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德殿,帝辛走後不知多久,蘇護才慢慢起身,擦掉額頭冷汗,一步步挪出殿外。


    而此時的帝辛,則在偏殿忍不住的大笑,對自己剛才的表演深感滿意。


    笑了半晌,又命人召來了高明高覺,監視蘇護的動向。


    隻見蘇護走出殿外,也無心飲宴,就直奔驛館而來。


    眾家將接住,見蘇護麵色慘白,齊齊動問,蘇護也不迴答,直接走進房間休息。


    他也沒法迴答,難道說那無道昏君要娶我女兒為妃,我不同意,他就說算了,然後我被嚇個半死?


    蘇護一直在房間,等到朝中飲宴結束,四鎮諸侯同樣迴到驛館,就來到姬昌房間。


    見到蘇護進來,姬昌一臉詫異,“你怎的還在朝歌?”這句話一出,帝辛就斷定姬昌蘇護二人早有勾結。


    果不其然,蘇護開口說道:“西公侯,你的先天之術算的不準啊?”


    “恩?怎的不準?”


    然後就聽蘇護將今日麵見帝辛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道:“你不是斷定那帝辛定會勃然大怒,還準備了一首反詩給我嗎?


    “要我題詩午門,敗壞帝辛聲譽,可今日帝辛又沒有強逼我獻女,也沒有要殺我示眾,隻是說讓我再考慮考慮,我題那反詩也不合適啊。”


    姬昌手撚頜下胡須,緩緩開口:“自老師傳下先天之術,隻有兩次不準,全都在帝辛身上,難道真的是人皇得天下氣運庇護?


    “可老師曾說大商將滅,周德當興,此事確鑿無疑,這天下氣運到現在還沒有衰弱?我再好好想想。”蘇護聞言也不再開口,靜靜等待。


    過了半晌,姬昌卻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蘇護急忙說道:“如什麽此?西公侯倒是快說啊。”


    “這次同上次一樣,雖然中間有些許波折,但最終結果不改。


    “那帝辛不是讓你考慮嗎?這就說明他強娶你女之心不死。


    “既如此,你女進宮之事也無變化,還不是可以按原計劃行事?”


    蘇護點頭應和:“這倒不假,可那反詩還題不題了?”


    姬昌有些恨恨的說道:“此事已錯過時機,你出宮之時,管他有沒有強逼,隻管題詩便是,既然未題,現在何來問我?隻管日後再找機會吧。”


    蘇護聽完有些尷尬,“就按西公侯所說,可我如何獻女?今日剛剛迴絕,難道明日就要上殿請罪?”


    姬昌搖頭:“不可,蘇侯隻管先迴冀州,迴去之後就扯旗造反,隻說那帝辛強逼娶女,你不同意,卻怕遭報複,所以反叛。


    “如此,那帝辛必派兵討伐,屆時我再修書一封勸說,你再獻女。”“就依西公侯所說,那我明日就迴冀州。”


    這時姬昌卻又道:“且慢”,隻見蘇護又是渾身一激靈,卻是被帝辛嚇出了後遺症。


    自此後,蘇護一輩子聽不得且慢二字,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蘇護問道:“西公侯還有何事?”


    姬昌也沒有注意到蘇護的異狀,隻是開口說道:“那反詩還是要題,不過要改一下。


    “改成‘君壞臣綱,有敗五常。恐遭報複,隻能逃亡。冀州蘇護,永不朝商!’”


    蘇護聽完不由大笑:“好,好,還是西公侯有才。”


    此時宮中偏殿內,隻見高明高覺二人怒發衝冠、暴跳如雷,手中抄起戟、斧就朝殿外衝去。


    “口中大叫“大王不要阻攔我等,這次必要將那姬昌人頭砍下,然後扔給那朱子真(梅山七怪中得道的那隻野豬)。”


    帝辛攔住高明高覺,自己心中也是被氣的七竅生煙。


    以前自己迴憶封神情節,還真沒注意這個用詞。


    什麽叫‘君壞臣綱’?我要娶你老婆,這才是君壞臣綱,現在要娶你女兒,哪裏來的君壞臣綱?


    即便對於原本的紂王來說,君壞臣綱也是赤裸裸的汙蔑。


    這幫人,為了推翻自己,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好不容易,高明高覺兩人情緒穩定一點了,帝辛說道:“殺了他不能解決問題,如果殺他能夠解決整個西岐,我早就動手殺他了。”


    “可是不能讓他們題詩啊,大王,這汙水潑在身上,是洗不掉的。”


    帝辛點頭,“恩,這倒是個問題,這樣吧,傳姬昌來見我,哎,哎,你們兩個不要去,讓別人去。”


    高明高覺悻悻然又轉身迴來,放下手中戟、斧。


    “好了,你們迴去休息,今日之事不要外傳,我自有辦法。”


    姬昌接到傳召,也是十分納悶,現在時間已經半夜,帝辛現在傳召自己做什麽?


    吩咐蘇護按照計劃明日題詩反商,姬昌進宮覲見帝辛。


    帝辛一直在偏殿相侯,深唿吸,再一個深唿吸,最後還是砸了一個花瓶才將怒氣稍微發泄出去一些。


    讓侍者將花瓶碎片收拾出去,帝辛揉揉臉,換上微笑,靜靜等候姬昌。


    姬昌進殿,剛準備行禮,帝辛就起身來到姬昌麵前,邊攔住其行禮,再伸手挽住姬昌胳膊,拉到一旁椅上坐下。


    邊口中說道:“賢侯不必多禮,此乃偏殿,非龍德殿議事之所,賢侯歲數比先帝還大,算來還是孤的長輩,快快請坐。”


    姬昌被帝辛拽著,不得已坐下,問道:“不知大王深夜相召,有何要事?”


    帝辛臉上漏出靦腆之色:“這個,實在是有件事要勞煩西公侯,隻是難以啟齒。”


    姬昌笑笑說道:“大王富有四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有何求不可得?大王但說無妨。”


    帝辛這才說道:“孤聞冀州侯有女,容顏豔麗,性格閑淑,有求凰之意,奈何那蘇護執意不肯。不得已請賢侯從中說和,不知此事賢侯意下如何?”


    姬昌立刻大包大攬,“此事容易,待我明日勸說於他,古來有女入宮,都是顯榮之事。料那蘇護隻是一時舍不得幼女遠離罷了,大王但請放心,此事必為大王辦妥。”


    帝辛若是不知道他們的謀劃,怕是也要被姬昌的表現給感動到。


    隻是,明日勸說?明日蘇護早就題詩反出朝歌去了。


    你再派人去冀州勸說?一邊暗地敗壞我的名譽,一邊再次彰顯你的仁義君子?


    麵子裏子你都要,把我當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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