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我。”


    他已經,克製了許久了。


    隻是這樣聽著少女的軟軟的聲音,都覺得要控製不住自己。


    怕自己舍不得離開,怕自己想要留在這裏。


    可是不行。


    懷中的少女傳遞著鮮活的溫度,帶著旺盛的生命力。


    隻是這樣感受著,褚喬心尖都在發燙。


    他想要她一直好好的,便要舍得。


    有舍才有得,作為天道,將這道理一直銘記在心。


    但是要做到實在是太難了。


    褚喬閉了閉眼睛,掩下眸中千般的思緒。


    他頓了頓,將聲音竭力變得正常的模樣。


    “阿姝,我們迴去好不好?”


    低低的,帶著誘哄的聲音。


    聽著這問話,餘姝身體一僵。


    她抿了抿唇,慢慢地鬆開褚喬,然後抬眸看著他。


    “為什麽?”


    少女的眼眸中透著執著的神色,像是不問出答案,誓不罷休。


    褚喬說不出謊言,在少女清澈的眼眸下,更加說不出謊言。


    他的唇顫了顫,聲音低了些許。


    “不能說····”


    他擔心說了,她會心軟。


    他不想要那樣的結果,他想要早些見到她,想要她早些迴來。


    餘姝從他的神情看出有隱情,她頓了頓,遲疑了片刻還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與之前對視著,神色很認真。


    “我不想要迴去了,這次的任務,我不打算完成了。”


    沒有一點猶豫,擲地有聲。


    褚喬的指尖一顫,眸光都似乎在微微顫動。


    “為什麽?”


    同樣的問句,不過十多秒,又被他說了出來。


    餘姝望著他,握緊他的手。


    “我不想要傷害你。”


    按照這個世界他們的身份,她的歌曲的確會對他產生傷害。


    褚喬安靜了片刻,繼續說道:“我可以不去,但是你····”


    餘姝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我繼續辦完那些演唱會完成任務?”


    她的神情慢慢變得嚴肅,“我指的不止是這些,阿喬。”


    明明語氣沒有變化,可褚喬在看著餘姝澄澈的眼眸時,忽然發覺了什麽。


    他沒有再說話。


    餘姝上前些許,看著褚喬一字一頓。


    “不管是在任務世界,還是在真實的世界,我都不想傷害你。”


    褚喬的唇瓣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她已經猜到了什麽。


    阿姝一直都很聰明,他知道的。


    隻是,他沒有想到,她會在最後的關頭察覺到。


    就差一點了······


    他的眼眸深處,有不明的憂傷在一點一點蔓延開來,像是要將整個人都包裹到再無法唿吸。


    餘姝沒有發覺,試圖用自己的嚴肅告訴褚喬她的堅決。


    半響,褚喬望著餘姝很輕地說了句。


    “我不介意的。”


    餘姝搖搖頭,“我介意。”


    就這一句,褚喬腦海中一瞬浮現之前所有的事情,神色都微微有些蒼白。


    他想要攥緊手,手被餘姝手握著,不敢使勁,生怕她會疼。


    可心尖卻像是萬刀捅入一般,叫他喘不過氣來。


    他似乎看見了遙遠的未來。


    那個,沒有她存在的未來。


    一片黑暗。


    沒有一點光,沒有一點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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