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魏勳的母親身患重病,遍尋名醫,卻沒人能治好,本來想去找神醫薛慕華,可是多處打探,都沒有找到薛慕華的下落。


    尋到蘇州時,母親的病已經很嚴重了,無法再隨著他四處奔波,沒辦法,魏勳隻能在城中找個地方住下來,令他沒想到的是,在他將要絕望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轉機。


    下榻客棧第二天早上,魏勳扶著母親下樓吃早點,在樓梯口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錦袍的少年在櫃台上和掌櫃的說話,看掌櫃的表情,像是對那少年很尊敬,那少年聽見腳步聲,轉過頭看了一眼,目光在兩人身上停了一瞬,就轉過頭繼續與掌櫃說話。


    魏勳沒有在意,扶著母親下樓,選個還算安靜的地方坐下,點幾個家常菜,照顧母親吃飯。


    “這位大哥,不知在下能否在這兒坐會兒?”


    魏勳抬頭,見是剛才和掌櫃說話的少年。相隔近一些,魏勳才看清楚這個少年,隻見他劍眉星目,唇紅齒白,很是英俊,隻是看起來稚嫩了些,此時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無妨,公子請自便。”魏勳點點頭,便繼續照顧母親。


    片刻,魏勳母子便吃完飯,上樓去了,不過魏勳剛照顧母親躺下,就聽到了敲門聲,魏勳也沒多想,便出來開門。


    魏勳打開門,見是掌櫃和那個少年,魏勳皺了皺眉,看著掌櫃。


    “打擾客官了,我們少東家說有事兒想找客官您聊聊,不知客官可有閑暇?”掌櫃的客氣了一句,便直接道明了來意。


    “這……不知貴少東家能否等上一等,家母身體抱恙,等家母睡著了,在下再去相見。”魏勳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自當如此,我家少東家在樓下廳中相候,待安頓好令堂,客官可到樓下來相見。”掌櫃的點了點頭,便轉身下樓去了。


    魏勳等了一會了,看母親確實睡著了,又特意掖了掖被子,下了樓。剛到大廳,魏勳便看見客棧掌櫃的站在櫃台裏,看見他下來,笑著對他點了點頭,指了指大廳靠窗的位置。那裏正坐著吃飯時看見的跟掌櫃的說話的少年,想來就是掌櫃說的少東家了。


    魏勳對掌櫃的點了下頭,便直接走到了那少東家對麵坐了下來:“在下魏勳,不知公子特意找在下來,所為何事?”


    “冒昧相邀,打擾了!在下趙楓,此次邀閣下一敘,一來是見閣下氣宇軒昂,想要交個朋友,二來,便是為了令堂的病了!”那少年本來在看外麵的鬧市,聽見魏勳的聲音,才轉過頭來說話。


    “哦?公子能治好我娘的病?”魏勳自動將趙楓的前半句話過濾了。


    “不錯,在下略通岐黃,請恕在下直言,其實在你們下樓梯時,我便看出,令堂身患重病,而且遷延日久,如果再不醫治,恐怕過不了十天了!”對麵自稱趙楓的少年點點頭。


    “趙公子的意思是……我娘的病還有得治?”魏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那麽多名醫給自己的母親看病,最後都沒有辦法醫治,而這個少年隻是見了一麵便說能治,實在匪夷所思。


    “具體的還不好說,需要把過脈之後再說,不過若是我所料不錯的話,應該不會還有得救。”趙楓若有所思,點點頭說道。


    “好好好…隻要能治就好…”魏勳已經激動得語無倫次了。


    “時間寶貴,讓我先給大娘把脈吧!”趙楓笑了笑。


    “對對對,趙公子請!”


    半晌,趙楓已經給魏母把完了脈,坐在魏勳對麵,食指敲著桌麵,皺眉思考。


    “趙公子,怎樣?”魏勳看趙楓的表情,知道事情應該很麻煩,馬上開口說道,“隻要能治好我娘的病,需要什麽趙公子盡管說,就算要我這條命也行!”


    “魏大哥誤會了,大娘的病其實是受了風寒,隻是未能及時醫治,延誤太久,這才到了如今的局麵,不過也並非無藥可醫,隻是如今大娘身體太虛弱,承受藥力的能力有限,我隻是在思考該怎麽用藥而已。”趙楓見魏勳誤會了,連忙解釋,“這樣吧,為了方便治療,請兩位去寒舍小住幾天,我再仔細考慮一下,想個完全的法子。”


    “這……這方便嗎?”這話一出來,魏勳就覺得不好意思了。


    “沒事兒,我家地方還算大,沒什麽不方便的。大娘不宜輕動,我去找輛車來。先告辭了!”趙楓想了想,起身辭行。


    “多謝趙公子!”


