話,也覺得說不出口。


    她伸手抱住眼前這個因為喪妻之事變得憔悴至此的中年男人,拍著他的後背歎氣說道:


    “知道了,爹爹。”


    巫橋以為他這個女兒會繼續怒斥他何等無能何等謹慎,至於聽到她喚自己爹爹,他更是不敢奢想。


    現今猛地聽見這聲‘爹爹’,令他有些置身夢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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