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久兒整個人貼在一扇房門上,一隻左耳朵與那門板貼的緊緊的,他的臉上則帶著一種不可描述的神情。


    餘羨淵恰巧路過這條窄廊,見他這般動作,頓覺容姿十分不雅,走上前去輕拍劉久兒後背,低聲勸他勿要如此行事。


    劉久兒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讓對方快快走開。餘羨淵歎了口氣,又義正言辭的說了幾句,劉久兒方才悻悻而去。


    見劉久兒走了,餘羨淵突的換上了一副同樣不可描述的神情,用與剛剛劉久兒極為相似的動作,趴在了門板上,努力想要聆聽那屋內的聲響。


    不知何時,劉久兒去而複返,瞧著餘羨淵撅著屁股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他他拍了拍餘羨淵的肩頭,一臉鄙夷的看著餘羨淵。


    餘羨淵有些不好意思,起身衝對方訕訕的笑了笑。二人相視一眼,卻無半分悔意,居然非常默契的一同趴在了那門板之上。


    “小久,你幹什麽呢?你家公子的飯怎地要我親自送來?”二人背後響起一聲怒斥,迴頭一看,文韻手中捧著托盤,正十分氣惱的瞪著二人。


    “吱呀”一聲響,房門被人拉開,劉久兒和餘羨淵應聲摔進門去。開門的是柳漸青,她瞧著腳邊躺倒的二人,冷冷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地上的二人,麻溜爬將起來,餘羨淵臉上還堆著尷尬又不失優雅的微笑。劉久兒則是一把搶過文韻手中的餐盤,一臉獻媚的道:“我,我是來給我家公子送飯的。”


    餘羨淵有些佩服的看著劉久兒,捫心自問,自己怎地沒有如此急智,趕快跟著點頭附和道:“在,在下也是。”


    “送這麽點東西,還要兩個人。送到像他們這般摔進門去,我還是頭一次見。真的一點都不奇怪,你說是吧,柳姑娘?”文韻話裏有話的對柳漸青說著。


    柳漸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臉頰略帶微紅,白了劉久兒與餘羨淵一眼,自顧離去。文韻也衝二人冷哼一聲,上去甲板上麵了。


    此時左丘亭從屋內踱步出來,見劉久兒與餘羨淵站在門口,微微一笑,問道:“你們怎麽在這裏呢?”


    劉久兒把盤子往前遞了遞,那意思是:啥眼神兒,還不是給你送飯啊。左丘亭自然懂了,又看向餘羨淵問道:“餘少莊主,找在下可是有事?”


    “啊…沒什麽事…陪久兒來給左丘公子送飯嘛!左丘公子身體好些了沒?”餘羨淵雖說扒門縫偷聽是真的不假,但他心中也的確擔憂左丘亭,昨日從牛首山迴船,左丘亭的臉色就一直不是太好。


    “餘少莊主不必擔心,在下沒事了。”


    餘羨淵見話題幹了,自己又不好意思張口去問他與柳漸青在屋內做了什麽,隨即對劉久兒使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告辭而去。


    見餘羨淵迴身上了甲板,劉久兒口中喃喃道:“切,想不到這家夥也是八卦的緊。”


    ”你說什麽?“左丘亭探頭問他。


    ”沒什麽,沒什麽。進屋吃飯吧公子。“劉久兒把左丘亭推迴房內,快步將餐盤在桌上放好,兩三步竄到門口,四下張望,確定沒人後,輕輕合上房門,插上門閂,然後帶著一種神秘兮兮的壞笑,湊到左丘亭麵前,衝他家公子直飛眼。


    左丘亭被他“飛”的有些害怕,顫巍巍的往旁邊躲去,有些顫抖的問:“做什麽,你表情好惡心啊…”


    “嘿嘿嘿…說說,說說,有好事情要拿出來分享的嘛。”


    “你說甚好事情?”左丘亭一臉茫然的看著表情這個越來越下流的劉久兒,有些不解的說。


    “莫要裝蒜,你和柳師姐在房間裏獨處了這麽久,都幹了些什麽啊….”劉久兒的嘴,眼看就要咧到耳根子上麵了。


    左丘亭恍然大悟,臉頰有些不自然的開始發熱。“你年紀輕輕,整日都想些什麽呢?柳姑娘是講解琴劍山莊的《歸春訣》給我,好助我抵禦體內的寒氣。”


    劉久兒有些將信將疑,眼睛眯起來瞧著左丘亭道:“真的?你可別想唬我,我還不知道你對人家的意思?那打油詩我可是倒背如流,真的就沒發生點別的事情?”


    “自然是真的!除了向柳姑娘請教《歸春訣》抵禦寒氣之外,甚麽都沒了!我對柳姑娘並無非分之想,你可不要胡亂猜測!”左丘亭突然變得正色起來,雙眉微微皺起,瞪著劉久兒道。


    劉久兒見左丘亭突的變得如此正經,也不敢再繼續放肆下去,收起一臉不可描述的神情,略帶擔憂的問道:“既然你這麽說,我就當你沒騙我好了。不過公子,你現在身體到底怎麽樣了?”


    “這《歸春訣》也算得上陽剛一路的內功心法,方才在柳姑娘幫助下,運行了兩周,現在感覺好多了。”


    劉久兒聽到這裏,卻歎了口氣道:“公子你可要時刻記得,你這先天寒氣可不容馬虎啊!雖然這寒氣曾助你早早打通了任督二脈,但是若用的多了,還是會反噬的!”


    左丘亭連連點頭道:“我曉得,你莫要擔心。”


    “哈,你還好意思說莫要擔心?我也不想啊,你要是再像揚州那般遭寒氣反噬,一旦讓穀主知道了,倒黴的可是我!”劉久兒有些埋怨的看著左丘亭。


    左丘亭想到劉久兒的確幫自己扛過許多黑鍋,頓時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你放心,二師兄也說過我了,揚州那次,是迫不得已,要不是為了盡快製止對手,我才不會出此下策。你放心,今後我一定多多修習一些陽剛、淳正的內功心法,盡可能少用這寒氣。”


    “你知道便好!”劉久兒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不過他看了看左丘亭,仍是搖了搖頭問道:“二公子明明說幾天天就會好,你這寒氣怎麽還沒退下去?不行,我得找個法子通知二公子。”


    左丘亭一聽劉久兒要去聯絡宗正藩,忙起身摁住他道:“不必,不必了。其實我我早就好了,現下的這個根本就不是先天寒氣的問題,而是因為我是患了風寒….”


    劉久兒一臉的詫異,隨即麵色突然又變得不可描述了起來,他不懷好意的大聲道:“你還說對柳師姐沒非分之想?明明是個感冒,還騙人家寒氣反噬,請人來教你修習《歸春決》。好哇,想不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家夥…”


    左丘亭飛出一掌,緊緊捂住劉久兒的嘴,緊張兮兮的說:“你小點聲行不行啊…咦,不對,你可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二人頓時不出聲了,都聚精會神的去聽那屋外的聲響。


    “好像是…文韻姑姑的琴聲….”劉久兒拉下左丘亭捂著自己嘴的手,有七分篤定的說。


    “文韻姑姑可是從來不在忘憂村外奏樂的,這是什麽情況…走,我們還是去看看吧!”左丘亭覺得事情多少有些蹊蹺,起身拉著劉久兒便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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