    不多時,便有小二上樓來,說是車已經備好了,請他們收拾好行禮,上車去趙府。魏勳不禁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趙楓這麽快便找來了車,但是也來不及多想,隻能盡快收拾行李。


    “客官,少東家有吩咐過,您的房錢不用給了,所以這錢您還是拿迴去吧!”


    客棧樓下,魏勳本來想結算房錢,可是掌櫃的死活不要,說是趙楓說不用收,最後沒辦法,魏勳隻能把錢收起來,出門坐車去趙府了。


    “請,公子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看著眼前莊嚴高大的趙府和麵前的下人,魏勳有些傻眼,因為他怎麽也沒想到,給自己母親治病的人,竟然會是這麽大一座府邸的公子。


    魏勳母子二人被接待的管事安排在東邊廂房,那裏安靜,適合休養。


    “魏兄請坐,剛才在想著怎麽用藥,沒能親自去迎接,還請見諒,這是藥方,按照這個藥方煎服半個月,暫時控製住病情,調養好身體,後麵我再給大娘用藥,才能根治她的病!”趙楓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遞給魏勳,並囑咐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然後讓一個下人陪魏勳去藥店抓藥。


    魏勳揣著藥方,如獲至寶,看也沒看,便直往藥店去抓藥了。


    在藥店裏,魏勳把藥方遞給掌櫃的,掌櫃的看了一眼藥方,抬頭問道:“你確定要抓這些藥?”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魏勳覺得莫名其妙。


    “沒問題,您稍等!”說完掌櫃的轉身進去拿藥了。


    很快,魏勳就明白掌櫃的意思了,一副藥擺在他麵前,掌櫃的很明確的告訴他:一百二十兩銀子。


    “怎麽這麽貴啊?”魏勳聽了藥的價格,也皺了眉。


    “客官,這可不是我亂要價,您要抓的藥,可都是上年分的名貴藥材,也就是在咱蘇州城裏,要在別的地方,怕是有錢也沒地兒買的。”


    魏勳沒辦法,搜遍全身,隻有五十兩銀子,“那個……掌櫃的,你看我現在身上就這麽多了,剩下的能不能先記著,後麵我再還上?”


    “這……不是我不賒,隻是這數目太大,又沒個人擔保,我這藥店小本經營,實在是賒不起啊!”掌櫃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


    “那好吧,請掌櫃的把藥留著,我馬上去籌錢,很快來取!”魏勳知道掌櫃的說的是實話,隻能空手出了藥店。


    “魏公子,怎樣?藥買好了嗎?”一出門,便碰上了剛才接待他的趙府管事。


    “唉!說來慚愧,這藥得一百二十兩銀子,如今我身上隻剩下五十兩,正想著找趙公子借些銀子急用,又不知怎麽開口。”魏勳實話實說,沒有隱瞞。


    “沒事兒,魏公子請隨我來。”說著便拉著魏勳又走進藥店。


    “王掌櫃,這位魏公子是我家公子的客人,你先把藥給了,錢先記我賬上。”一見到掌櫃,那管事就直接說道。


    “喲!這不是金管事嗎?魏公子也是,早說是趙公子的朋友啊!我早給你了,行了,來,您的藥,您拿好了。”說著從櫃子裏拿出藥遞給魏勳。


    出了藥店,魏勳還是雲裏霧裏的。


    “這……金管事這般相助,魏某不知何以為報?”


    “哈哈哈………魏公子,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趙府的下人,在府中各有司職,出門辦事,也是有明確分工的,像我,就是專門負責藥物的,府中藥物一律由我去采買,昨天待客的趙管事家裏有事請了假,我才幫他頂個班,接待的你。我最初出來買藥都要帶著趙府身份牌,後來這一來二去的,也都熟悉了,身份牌也用不上了。出來買東西的人都有權力賒要買的東西,而且我們趙府信譽極好,所以也沒人怕我們賴賬。你是公子請來的,我幫你先把錢墊著,迴頭公子也會補給我的。”那個姓金的下人笑著迴答。


    “這樣的話,不會有人從中取利嗎?”魏勳問道。


    “以前確實有過幾個這樣的人,不過他們現在要不就是離開蘇州去別處討生活,要不就已經是乞丐了,整個蘇州,誰都知道,除了醉仙居,就我們趙府的下人待遇最好,對下人也最寬容,一般犯個把小錯都沒事兒,所以被趙府逐出的下人,肯定是不會有人去收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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