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皮膚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溫度微樣變化,陸淺湖忌憚的看了林深池一眼,默默收迴手指頭。


    楚茴挺直脊背,眉眼高高揚起的對陸淺湖擠眉弄眼,生怕氣不到他。


    這次換他求和了,“我不看你心事,你也不準瞎想。”


    “可以呀!”楚茴點頭,但心裏還在繼續想。


    陸淺湖不快,“你還想!”


    “切”楚茴不屑,“你不看我心裏事,你咋知道我還在想。”


    陸淺湖:“……”


    退一步,步步退,最終陸淺湖安分下來,撤迴自己的精神力。


    他想不到,自己也會有被一毛孩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一天。


    下午六點半。


    天漸暗下,夕陽餘暉在天際漫著一道薄光。


    趙然將車子開往距離空城不遠的一處山坡,山路地勢艱險峻峭,高低不平,本平穩的車廂內開始跌宕起伏,兩個傷患因此而叫苦連天。


    尋了一處背山且能將下方空城一覽眼下的位置,趙然才停下車。


    下坡路陡峭,易守難攻,遇上緊急情況又可以快速撤離,是個絕佳之地。


    下車的陸淺湖調笑,“不錯嘛趙然,你真不是一般的會選。”


    關駕駛車門的趙然聞言愣了一下,沒出聲。


    站在車頂觀察四周情況的啟明插嘴,糾正他。“這是我選的地方。”


    “嗤”趙然給了陸淺湖一記冷笑,眸低都是對他的厭惡,恨不得將他殺之後快。


    陸淺湖恍惚了一下,沒料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迴應。


    一旁的楚茴幸災樂禍,“尷尬了吧。”


    他斂了斂有些尬的神情,繼續撩騷趙然。“不是你選的地方,車子總是你開上來的吧。這些年被教得不錯啊,有背景的人帶著果真不一樣……”


    趙然突然被刺激了一下,頓時沉不住氣,扭頭質問站在山坡邊沿,拿著軍用望眼鏡查看空城情況的林深池。


    “老大,你為什麽要救他?!救一個這樣的人值得嗎?你不應該救他!像他這種人死了最好!出口沒一句能聽的話!”


    被罵的陸淺湖笑意擴大,繼續刺激趙然。“不夠不夠,繼續,死死死,就會說這個字,你詞匯缺乏。”


    “你……”趙然一怒,攥緊拳頭要往他砸去。


    梁憂思見此況,不顧身上重傷,站在陸淺湖跟前,護住他。


    楚茴和王覺一人一胳膊的拉住趙然,趙然的拳頭這才沒錯落在梁憂思臉上。


    “然,然姐,冷靜點!”楚茴勸說衝動的趙然,雖然她也很想揍又欠又賤的陸淺湖。


    “小然然,你冷靜些,小心傷著小思思。小思思你快走開,小心傷到你。無論你們兩誰傷到,哥哥的心都不好受!”王覺前麵的勸說還行,到了後麵簡直是不能入耳。


    場麵一度混亂,唐立坐在車尾半死不活的看著這一幕,有心想勸說而無力行動。


    林深池放下架在眼睛上方的軍用望眼鏡,轉迴身。


    “鬧夠沒?”


    他的清冷聲穿透亂糟糟場麵,打落在每個人心頭上,對陸淺湖叫器的趙然似被點了關機鍵,噤聲了。


    混亂場麵被製止,趙然用力抽迴自己的雙臂,一臉怨念。


    “每個人都少說一句。”林深池輕描淡寫翻篇。


    可陸淺湖不幹,嫌事不夠大,嫌不夠熱鬧。“憑什麽讓我少說?你是老幾?哦哦,不好意思,忘記了,您身份不凡,貌似我們都得聽你的。”


    “陸淺湖,你大爺的!我看你就是欠!”剛冷靜下來的趙然又上火,欲朝他衝去幹一架。


    楚茴與王覺再度一人一隻手臂的拉住她,她隻能隔著小段距離對陸淺湖踢著空腳。


    林深池斜了陸淺湖一眼,“我看你也沒少講。”


    聲音平平,無半點波紋起伏,相較情緒激動的趙然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為什麽要少講,我現在連話也不能講了?”陸淺湖低笑,譏諷不言而喻。


    “你想講就講,沒人阻攔你,你講到天荒地老都行。”林深池似沒聽出他話中嘲諷,一派平和。


    “嗯~”陸淺湖故作思考狀,挑著林深池的刺。“林大隊長不愧是林大隊長,這雙麵的本領做得真心讓我佩服!”


    “娘咧,我看你這家夥指不定有什麽毛病!”


    本站在車頂查看四周情況的啟明在陸淺湖三番兩次挑林深池刺下,也有了不快,跳下車,上前要揍陸淺湖,準備新賬舊賬一塊算。


    拉著趙然一邊手臂的楚茴趕緊伸出另外一隻手扯住啟明手臂,阻止他不理智行為。


    “冷靜,冷靜,怎麽連你也不理智……”


    她小嘴叨叨著,覺得小明同學就是找死。


    那人是誰啊?


    那可是林深池的小男人,林深池都縱容他任打任罵,他們這些外人就不要多管閑事。


    “林深池,你養的狗還真不是一般的護主!”陸淺湖感慨的來了一句。


    “淦!”


    “艸!”


    兩記粗語紛紛響起,一個是楚茴,一個王覺。


    楚茴是覺得,陸淺湖罵林深池就罵林深池唄,反正不幹她事,但是現在他罵到她,她就忍不了了。


    王覺則是聽懂了這句罵他們的話。


    本拉架的兩人鬆開要幹架的兩人,疊衣袖、握拳頭的要上前揍嘴賤到處撩的陸淺湖。


    本要幹架的兩人突生理智,反拉住衝動兩人。


    場麵一度又要失控,林深池本雲淡風輕的神情有了隱隱不耐。


    “你是哪裏出了問題?”他問陸淺湖。


    平日陸淺湖抽風歸抽風,但僅是針對他一人,不會動他身邊幾個,可這次的陸淺湖跟以往有所不同。


    陸淺湖洋洋灑灑,無賴樣。“你看我這樣像沒問題的嗎?我小組五個成員,一個變異,一個死,兩個重傷。”


    “這是你心軟招惹的禍端!”林深池突然厲聲,有幾分責備與恨鐵不成鋼。


    陸淺湖眼眶忽而紅了一圈,聲音中也有了厲色,衝上前攥住林深池的衣領。


    “你以為人人像你這麽狠心,能夠輕易取出同生共死的隊友大腦換取榮耀!


    林深池六年前你欠我的,六年後你還是欠我的,我今天淪落此況都是拜你和你父親所賜!


    給我們紛發一級保密任務的是你父親!


    天翼內閣最高權力的元帥大人親自給我們紛下的指令,他為掩蓋自己錯行而將我小組人員送進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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