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虛,終於到了這一刻了!”巴蜀劍宗說道。三人一眼看去,隻見此人一身青衣,衣袍隨風而動,腰間佩劍,看不清樣貌如何。


    “你也等的夠久了,出手吧。”說話者正是莫虛。莫虛鶴發童顏,身材較為矮小,背負長劍,身上武當道袍看上去也已灰舊。


    “好——”巴蜀劍宗不再多言,緩緩拔出腰上佩劍。巴蜀劍宗右手握劍,此時已經人劍合一,散發著強烈的劍意,劍意衝擊四周,戰場內竟然漸漸揚起沙塵。


    “這巴蜀劍宗果然名不虛傳啊。”葉長行說道,“在這邊我都能感受到他劍意內蘊含的無邊戰意。”


    此時,莫虛道長也已經抽出了他的寶劍。劍在手中,莫虛如同一座高山,立於風中,巍然不動,劍道修為非凡人所能感知。


    “沒想到,這兩人竟然有如此的劍意!”尚雲這樣說道。


    “兩位小兄弟,你們覺得這場劍決,誰會是最後的勝者?”雲中龍問向一旁的兩人。


    ”場中的兩人實力感覺相差不大,誰是最後勝者現在還猶未可知。”葉長行冷靜地分析道。


    “不,這一戰莫虛道長已經是先勝一籌了。”尚雲說道。


    “哦?尚雲小兄弟為何這樣認為。”雲中龍問道。


    “巴蜀劍宗戰意極強,看似無堅不摧,實則劍意已經催發至極限,一擊不中,招式便難以為繼。反觀莫虛道長這邊,劍意內斂,如淵似海,深不可測,武當劍法的神髓就在於後發而至,所以莫虛道長此刻更有勝算。”尚雲分析道。


    雲中龍點了點頭,對尚雲的見解表示讚同,沒想到尚雲年紀輕輕,就有這般的見識。不過戰局瞬息萬變,高手相爭,不到最後一刻,勝負還是未知之數。


    “開始了!”葉長行開口道。戰場中的兩人已經出手了。


    巴蜀劍宗內力摧穀,第一招就是第十九路辟水劍法。此時的他人劍合一,劍即是人,人即是劍,鋒芒盡展,銳不可當,如同一柄利劍,刺向莫虛道長。


    反觀莫虛道長,身法輕盈,抱元守一,劍氣縈繞周身,隱隱呈現太極之像。兩人身影極速接近,而莫虛道長因為周身為劍氣所包裹,衣袂反而紋絲不動,更顯其功力精深。


    雙劍交擊,卻不見絲毫聲響。巴蜀劍宗和莫虛道長背對而立,此時萬籟俱寂,圍觀眾人靜待著最終結果。


    “小葉,你看清了嗎?”尚雲問向葉長行,“一點點,你呢?”葉長行問道。


    “我也就隻能看清前麵的一些,後麵雙方的交手就沒看清了。”尚雲如實說道。


    “看來你們劍道修為都不錯啊,我這個門外漢就隻能看到兩人身影一閃而過。”雲中龍說道,他確實沒看清。此時,就看場內的兩人誰先倒下了。


    安靜片刻後,莫虛道長身形墜地,已經沒了氣息。


    “師傅——”武當派的幾個人立刻衝了上來,劍拔弩張的樣子,看來是想和巴蜀劍宗拚命。


    “師傅——”巴蜀劍宗帶來的人也圍了過來,紛紛拔出腰間佩劍,護衛著自己的師傅。雙方交戰一觸即發。


    “師傅前麵怎麽說的,你們都忘了嗎,還不快把劍收起來!”其中一個武當弟子說道。“師兄——”武當眾弟子說道,“你們想違抗師傅的遺命嗎!”那人繼續說道。眾弟子這才收迴寶劍,但還是怒目凝視著巴蜀劍宗這邊。


    “前輩,勝負已分,我們就此別過!”那人說完,就準備抱起莫虛道長的屍體離開。


    “且慢!”巴蜀劍宗開口說道。


    “前輩莫非想趕盡殺絕嗎?”那人說著,手已經搭上了身後的佩劍。身後的眾弟子也是嚴陣以待。


    巴蜀劍宗緩步上前,眾弟子緩緩後退著,唯有一人立身不退。


    巴蜀劍宗此時沒有絲毫的殺意,他慢慢地走到莫虛道長的屍體前。


    “前輩,死者為大,就算你們之前有多大的深仇血恨,此刻也已經結束了。”那名弟子說道,“還望前輩能讓我帶師傅的遺體迴去好好安葬。”


    巴蜀劍宗並未理會此人,徑直在莫虛道長屍體前跪下,然後磕了三個響頭。


    巴蜀劍宗起身後迴頭對著門下眾人說道:“從今往後,巴山劍派與武當派之間恩怨已了,若你們誰膽敢傷害武當弟子,即刻廢去武功,逐出師門。”


    巴山劍派的眾弟子立刻跪下,然後說道:“是,師傅!”


    巴蜀劍宗迴身,對武當弟子點頭示意後,立刻便領著門下眾人離開了。


    “前輩,這是怎麽迴事?”尚雲問道。


    “唉,沒想到莫虛道長自身修為已至如此境界!”雲中龍感慨道。


    “前輩。您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說——”葉長行說道。


    “莫非剛剛是莫虛道長手下留情了?”尚雲猜測道。


    “剛剛巴蜀劍宗身上未見傷痕,隻能說是莫虛道長不想武當與巴山劍派繼續互相仇殺下去,用生命換取了兩派的和平,其人其仁,可見一斑。”雲中龍說道。


    武當眾弟子守著莫虛道長的屍身,那名弟子跪在莫虛道長的屍體旁開口道:“師傅,我明白您的用意了。”然後緩緩起身,對著師弟們說道:“遵從師傅遺訓,武當門人不得再與巴山劍派交惡。”


    眾弟子默然無語,那人緩緩抱起莫虛道長的屍身,領著諸位師弟離開。


    雲河之水奔流不息,河畔微風拂過,帶起點點沙塵。這是雲河流經的一處小地方,此刻也已經恢複平靜。若非雲中龍、尚雲、葉長行三人見證,江湖上還有誰知道此戰的偉大。


    路途中,巴蜀劍宗開始迴憶起剛剛的交戰。


    巴蜀劍宗一劍刺向莫虛道長,卻被莫虛道長的劍黏住,任憑他三次變招,都無法擺脫。此時的他劍氣已弱,再打下去必敗無疑,然而莫虛道長卻解開了對他手中之劍的掌控。莫虛一劍刺向巴蜀劍宗的咽喉,巴蜀劍宗反射性的一擊,劍氣刺穿莫虛道長胸膛。而莫虛道長手中的劍卻錯開三寸,雙方身形交錯最後莫虛道長含笑而終,巴蜀劍宗一臉錯愕,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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