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生失神的時候,少女微微偏頭望著自己身後的羽翼。


    一刹那,北生忽的領悟到了什麽,他的指尖一動,竟下意識想去阻止她。


    仿佛是深入靈魂的反應,果決而在乎。


    隻是一刹那,理智恢複。


    北生猛然頓住,他垂眸望了眼自己微微曲起的手指,眼眸暗沉。


    怎麽迴事?


    短短幾秒的時間,餘姝已經凝神看著自己的羽毛了。


    光滑而泛著淡淡的光華的羽毛,那些傳承記憶裏,每一根的離去都代表著莫大的傷害。


    腦海中浮現著褚喬溫柔的雙眸,繾綣的神情。


    那是她的伴侶呢···


    餘姝抿了抿唇,沒有絲毫的猶豫,白嫩的手指果斷地抓住了羽毛一扯。


    猶如被刺入心髒的疼痛,甚至是比刺入心髒還要痛。


    少女的唇色一瞬蒼白如紙,因為痛疼而用力過度,唇瓣被咬得滲出血色。


    紅與白相對,刺目至極。


    羽毛離開的羽翼之後,仍然保留著光華,淡淡的,像是精美至極的藝術品。


    可就是這樣的藝術品,乖巧地呆在少女的掌心,顯得那般的悲涼。


    北生清楚地知道,那些羽毛是以著何種的代價落下來的。


    餘姝看了眼掌心的羽毛,微微舒了口氣。


    她轉頭看向北生,遞給他,然後很認真地問道:“這些夠嗎?”


    少女的睫毛纖長,在眼瞼處落下小小的陰影,那些卷翹的睫毛微微一動,就好像能帶動人心弦一樣。


    北生神情淡淡地接過了那些羽毛,目光像是不經意從餘姝的睫毛處掠過。


    他安靜地用手指撥了撥手裏的羽毛,一、二、三、四、五。


    五根,是天使一次最多能取下的數量。


    她,這麽喜歡那機器人?


    “可以了。“清淡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響起。


    北生微垂頭,在暗處,他神情的妖豔之色慢慢淡去,隻餘下清淺的冷漠之意。


    他本來,是隻想要到兩根就不錯了。


    畢竟,天使的羽毛關乎性命,就算是再在乎,又不是傻子,怎麽會交出許多。


    隻是,沒想到,他甚至還沒費什麽口舌,輕鬆地的多了三根。


    果然是傻子。


    傻子。


    餘姝舒了口氣,她緩緩地眨了眨眼。


    在失去五根羽毛之後,體內能量急劇流失,她沒法正常的行動了。


    “那麽,你可以,告訴我,他的消息了嗎?”


    少女說得慢悠悠的,停頓了許多次,卻很清晰,帶著一種無端地虔誠。


    像是,在對待最為重要的事。


    北生與餘姝對視著,大概是因為認真地緣故,餘姝幾乎是凝視著北生的。


    她的眼眸清澈,倒映著北生的身影,北生甚至有一種在照鏡子的錯覺,似乎,那雙眼眸隻剩下他一人。


    他很快迴過神來,將手中的羽毛攥緊,接著唇角勾出一抹瀲灩的弧度。


    “當然了,我現在就告訴你。”


    男人的笑容如同罌粟一般,誘人沉溺其中。


    餘姝慢慢地點頭,極其認真地看著他。


    就聽見男人的聲音刻意地放慢,近乎一字一頓。


    “那是機密,不能說。”


    他說著一頓,餘姝的神情緩慢地變化,眼眸中充斥著焦急。


    北生看得分明,他微微一笑,繼續道:“但是,我可以親自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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