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階妖獸!”


    幾名蒼穹派的弟子對望一眼,臉上皆閃過凝重之色,畢竟能對付這種妖獸的修士,肯定實力不弱,從戰鬥的痕跡,對方似乎並沒有與妖獸糾纏多久,難道是金丹期的修士。


    先開口的蒼穹派弟子急急的道:“快通知師叔,不能讓這麽厲害的別派修士活在峽穀內,否則會壞了貴人交代下來的大事的。”


    芃芃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引起了其他門派中人的注意,雖然她的身份,對方暫時還不清楚,她也不清楚對方的身份。


    而與此同時,在峽穀的某處,卻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隻見一手持長刀,皮膚黝黑的大漢怒氣衝衝的說道:“一線天好大的氣派,韓道友好威風,竟然要滅了我們。”


    隻見他所謂的韓道友搖著折扇,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對於他的問話理都不理。倒是他身後的一線天弟子,哼了哼道:“也隻有在百花城那種小地方,才讓你們張家覺得自己很厲害。你們家主不過是金丹後期的修士,怎麽能和我們韓師兄相比。”


    那持長刀的張家修士,還有其他宗門及修仙家族的修士,在一線天精英的圍剿下,雖然損失慘重。此刻卻終於迴過神來了,他們並不知道一線天突然翻臉的原因,但也明白對方是一心一意想要除掉自己。


    在同仇敵愾的情況下,依然活下來的修士,不管是宗派弟子,修仙家族的成員,還是散修,都暫時選擇了合作,甚至原本是敵對家族的成員,此時也放下了成見,此時他們隻有一個敵人,那就是背信棄義的一線天。


    邊殺邊逃,漸漸的這些修士們聚在了一起,共有二十多人的樣子,為首的是兩位金丹中期的修士,剩下的也都實力不弱築基期,畢竟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能活下來的,也都是進入峽穀內修士中的佼佼者。


    千月世家年輕一輩弟子中的佼佼者,大名鼎鼎的醫女冷香赫然名列其中。


    自從中洲大會比試結束後,許多宗門及世家原來的天之驕子,被芃芃這匹黑馬的氣勢驚嚇到。大會一結束,眾人就在師門和家族的安排下出來曆練。


    好巧不巧,大家探聽到的消息是蒼龍山有古怪。加上妖魔大戰才過去十年,經曆過大戰的宗門和世家也怕其中有陰謀,這才安排弟子來此曆練。


    另外中洲大陸有記載以來,蒼龍山上有數種靈藥是中洲大陸上所獨有的。所以,為了避免中洲大會以後,因為爭奪排名而引起的誤會還沒解決掉,有許多修士是悄俏來探查的,像芃芃他們這樣來晚了的修士都能被卷入其中,別說來早了的又沒眼力勁的。


    在一塊大石頭旁邊,同樣蹲坐著飄渺閣的兩名修士。


    柳百靈此刻,神色依舊淡然,渾身散發出一種冷傲之氣,然而曾經的白衣如雪,此時卻沾染上了點點鮮血,數場惡戰,雖然殺退了強敵,但她也受了傷,絕色的容顏上,也略略顯出了一絲疲憊的神情。


    在場的修士大多如此,能夠聚集在這裏的,除了少數一兩個走了逆天好運,沒有遭遇一線天、烏衣盟和凡人樓精英之外,其他人都是通過血戰,憑借精深的術法,好不容易才殺出重圍。


    他們此時聚在一起,互為倚靠,眾修士也安心了一些,修真界強者為尊,兩位金丹中期的高手,自然成了他們暫時的首領,此時正在商量,而其他的修士,則抓緊時間休息,打坐恢複體力。


    “沈兄,你看一線天突然倒行逆施,究竟是為了何事?”


    一黑臉白發的修士雙眉緊鎖,他身為千月世家的長老,原本與一線天的某位長老還是好友,此次被好友背叛,驚詫過後,更是憤怒不已。


    “冷兄如何知道?”


    沈姓修士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他原本是一小型修仙世家的家主,祖上曾是一線天內門弟子,算得上同氣連枝,沒想到對方這次,卻連他們也要斬盡殺絕,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沈姓老者停頓了一下接著道:“一線天瘋了嗎,竟然聯合凡人樓和烏衣盟對在蒼龍山曆練的修士進行屠戮,難道他們想要成為整個兗中洲大陸的公敵?”


    兩個金丹期修士相對無語。


    冷姓修士無奈的道:“會不會成為公敵我不清楚,但這次我們若不小心一點,恐怕是無法活著走出峽穀了。”


    沈姓老者點了點頭:“冷兄說得不錯,當務之急是保住性命再說。”


    兩人正在商量,突然一陣驚唿之聲傳入耳朵,隱隱還有獸吼,殘存下來的修士全部站了起來,驚疑不定的看著遠處。


    “出什麽事了?”兩個金丹期的高手對望一眼,同時禦空飛到了前麵。


    “妖……妖獸。”幾個渾身浴血的築基期修士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他們是負責外圍警戒的弟子,見到這一幕,其他人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沈姓老者的臉色一沉,將神識放出去。


    “沈兄,發現什麽了?”


