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等早有準備,見蕤仁神君久不出戰神府,這才被迫無奈闖入一探,果不其然!”一位神君痛心疾首,一臉被逼良為娼的樣子,“若不是我們及時趕到,戰神要把蕤仁神君怎麽樣?!”


    這等振振有詞義憤填膺之言,玉潤聽得好笑。


    對麵的幾個神仙,眼睜睜地看著那向來冰山臉的煞神,輕輕勾了勾唇角,唇邊漾出一抹淡笑來,霎時間,那雙不怒自威的鳳目也微微上挑,顯出了兩分愉悅來。


    煞神竟然當眾笑了,笑起來……居然也不難看?!


    可那笑怎麽看,怎麽都讓人如鯁在喉,顯得諷刺意味十足。


    “戰神這是什麽意思?!”還是那位神君,對著玉潤的淡笑幾乎要被氣吐血。


    玉潤的唇角往上揚的弧度微微增大:“神君以為,我要是真想對蕤仁神君做什麽,幾位神君來就能阻擋得了麽?”


    她說起這話來,既輕又慢,雖然難得帶了一絲笑意,但隻叫人覺得傲慢無比,甚至比她往常那副冰山模樣更讓人來氣。


    於是,對麵來為蕤仁神君助陣的幾位神仙果不其然就被氣到了,有不經氣的,甚至被氣得渾身打顫,幾欲兩眼翻白。


    “你,你……”一位神君顫顫巍巍地伸了手指著玉潤,奈何九重天上的神仙一向自持身份,太難聽的話也說不出口,一口氣堵在了喉嚨裏半晌,差點兒把自己給憋死,這才憋出了一句單薄的話來,“你這煞神,好不講道理!”


    玉潤隻還勾著那一絲淡笑,連看都沒看那神君一眼,隻淡淡地瞥了那隻還伏在地上喘粗氣的蠢狐狸,迅速判定這蠢狐狸生命力頑強,並無喪命之虞。


    她這般散漫態度,更令對麵幾位神君窩火,於是七嘴八舌地指責起來,翻來覆去地說著那幾句話。


    他們倒是有耐心說,玉潤卻是聽得乏味。


    唇邊的淡笑瞬間消失,她冷著一張臉看向對麵的幾位神君,看他們這般憤憤朝她指責的樣子,心中某些想要被刻意埋葬的記憶在蠢蠢欲動。


    兩萬年前,在淩霄大殿上,她渾身是血地站在殿中,四周站的也都是這般滿臉憤怒的神仙,他們的嘴巴開開合合,說得全都是她的不是。


    她的什麽不是呢?


    說她……


    “嗚嗚……”小狐狸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滾到了她的腳邊,雪白的皮毛早已看不出原來的眼色,髒兮兮中還摻雜著快幹了的血跡,正咬著她的衣裳下擺,撒嬌地望著她,大約是想要往她懷中撲,此時卻沒了力氣。


    記憶的潮水一瞬間退下,玉潤一時間還沒有完全從記憶中完全抽身,臉色有些蒼白難看,垂下眼睫看著在她腳邊撒嬌的小狐狸,腦袋中一片空茫茫的,竟是下意識地伸了手,將這蠢狐狸抱在懷中。


    “難怪這小狐狸看著不大膽子卻大,原來是有戰神縱容,恃寵而驕嘛。”


    “可憐喻之仙君,好不容易養出的赤珠草,怕也就這麽著了。”


    “可不是,戰神真的想怎麽樣,我們這些小神仙,又能怎麽樣?”


    ……


    氣氛凝滯了一下,繼而,各種陰陽怪氣的話便往玉潤的耳中鑽去。


    眉頭越皺越緊,玉潤這才完全迴過神來,她看了一眼懷中抱著的小狐狸,心情有些複雜;再聽著這愈顯嘈雜的聲討聲,更加煩躁。


    “既是我毀了喻之仙君的赤珠草,那便是我同喻之仙君的事,同諸位何幹?”玉潤的聲音完全冷了下來,目光冰冷地落在剛剛醒轉過來的喻之小仙君身上。


    喻之仙君霎時便又嚇住了,隻木訥地望著她,臉色青白。


    “戰神這是在恐嚇?”蕤仁神君難得碰上一個頗有些種植天賦的小仙君,恨不能早早地給拐到自己府上去,這會兒見玉潤直直地望著喻之小仙君,頓時生出一種護犢子的老母親心情,恨不能生出倆翅膀來將喻之小仙君給好好掩藏在羽下。


    玉潤:“……”


    她算是看出來了,九重天上的這幫神仙,若是看誰不順眼,那對方哪怕不說話都能給揪出來一堆錯來。


    比如說對之前那個倒黴晦氣得六界皆知的福臨公主。


    再比如說對她這個陰煞得六界皆知簡直不像天界中人的玉潤戰神。


    再這麽糾纏下去,玉潤頓覺就算站在她的府邸中說上個一萬年,他們都未必能認同她的解決辦法。


    左右她向來名聲不好,霸道冷漠慣了,何必這般在意他們的感受?


    玉潤想著,就冷笑了一聲。


    對麵幾位神仙頓時覺得三九天掉入了冰窟窿,一時間竟噤了聲,沒敢再說什麽。


    於是,玉潤就轉身走了。


    幾位神仙目瞪口呆。


    這煞神做事,向來不留情麵,但……但好歹他們幾個加在一起,都幾十萬歲的高齡了,居然也得不了這煞神一點兒麵子?


    幾個神仙氣得差點兒直接翻了白眼。


    隻有喻之小仙君,被嚇了又嚇,這會兒帶了哭腔道:“我們走吧……”他怎麽這麽倒黴呢?本來養的好端端的赤珠草,被毀了;本來那位玉潤戰神說要賠給他見夢草和七葉斂靈花的,結果現在眼看著也沒了……


    而且那位玉潤戰神看著更生氣了,不知道會不會揍他……


    喻之小仙君心裏苦,眼圈兒紅紅,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保住小命要緊。


    護犢老母親蕤仁神君眼見著喜歡的小仙君都要哭出來了,頓時氣就又上來了,梗著脖子非要留在這裏討說法,直言大不了鬧到天君麵前講理去。


    可憐的喻之小仙君,又不敢得罪玉潤戰神,也不敢辜負蕤仁神君,一時間左右為難,難得恨不能自己多生出兩個腦子來解決問題。


    事實證明,關鍵時刻寄希望於臨時長腦子,是一件極其不靠譜的事情。


    喻之小仙君這腦子還沒來得及多長出來,之前拂袖而去的玉潤戰神已又帶著一身生人勿近的寒氣手中捧著一個玉盒重新向他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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