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心在裏與飛劍一番溝通交流,飛劍就是不動。劍客道:“我的祖宗喂,咱們這是做那行俠仗義之事,又不是偷雞摸狗,你怎麽就這麽不開竅呢。”


    白姓書生心道:“娘咧,失策啊失策,本以為咱這窮鄉僻壤之地,怎麽著也不會有築基後期修士路過。沒想到這次來了好幾個,來一個麽合夥揍他打死埋土裏做養料,財寶啥的瓜分了。”


    “這一來來好幾個,難整了,隻希望外麵那兩個有本事些。啊呸,盛水城那幫小崽子,隻收禮不辦事,真他娘的不是東西。要不是咱們這附近要山沒山,要水沒水,建個宗門倒貼八輩子的靈石。哪裏輪得到你們囂張,還有那個狗屁山神和邪門老道,等爺我拿了此地的寶貝,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劍客打量著正兀自出神的白姓書生,心道:“怎麽越琢磨越覺得著書生才是隱藏在後麵的罪魁禍首呢?”


    白姓書生愁眉不展,越想越想給自己幾個大耳刮子。早知道劍客這麽難纏,他幹嘛還要散布一些消息勾引刀客來呢。


    別看那刀客長得五大三粗,又愛行俠仗義,可人家精著呢,真需要幫助還是假需要,他三言五語就給你把話給套出去了。


    要不是這古宅在這附近存在了近百年,而附近的百姓幾乎人人知道,關於古宅的故事,幾天幾夜也說不完。加上自己差人傳播了古宅陰氣暴增,殘害生靈、暴虐一方的謠言。這半真半假的事才在傳出去後,有了進局的人,為了讓這進局的人,進了圈出不去,他也是煞費苦心,這麽做自然是為了渾水摸魚,魚蚌相爭漁翁得利。


    若是邪道、山神和刀客、宅子主人混在一起,分不清敵我,打傷了是好事,打死了更好。


    這世間的修士,就沒得不貪心的。就算有那不貪心的,如這棟古宅裏的癡情男女和老婦,主仆三人近百年以來,深居簡出,下場如何,還不是替我做嫁衣。


    白姓書生不想多生事端,便主動示好,微笑著道:“道友,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打打殺殺的。隻要道友今夜願意退出古宅,將來道友隻要路過盛水城,我白某人一定以美酒佳人款待公子。美酒當是窖藏百年的花釀,佳人自是相貌、資質、品性極佳的仙子。”


    劍客心道:“嘖嘖,這白姓書生不當生得一副好皮囊,還巧舌如簧,又文質彬彬、氣態卓絕的,這騙起人來可是防不勝防哪。”


    劍客問道:“聽說盛水城城主姓白,人稱百花王,你也姓白,可是有關係?”


    白姓書生吱吱嗚嗚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答道:“有一點點隔著幾代了的血緣關係,這算不算。哎,都隔了幾代了,說了也是傷心事。我與他之間相互依附,同時相互提防。”


    劍客道:“你是類似於人修金丹期的妖修?”


    白衣書生詫異的問道:“你咋知道?”


    劍客咧著嘴笑了笑,摸了摸頭道:“猜的,嘿嘿。來來來,咱們比試比試,生死自負。”


    白姓書生無奈道:“既然是比試,為何還要生死自負?”


    劍客翻了個白眼,像看白癡一樣,直接說道:“比試那是文雅的說法,我隻是沒說我要打死你而已。再說了,生死自負,就算我打不過你,死了,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為我朋友他們試探一二。”


    白姓書生眼神立刻變得陰毒起來,不是有句話說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看你小子這話說的,真當他這條地頭蛇沒見過世麵。白姓書生道:“道友,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既然如此,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古宅外頭,還有我的兩位同伴在等我給他們傳訊呢。就你這小身板,摻和進來了,再想要功成身退,門都沒有,別說窗。”


    劍客點點頭道:“我知道啊,可我就是要與你打,說不一定我打完你還能揍他們一段呢。”


    劍客說完一個人嗬嗬笑了起來,他之所以決定打這場架。第一是因為一劍同意出場,第二則是他師傅說了,不好好練拳,以後與那個叫李芃芃的女子比拳輸了,他師傅會讓他知道,什麽叫師傅呢拳頭。


    他師傅還說了,富劍修,窮劍修,一夜之間傾家蕩產的還是劍修。一劍可是我親自打造的,你小子是我的開山大弟子,送給你以後,目前你隻需要伺候好他就行。以後,你有本事了,讓它伺候你。


