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佑佑被推進急救室六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


    “醫生,醫生!我的孩子怎麽樣了!”秦月衝上前去,他的眼腫得厲害,裏麵布滿了血絲。


    “手術很成功。患者現在處於昏迷狀態,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家屬才能探視。”


    醫生十分疲憊,說完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秦月攔不住醫生,失魂落魄地看著幾個護士把一個醫療艙推了出來。


    “讓開讓開!”


    秦月後退幾步,看著護士們推著醫療艙遠去,忽然反應過來那裏麵躺著佑佑,忙抬腳追了上去。


    等項斯年提著夜宵趕迴來的時候,發現這裏冷冷清清的,隻剩一隻綠毛團子窩在門邊角落裏。項斯年叫不醒它,隻好一手提著夜宵,一手拖著左妖,一邊撥通訊問秦月佑佑在哪個病房。


    秦月扒著窗子,看著護士在裏頭忙活。佑佑的小臉蒼白,顯露出來的身體不是插著管子,就是綁著繃帶紗布。


    秦月隻覺得眼前一黑,頭一陣一陣的發暈,


    為什麽?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項斯年放下夜宵和左妖,上前摟過秦月,找了個地方讓秦月坐下來。


    “為什麽?”秦月的聲音很啞,眼睛很痛,但淚水仍然前赴後繼地冒了出來,


    “為什麽啊!”


    項斯年心如刀絞,他抱著秦月,用手輕輕地拍著秦月的後背,低聲喃喃:


    “不會放過他們的。所有的壞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月,相信我,相信我。”


    *


    佑佑手術後的第三天。


    “各項指標都已經恢複正常了。”


    “那她為什麽還不醒?”秦月急切地問道。


    “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


    “你不是醫生嗎?”秦月打斷醫生的話。


    項斯年有些尷尬,朝醫生歉意地點點頭。


    醫生表示理解,繼續說:


    “應該就在這兩天了。如果病人醒了,請按鈴,我會過來替她再檢查的。”


    “謝謝醫生。”秦月在病床旁坐下,巴巴地看著佑佑,項斯年隻好自己向醫生表示感謝。


    “沒事,這是我的職責所在。”醫生見多了心急的家屬,擺擺手,表示不在意,而後離開了病房。


    *


    佑佑睜眼的時候,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


    白花花的一片。


    佑佑頭腦眩暈了一下。


    她閉了閉眼。


    【主人,你醒啦!】


    佑佑不得不睜開眼睛。她微微側頭,就看到了左妖那張毛茸茸的臉。


    “噗!”


    頭頂一片綠毛的左妖:“?”


    不知道自家主人怎麽了,左妖甩了甩尾巴,走到一旁,用尾巴卷著杯子接了點水,然後杯子遞到佑佑臉邊上,吸管口對準她的嘴。


    佑佑張開嘴咬住吸管,喝了點水,感覺喉嚨舒服很多。


    佑佑喝夠了水,眨了眨眼睛,左妖見狀會意,把水杯挪到桌上。


    靠譜了很多。


    看著左妖規規矩矩的樣子,佑佑有些感慨。


    寵物是不允許進病房的。尤其是左妖這種毛茸茸的動物。也不知道它是怎麽混進來的。


    秦月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隻綠毛團子。


    秦月:“……”


    跟它說了多少次讓它不要進來不要進來,還是偷偷溜進來!


    怎麽這麽不聽話?這不存心給人添亂麽!


    “你怎麽又跑進來了?趕緊出去!你在這兒佑佑會很危險的……”


    秦月突然失語。


    “沐恩。”佑佑眨了眨眼睛。


    “佑佑!你醒了?太好了!來來來,喝水!等等,我先幫你翻個身……不對!按鈴!對對對,先按鈴!先叫醫生過來幫你看看!”


    佑佑也沒出聲,隻是靜靜地看著神情激動的秦月原地打轉。


    等醫生來過了,左妖被趕出去了,檢查做完了,秦月出去撥通訊了,一切都安定下來了,佑佑一個人趴在病床上,閉上了眼睛。


    後背還有點疼。


    她永遠不會忘記那天發生的事情的。


    佑佑梳理了一遍記憶。仿佛重新經曆了那種痛苦一般,她身體微微顫抖,額頭冒出了冷汗。


    但她依然強迫自己迴憶。


    不能忘記。


    要永遠記住。


    靠別人是靠不住的。


    不管別人有多強大。


    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真正保護自己,和自己想要保護的。


    她要變強。


    佑佑心底的寒意越來越重,仿佛曾經有什麽東西,融化過,然後現在又凝固了一樣。


    她睜開了眼睛,眼裏還泛著涼意。


    看著潔白的枕頭,佑佑想起了左妖。


    那家夥,恐怕現在還頂著綠毛走來走去吧。


    佑佑無聲地彎了彎唇,眼裏卻沒有絲毫笑意。


    她又想起那天趴在左妖的背上,眼縫裏看著那白毛硬生生變綠。


    綠毛左妖,意味著左妖缺乏能量,迫切地需要吸收光能來輔助維係生命活動。


    左妖在家裏養了這麽多年,毛白得發亮。


    生生地榨幹身體裏最後一絲能量,是什麽感覺?


    佑佑想起左妖那罕見的速度,再次閉上了眼。


    流淚是懦夫在選擇逃避。


    左妖被帶走的時候,她追了上去,卻沒能救出左妖,還拖了後腿,受了傷。


    一點用都沒有。


    這個主人當得真不稱職。


    至於那首歌……


    佑佑微微蹙眉。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那首歌,很熟悉。


    應該不是做夢。


    左妖唱的,還能讓她產生恍如隔世的感覺——


    是“那裏”的歌吧。


    迴去問問左妖。不過如果真的是那裏的歌的話,左妖應該不會乖乖迴答的。


    佑佑想著想著,就慢慢地睡著了。


    *


    “你們白家,是不是覺得自己無可替代,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了?”


    這話說得算很重了,畢竟白竹成以前在秦小泰眼裏還是有幾分臉麵的。


    自新戰以後,科學家的地位空前提高,同時人們也珍視每一個孩子,畢竟他們是將社會快速恢複原有科技水平的希望。


    白家在中漢國地位特殊。可以這麽說,科學院裏,有一半是白家的人。


    曾經有人調侃,如果哪天世界末日,救命的飛船位子不夠,哪怕總理不上去,都得讓白家的人先上去。


    此話雖然有幾分誇張,但也體現了白家分量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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