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麽看出我咄咄逼人,要為難崔馨然的?”翟霞顯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


    “我這麽不知道?”翟霞有些,她一個轉眸盯著低頭的崔馨然。


    “我隻是和她講道理,在你眼裏竟然是欺負她?”翟霞有些無語,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但還是決定出言為自己澄清一下。


    “這是事實。”顏蕙蘭抿了抿唇。


    事到如今,翟霞竟還要狡辯。


    “哈哈哈!”翟霞突然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事實!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你就說它是事實?!”


    說著她很是好笑地揚起了嘴角。


    顏蕙蘭皺了皺眉。


    她親眼看到的,還需要什麽證據?


    她就是證據!


    翟霞這個樣子還真是讓人不爽。


    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看來是她忽略了某個人的厚臉皮,竟然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黑的。


    欺負人也能說成講道理,臉皮真厚。


    “是不是講道理,我們心知肚明。”顏蕙蘭麵無表情的說道。


    翟霞點點頭,視線環視一圈後,拉開座椅坐了下來。


    姿態愜意的靠在沙發上,翟霞驚覺以前的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能坐著為什麽要站著,這是想不開啊。


    雖然站著能有更好的視野看美男,雖然站著顯海拔高,居高臨下俯視看人很爽,看起來更有氣勢。


    可是站起來累呀,須知道偷懶是人類發展的第一動力。看起來是有氣勢了,可也容易被人看成強勢的一方,強迫欺淩弱勢方的壞人。


    怎麽想都是得不償失。


    “心知肚明?嗬嗬!”


    顏蕙蘭修得細細的眉蹙起,一雙小眼睛微微眯起隻餘一條縫隙,她盯著正愜意躺在沙發上似乎沒有對她的話產生一絲波動反而愈發牙尖嘴利理直氣壯的翟霞凝視了一陣,那表情愈發詭異,似乎在看陌生人一般。


    翟霞怎麽變成這般模樣了?


    顏蕙蘭有些失望的低下頭。


    是隱藏太深還是刺激太過?


    顏蕙蘭表示有些理解無能。


    私心裏,雖然顏蕙蘭對翟霞鄙夷不屑,可看著翟霞麵無表情全不受影響的樣子,不知怎麽的她心裏就是有一絲不舒服,酸酸的,澀澀的,苦苦的。


    認清楚一個人的感覺,是慶幸,也有難過,畢竟之前的感情不是憑白的。


    若是翟霞表現出懊惱後悔,她興許會好受些。


    可是……


    顏蕙蘭定定的看著翟霞。


    對方蹙著眉,目光看著她,裏麵有疑惑,有不解,有冷淡,有受傷……獨獨沒有悔意愧意。


    顏蕙蘭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她有些泄氣。


    翟霞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嗎?


    顏蕙蘭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


    看來,她真的沒有講她們放在眼裏。


    這樣想著,顏蕙蘭的目光愈發不善起來。


    與顏蕙蘭的惡意猜測相反,翟霞並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了。


    翟霞想起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覺得有咄咄逼人的地方。


    不過是就一個問題多問了幾遍,堅持了些,一定要一個答案而已。


    這便是咄咄逼人嗎?


    她是故意要崔馨然在外邊難堪嗎?


    翟霞原地發蒙,有些委屈,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啊!


    她問這個問題,就是想知道“又這樣!”的“這樣”是什麽。


    既然有不滿,就該說出來啊!


    你不說出來,我怎麽知道我哪裏惹的你不滿嘞?


    我要是知道哪裏惹你不快了,我可以看一下,能幹的我就給改了,不能改到我也就隻能涼拌。


    無論什麽事情,有了矛盾,說開了不就行了?


    你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不就是給人看的嘛。


    現在我看到了你的委屈,問你受了什麽委屈好解決,結果你又跟我委屈上了。


    對於崔馨然這副派頭,翟霞那是真的沒話說。


    往常她一露出這副模樣,翟霞都是打算算了的。


    你還嘴巴撅著就嘴巴撅著,愛眉頭皺著就皺著,反正最後心情不好的是你自己,我也就勸一勸,成不成功無所謂。


    但今天不一樣,她想在心上人麵前表現一下,由於之前的吵鬧雖然占了上風未免咄咄逼人,尤其崔馨然那模樣、垂頭、蹙眉、斂眸、抿嘴、咬唇、手無處安放……那委屈的模樣,好似她平日裏有事沒事光欺負她一般。


    這可不行,女為悅己者容,自然包括德行的方麵。


    有過經驗的她,這次便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把事情說開了。


    你不用再動不動受委屈,我也不用動不動給人委屈受。


    你好,我好,大家好。


    這難道不好嗎?


    翟霞預料到了崔馨然的不配合,卻沒料到顏蕙蘭竟也來插一腳,更沒想到在顏蕙蘭眼裏,她翟霞是這樣的人!


    翟霞都不知道自己的幸還是不幸。


    幸,她知道了她的好閨蜜們都在想什麽,省的被蒙在鼓裏。


    不幸,今日之事,不論最終如何解決,她們再不能和好如初了。


    翟霞有些惆悵。


    她不是不難過,她隻不是愛示弱的性子,更不屑乞求他人的同情。


    以翟霞的性子,這種時候,就應該瀟瀟灑灑,昂頭挺胸,不要低頭,王冠會掉。


    “你先不要說話,聽我說。”翟霞說道。


    顏蕙蘭瞪大眼睛。


    看你能說出什麽花兒來。


    翟霞也不在意,她解釋著:“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在講道理。”


    “嗬。”顏蕙蘭嗤笑一聲。


    翟霞不為所動,她解釋著自己的道理。


    “崔馨然突然發火‘你又這樣!’,我聽得一頭霧水,所以想問一下她,想和她溝通一下,知道這個‘這樣‘’的意思,省的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並沒有要欺負她的意思。”翟霞說道。


    崔馨然聽到談及自己,便抬起頭來。


    “翟霞這是在示弱嗎?”她想到。


    待聽懂翟霞說什麽的時候,崔馨然瞪大了眼睛。


    這……


    翟霞卻不管,她當時的的確確就是這樣想的,舒一口氣,“所以說,看東西不能那麽片麵。”


    顏蕙蘭聽了翟霞的信,眨了眨眼,一時沒有說話,似乎在衡量其中的準確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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