    練拳與做劍修不衝突,要是練不好,以後別說是我的弟子,我可丟不起我的老臉。為啥?因為你要與李芃芃比試,李芃芃是誰,是個資質一般,但是會努力練拳、練劍的姑娘。而你的資質,在中洲大陸上是排的上名次的。


    眼下白姓書生和劍客雙方,各有各的堅守,既然談不攏,那就隻好開打了。


    真身為白骨成精的白姓書生,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劍客道:“你的拳頭不是很厲害嗎,來,使勁朝我盔甲的護心鏡上打。我就不信在盛水城的庫藏裏排名前三的盔甲,還抵擋不準你的拳力了。道友,打碎了算你本事,打不碎才是對的。”


    劍客哪裏會跟他客氣,一腳踏出,地磚瞬間碎裂。


    白姓書生雖然是金丹期,生前死於刺殺,死後成精自然是貪生怕死,花大價錢買了盔甲,自然是關鍵時刻拿來保命的。


    除此之外,這白姓書生,死後能夠以自身白骨修煉成精,除了他自己有機緣之外,自然是頭腦足夠聰明,將自身白骨煉得堅銳厚實,再者他修煉的功法又以天地間的陰氣為主。今夜大雨傾盆,此地陰氣濃鬱,又有寶甲覆身,自是天時地利皆占了。於是,他對著劍客道:“道友,你再不動手我就動手了,嘿嘿。”


    劍客不語,凝神出拳,一拳之後,白姓書生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古宅外邊的院牆之上,姿勢狼狽。


    白姓書生從磚塊堆裏爬出,呸呸幾聲吐了嘴裏的泥巴,又活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又掐著腰叫道:“道友,再來。你這力道,怎麽跟撓癢癢似的。若是道友一直以這樣的氣力打人,就算白某人從頭到尾站著不動,任由道友打上它個百拳千拳的,那也是打不碎的。”


    劍客又打一拳,又是實打實的一拳,白姓書生再次倒飛出去,牆體坍塌,書生再次從磚塊堆裏出來。劍客主心道:“這麽扛揍,那我可得好好練手了。”


    然後,劍客這一次,擺出了一個古樸的拳架。眉目舒展,動作如行雲流水,至簡自然。


    白姓書生咽了咽口水,心道:“怎麽這右眼皮一直跳啊,這是要跳災麽?可不可以喊停啊?為何老感覺這寶甲護不住自己這把老骨頭了呢?明明這少年是築基後期的修士,怎麽會讓我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難不成他用了法寶遮住了真實的境界?


    白姓書生越想心裏的退意越深,又礙於自己的麵子,沒在最短的時間內以最快的速度逃跑。所以,他被劍客一拳頭上的時候,還在想著往哪個方向躲避合適。豈不知劍客此次出拳,來勢洶洶,使盡全力,一拳接著一拳。


    打得白姓書生抱頭亂竄,完全失去了一開始的囂張氣勢。劍客停了下手,白姓書生立刻飛身遠去。劍客見此,拔腿便追。


    白姓書生終究惦記著這古宅內的法寶,逃出劍客的攻擊範圍後,便在宅子內的幾個院子裏打轉。


    一人一妖圍著院子上躥下跳,刀客見此,便問劍客道:“道友,要不要我幫你攔上一攔,我看著老妖還跑到哪去。”


    劍客道:“好啊,你且替我在前麵阻擋一下。”


    兩人半真半假的聊著、動著,驚得白姓書生一個急停步,眼睛到處亂看,還沒拿定主意走哪邊。便被劍客追至身前,然後就是一頓拳頭大餐。打到後麵,劍客出拳越來越快,後一拳的力道比前一拳的力道強上一分。


    劍客的拳頭打遍白姓書生全身穴道,落在白姓書生身上的拳頭次數多了,護身盔甲的整體色澤開始慢慢變淡。劍客拳頭不停,盔甲開始發出極低極低的脆響。。


    白姓書生試圖躲開劍客的攻擊,每一次就差一點點躲避掉,偏偏就是躲不開。過了一會,百姓書生臉色變得極其蒼白,他隻覺得全身都疼,連動動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白姓書生隻看到劍客的眼神越來越平靜,唿吸越來越沉穩,出的每一拳、動的每一步,配合的天衣無縫,恰到好處。


    一柱香之後,劍客的拳頭已經血肉模糊,露出些許白骨,但是劍客對此毫不在意。


    這與他師傅那個瘋老頭訓練他的時候,所動用的手段相比,完全就像是微風拂麵,舒爽在心。


    白姓書生最後現出了原形,與是一般成年男子身高相差不大的一副白骨架。眼見著劍客還要動手,他聲嘶力竭的喊道:“道友,山神,情勢有變,快來助我一臂之力!”


