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音剛落,就看見褚喬的眼眸泛起瀲灩的微光,整個人都似乎明亮了起來。


    餘姝頓了頓,忍不住抬眸看著他笑了笑。


    “算了,既然你都是太上皇了,我也辭官好了。”


    褚喬一怔,接著唇角的弧度不斷加深。


    “好。”


    他看著麵前的人,輕輕地笑了笑。


    他的阿姝,從此以後,就永遠不會離開了。


    真好。


    拓跋鳴看著底下溫馨相處的兩人,神色有一瞬的複雜,卻很快收迴了心神放到了宴會上。


    餘姝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大概,那位也不會告訴她所有的一切。


    比如,從一開始,他見餘姝的第一麵就是因為那些官員的帶領。


    他就是為她而來的。


    那位,以皇位作交換,要他用另外的方式幫助她的生意。


    這樣的交易,對於身為不受重視的宗族子弟的他而言,是極為有利的。


    不過是生意而已,他的家族本就是生意方麵做得極好,甚至是在雲國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隻不過,他體內的蠱蟲,是那位留下的,給自己的保障。


    不,是他以為那是給那位自己的保障。


    實際上,並沒有。


    他給了餘姝。


    皇族褚家向來以冷血冷清著名,不管是親人也好,朋友也罷,都能極其冷靜地處理相關事宜,即使是關乎自己的生命。


    這樣的一個人,相比之前的人還要冷血得多的人,竟然會有軟肋。


    拓跋鳴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震驚到懷疑這是不是夢境。


    然而,不是。


    底下的人還在交談著國家間相關的事情,歌舞升平。


    拓跋鳴唇角微微上揚,眼眸深處卻是深深的漠然。


    不過那些,與他都無關了。


    他們的交易完成了。


    餘姝的生意會到達她需要的高度。


    必要時,除了陳家給她做墊腳石,他的家族也會不惜代價的幫助。


    所以,毫無風險。


    他也如願成了皇帝。


    兩清。


    大概,唯一的意外就是。


    這蠱蟲的控製似乎會影響到身體,不然,為什麽每次見到餘姝,他的心律都似乎不正常?


    不過,那些都沒關係了。


    拓跋鳴的餘光看見,那兩人已經退場了。


    也是,國師也好,太上皇也好,都不必留到宴會的最後。


    他低笑了幾聲,沒再注意。


    後來,拓跋鳴再得知他們消息的時候,是兩人的婚禮。


    出乎意料的溫馨,甚至沒有什麽賓客,當然,並沒有邀請他。


    他大概知道為什麽,那位的占有欲,怎麽可能允許他人看見餘姝最美好的模樣。


    那是天氣極好的一天,陽光明媚。


    拓跋鳴直到老去的時候都清晰地記得這一點,很溫暖。


    彼時,他兒女成群。


    他沒有褚喬強大,為了政治,終是對婚事妥協了。


    太子已經有了,後事也都安排好了。


    耳邊響起妃子兒女的哭泣,拓跋鳴的心神卻不知道為何飄到了許久許久以前。


    那一天,那人慢慢地走了進來,眉眼精致得像在發光。


    她跟他說,“不知這位客人是有什麽不滿?”


    他終於有了答案。


    拓跋鳴的唇角微勾,含著苦澀,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他哪有什麽不滿,隻不過···


    為了與她相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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