    雖然同為金丹期,但神識並非冷姓修士所長,除了他,其他的築基期修士也都投來關注的目光。


    沈姓老者氣急敗壞的道:?“大群的妖獸,正趕往這裏。”


    聽了這話,眾修士臉如土色,在這裏除了要提防一線天、凡人樓和烏衣盟的追殺,妖獸一樣是他們的天敵。


    當即就有修士想要離去,他們本就是臨時組合在一起,此時大難臨頭,自然各自逃命。


    然而禦空而去逃得最快的修士,才僅僅飛了幾十丈,就發了出慘叫。天空中,黑是壓壓的飛來一群怪鳥,地麵上,是已經趕到了的各種大小妖獸。


    原本對有人私自出逃而感到憤怒的兩個金丹期修士,此時臉色變得凝重無比,白尾血鷹,一階妖獸,雖然個體實力不強,但卻喜歡集體行動,是修士的噩夢。


    他們怎麽偏偏在這時候遇上了,難道是一線天他們搞的鬼?


    看著那兩個出逃的修士在半空中被白尾血鷹分屍,眾人背上皆冒出一股寒氣。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緊接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入耳中,地上出現了無數花花綠綠,形貌醜陋的毒蟲,雖然裏麵除了少數幾隻個頭大點。他們甚至不能稱之為妖獸,但毒蟲的數量多到如此驚人的地步,即便是修士,也會非常頭疼的。


    “大家不要慌,隻要我們聚在一起齊心合力,這些怪鳥毒蟲是傷不了我們的。”


    沈姓老者大喝一聲,其他的修士終於漸漸的冷靜下來,此時逃得越快,死得越快,團結聯手,倒還有一線生的希望。


    置之死地而後生,被逼到絕境,普通人也會發出巨大的潛能,何況是修仙者。


    各色奇光浮現,眾修士法寶盡出,有的祭起飛劍,有的手握符籙,更多的則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法術。


    羽毛紛飛,蟲鳴鳥叫,毒蟲怪鳥被打死了不少,但好多妖獸都是悍不畏死,依然猛撲而至。


    與此同時,在距離眾修士被圍攻僅僅不足十丈的地方,有一塊數萬斤重的褐色巨岩上,岩石上站著六人。


    他們皆穿著火紅色的衣袍,下角繡著各種蟲子,隻不過前麵兩人衣袍上的蟲子被繡的個頭大而兇,而後麵四個年輕人衣袍上的則是要小一些。


    在一線天,各分部之間的修士,都喜歡在衣物上繡上他們擅長的那類攻擊的表現方式。


    兩個築基後期弟子的手裏,拿著樂器,左邊之人是一晶瑩碧綠的笛子,右邊之人則是一造型古樸的古箏。


    兩人彈奏的正急,那樂曲中隱含著令人心驚的殺伐之氣,如果用神識觀察,可以發現,隨著樂曲,笛子與古箏上散發出一圈一圈的靈力。


    這不是普通的樂器,而是法寶!


    一年輕修士道:“師叔所煉製的這攝魂笛和引靈琴還真是威力無比。”


    另一年輕修士道:“是啊,師叔他老人家不愧是我一線天三大高手之一,居然能夠製作出如此神奇的法寶。”


    兩個築基初期修士讚歎不已,他們口中的師叔,自然是一線天內十分喜好童男童女的李長老。既是韓楚的師叔,也是一線天唯一一位進入了凝出竅期的修士。


    “箏童,笛童,驅使妖獸發起更猛烈的進攻,滅了那些修士。”站在左邊的金丹期修士臉露猙獰之色,此人名叫田武,在一線天內以嗜殺聞名。


    樂曲更急,然而妖獸數量雖多,品級卻次了一點,尤其是昆蟲,雖然飽含劇毒,但大部分甚至還不能稱之為妖獸。


    這殘存下來二十多名修士,都不是弱者,聯手之下,盡能抵擋得住,尤其是兩位金丹期的修士,法寶施展開來,更是威風凜凜,將怪鳥毒蟲殺得潰敗逃散。


    田武轉過頭道:“師兄,看來我們得出了手,否則滅不掉這些家夥,迴去不好向貴人交代。”


    “好。”


    另一位金丹期修士童飛點了點頭,手一揮,一道血紅的光芒將六人籠罩住,然後嗚的一聲騰空向著交戰的方向飛去。


    柳百靈素手法訣指引,一柄泛著藍光的仙劍從天而降,幻化出長七八丈的巨劍模樣,轟然一聲巨響,將眼前的一堆比成年公雞還大的甲蟲斬成了肉醬。


    “唿唿。”冷香也是累得嬌喘籲籲,額頭上也浸出了晶瑩的汗滴,大部分毒蟲都是垃圾,唯有眼前這隻毒蜘蛛達到了二階妖獸的等級,己方已有數個修士遭了它的毒手,兩個金丹期修士又被白尾血鷹群纏住。最後還是柳百靈出手,才誅殺了此蟲。


    附近的修士臉上皆露出敬服之色,聞名不如見麵,早就聽說百花穀柳百靈色藝雙全,果然是名不虛傳。


    有人垂涎於柳百靈的美色,也有人對她的術法羨慕無比,聽說此女年紀輕輕就是百花穀少穀主,修為居然還到了築基後期。


    麵對各種貪婪複雜的目光,柳百靈不為所動,然而下一刻,她卻俏臉變色,轉頭對右首一人道:“小心!”


    “什麽?”


    那修士一怔,懵懵懂懂,還來不及反應,突然感覺脖子一涼,然後便看見自己的身體向後倒去。


    “這是怎麽迴事?”由於速度太快,他在臨死前居然沒有發現自己已被別人取下了首級。


    鮮血噴灑得漫天都是,附近的修士無不膽戰心驚,敵人出手之快,如驚雷閃電,他們的神識尚未捕捉到任何信息,就已經被偷襲,難道是金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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