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姝又迴到了夢裏麵。


    後來,她看見了。


    那是天道的吞噬。


    褚喬這樣的身份出來,便會取代原本天道的存在。


    原因很簡單,原本的天道不公平,失去了理智。


    褚喬沒有想過要當天道,甚至都沒有靠近過天道。


    他到這裏,也是為了躲避天道。


    可是,天道太不放心了。


    對他來說,褚喬是很大的隱患。


    於是在多種讓人來都沒有成功後,它降下了天雷。


    那樣的天雷,還未成長起來的褚喬不是對手。


    天雷,那是自然的,最殘忍的懲罰。


    魂飛魄散,並不是開玩笑的。


    餘姝知道了。


    她通過鏡子知道的。


    她無法看著褚喬去死,也知道麵對天雷,他無從躲避。


    但是,她有辦法的。


    天雷降臨,一定會有懲罰。


    可是她有鏡子,可以混淆天雷的視線。


    她先把褚喬哄騙進了鏡子裏,又騙過了北生,獨自一人出來承受一切。


    但是代價是,充斥失去在鏡中世界的權利,還有,她的性命。


    餘姝沒有猶豫,她去了。


    天地昏暗,連周圍的土地都變得一片黑沉。


    一片混亂中。


    她聽到了北生和褚喬的聲音,然後陷入昏暗。


    接著就是空間,那片黑暗的,沒有一絲光線的空間。


    餘姝看著那空間忽然亮了起來,那是她代替褚喬承受天雷的地方。


    然後她看見褚喬和北生。


    他們像是失去了一切般,沒有絲毫的笑容。


    然後,她看見北生拿出了鏡子,褚喬的魂魄盡數分散,沒入鏡子的三千世界。


    再然後,記憶混亂的她出現了。


    餘姝忽然明白了什麽。


    原來,一開始,死亡的是她。


    不是褚喬。


    所以,褚喬才會是如此的模樣,所以褚喬在小世界中也如此的不安。


    因為她是為他而亡的。


    餘姝明白了所有的一起。


    她醒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褚喬黯然的眉眼,他看著她,扯了扯唇角,喚道:“阿姝。”


    “嗯。”餘姝的笑容沒有一絲的變化,她伸手扯了扯褚喬的臉。“有什麽好難過的,我又不會離開,也一直在。”


    “再說了,”餘姝的聲音柔和了些許,“就算是再來一次,我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褚喬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忽的伸手抱緊了餘姝。


    他靠近餘姝的耳畔,聲音極低,“我知道的。”


    因為他也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分散魂魄,沒有接受天道的地位,曆經眾多的世界,然後換來她的重生。


    足夠了。


    這樣就足夠了。


    餘姝笑了笑,她沒有問之前看見的褚喬所做的事情。


    她知道,他和北生都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但是這些,不用煽情。


    她會記在心中。


    餘姝和褚喬相擁,在滿樹繁花下,美好得像是一幅畫卷。


    然後,忽然有人的身影出現在周圍。


    有人含笑的聲音響起,“喂,這樣是不是不太道德啊,這麽久了還膩歪,都不找我的嗎?”


    餘姝鬆開手,看見身後的北生。


    她敏銳地注意到,同樣的,他也同鏡子失去了聯係。


    餘姝看著他,又望著身邊的褚喬,她隻是微微一笑。


    “現在,不是都在了嗎?”


    她愛的,和愛她的人,不都在了嗎?


    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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