    古宅外不遠處的山坡上,山神聞聲後臉上微微變色。


    先前白姓書生留在他手中寶鏡上的靈力,開啟慢慢變少,他就覺得不對勁,如今再聽其聲音,怕是兇多吉少。這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人要救,問題該怎麽救,這得講究時機。不能白白出手相救,而沒得好處拿。這可不能怪他勢利,隻怪作為精怪一隻的他,修行路上若不為己,會天誅地滅的。


    一邊琢磨著在那白姓書生的寶甲破碎之前,他不能出手,又得在那劍客搶了白姓書生的寶甲前動手。


    手突聽身旁手持拂塵的中年道人突然說道:“刀客的那把寶刀,鋒銳程度,出乎想象,貧道喜歡的緊,既然他們打不起來,貧道便自己去搶吧。山神是隨貧道一起去,還是繼續旁觀壓陣?”


    山神笑道:“你我既然是盟友,就該共進退同生死,哪有臨陣退縮的道理。”


    道人哈哈大笑,向前拋出那柄雪白拂塵,隻見拂塵慢慢變大,越有床榻般大小。拂塵飄在離地麵兩三米高的空中,道人一掠而上,拂塵飄揚,麵容祥和。虧得他那這幾個師兄弟沒在場,不然又得嗤笑他假正經,明明是妖道偏偏要裝成正道。


    山神吹了一聲口哨,隻聽“唰”的一聲,接著便有一股腥臭之味撲進山神和道人的鼻裏。道人打眼一看,隻見山神身前站立著一隻黃毛大鼠。黃毛大鼠約有一百多斤,道人見此,皺了皺鼻子道:“既然山神有座駕,貧道就不捎山神了。”


    山神嗬嗬一笑,心裏把道人祖宗八輩都罵了個遍。


    眨眼間,道人和山神就來到了古宅外,中年道人身形一衝而起,拂塵自動變小,掠向主人手中,道人大笑道:“白兄,貧道來助你殺敵!”


    劍客在遞出最後一拳之後,心有待力不足。雖然白姓書生被他打得七竅流血、魂抖膽顫、原形畢露,走廊和院子裏的牆磚也被兩人破壞個遍。但是,白姓書生也隻是失去了先機少了一戰之力而已,依靠著今夜這地利,他若要來個魚死網破,劍客不死也重傷。


    偏偏白姓書生是個怕死的,所以,他一慫劍客便是穩勝。


    手持拂塵的道人從而天降,就看到劍客收迴拳頭,輕輕一拍腰間軟帶。一縷白虹掠出,直刺向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白姓書生的盔甲護心鏡上。


    盔甲早已變得暗淡無光,隻餘護心鏡還有光華流轉。飛劍輕刺護心鏡,隻聽啪嗒一聲,護心鏡碎裂。


    那縷白光的任務完成後,一個唿吸間便消失不見。


    已奄奄一息的白姓書生見此情形,驚恐不已,使勁掙紮了一下。接著便是一臉狂喜,原來盔甲還未被刺穿,自己還沒有死。


    就在下一刻,他便隻覺得眉間一涼,而後再次倒在地上,在他倒地未潛逃之際,他氣急敗壞地罵道:“小兔崽子,竟然壞我大道,搶我法寶,今日你不死我不亡,他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說完這句話後,倒地不起的白姓書生,突然就消失在了地麵上。失去主人的盔甲也恢複成手絹般大小。


    劍客皺了皺眉頭,原來是在一劍出擊之後,腰間又有一絲幽藍光芒掠出,像是賭氣一般,以快過先前那道白虹劍光許多的速度,直撲白姓書生的眉心。


    站在古宅高牆上的山神,看完兩把飛劍的表演,顫抖著驚唿道:“本命飛劍!”


    說完轉頭就禦空而去,也不管身下的黃毛大鼠。黃毛大鼠小眼睛轉了轉,立刻轉身變逃。


    道人還未來得及偷襲刀客,就聽到山神驚唿聲,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顧不得喊疼,立刻手腳並用的爬起來,直唿:“劍仙,饒命。”


    喊完,手中拂塵一扔,跳上拂塵倉皇而去。


    劍客咧嘴一笑,盔甲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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