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說的,趙暮鳶自然能夠理解。


    畢竟,如果薑胤真的與南睿強強聯合,那麽對於西榮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她微微蹙起秀眉,沉思須臾之後,鄭重許下承諾:


    “關於皇兄是否會同暝王合作這一點,說實話,我無法確定。”


    “然而,那種肆意侵略他國、強占城池,如同強盜搶村一般的行徑。”


    “我不會參與。”


    “因此,清王殿下應當認真思考一下,怎樣才能讓他們沒有聯手的理由。”


    “要知道,皇兄和暝王雖然並非好戰之人,但都極為護短。”


    聽聞此言,一直靜靜聆聽著的百裏清不禁輕笑出聲:


    “嗬嗬——”


    他嘴角微揚,調侃道:“你這番話,隻差沒直接把‘別惹我’這三個大字貼自己腦門上了。”


    “不過仔細想來,所言極是,本王受益匪淺,多謝賜教。”


    話說到這裏,百裏清忽然間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開口問她:


    “本王實在好奇,你為何不選擇以薑胤公主的身份,下嫁於南暝央呢?”


    “倘若這樣做的話,憑借你的身份背景,想必在南睿國內定然能夠擁有一定的話語權。”


    “與此同時,對於南暝央而言,距離太子寶座,恐怕也會更近一步吧。”


    趙暮鳶心中滿是疑惑,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跟自己說起這些事情。


    她語氣冷淡地迴應: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私事,恕難迴答。”


    百裏清並未因她這番話而罷休,反而目光深沉地凝視著她疏離的神情。


    他依舊執著地追問:“倘若你隻想以一名普通世家女子的身份做他的暝王妃。”


    “那麽,為何在江湖眾人麵前展露身手之時,竟絲毫未曾加以掩飾呢?”


    “這般行為著實令人費解。”


    趙暮鳶聽到這話,不禁轉過頭來,冷冷地瞥了百裏清一眼。


    對於他如此刨根問底的舉動,以及背後真正的意圖,她難以捉摸得透。


    稍作停頓後,她神色平靜如水,緩緩開口說:


    “眾所周知,暝王妃自始至終都身在南睿齊州城,從未到過薑胤。”


    “如今,她人想必早已與暝王一同返迴睿京了。”


    “而現在的我,隻是薑胤南鳶王,趙暮鳶。”


    “若說我與暝王妃乃同一人,證據呢?”


    “皇兄和秦家不會承認,暝王本人也不會承認。”


    “既然如此,那些所謂的流言蜚語,終究也隻能淪為流言而已,根本不足為信。”


    說完之後,她眼眸之中忽地閃過一絲戾氣,令人不禁心中一顫。


    她朱唇輕啟,用一種無比篤定,且帶著幾分傲慢的語氣說:


    “而且,我覺得如今這世上,已經無人膽敢前來質問我的真實身份了。”


    “倘若真有人心存疑慮,想要一探究竟。”


    “那我會叫他大著膽子去詢問我的皇兄,暝王,乃至我的師父們。”


    “想必到時候,他們定會替我一一解答。”


    話罷,她似笑非笑地看著百裏清,


    “不知這般解釋,清王可還滿意?”


    百裏清何等敏銳之人,自然瞬間就察覺到了,她言語之間流露出的不悅。


    想來她定是誤以為自己對其心懷不軌,才再三追問的。


    他不由得暗暗歎息一聲,心頭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


    然而麵上卻依舊維持著平靜,淡淡地應道:


    “嗯……還行。”


    “畢竟,像你這樣一向囂張之人,能講出這些話來,倒是顯得順理成章、不足為奇。”


    “若不是本王早些年見過冥一,恐怕也是難以確信,薑胤南鳶王與南睿暝王妃竟會是同一個女子。”


    “多謝解惑。”


    趙暮鳶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百裏清的神色變化,心中依舊被重重疑雲所籠罩,百思不得其解。


    他今日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麽意圖?


    但此時此刻,她無心去深究他的真實想法,隻想趕緊解決眼前之事。


    想到這裏,趙暮鳶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再次主動提起方才所說的關於采礦一事,


    “適才我所說的事,不知清王是否能夠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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