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陳達龍是花甲年紀後,趙然嘖嘖讚奇,一直想探問陳達龍是怎麽保養的,若不是林深池在,她老早就將人抓到跟前盤問。


    六天前村落遭遇不明物襲擊,電力係統遭到毀壞,駐守的士兵更是死傷不少,有心想向總部求助,但無信號也沒有電力,技術人員更是因為不明物襲擊而亡。


    整個村落自此後陷入黑暗中,白天還好,晚上若是不點火,那就真的什麽也看不到。


    度過幾天黑暗日子,剩下的士兵都離開了,計劃前往下一個有人據點請求幫助,這一去便是四五天無音信。


    末世無安全之處,無音信多半是死在路上。


    一行人在陳達龍帶領下,打著手電筒走在鄉間小路上。


    村內都是矮小毛胚房,路上坑坑窪窪,大小不一的石子鋪成小路,垃圾亂丟,蒼蠅就連在夜裏都不休息。


    整個村落處處透露著一股窮和落後氣息,小路一側是高人的玉米地,濃鬱清香迎風吹拂,發出似唿喚的“沙沙”響。


    幾人跟著陳達龍在小路間走了二十來分鍾,一直往玉米田最末端的一處稍大毛胚房走去,毛胚房門邊站著一提油燈中年婦女,遠遠瞧見他們的身影,她歡喜上前。


    走在楚茴身側的王覺低語,“小楚瞧見沒有,以後不好好讀書,將來你隻能住這種地方。”


    注意腳下石頭的楚茴抬頭,順手抓著王覺的一邊手臂看著迎麵歡喜跑來的中年婦女。


    “你將來才住這種地方呢!”她手中的手電筒往毛胚房的泥牆照去。


    用泥土堆牆?


    下雨不會塌了嗎?


    這得是窮到什麽地步?


    楚茴感到不可思議,她好奇這隱秘又落後的村落究竟是如何在這末世裏生存下來的?


    基因遺傳原因導致他們不能離開本土,獨特的遺傳學束縛住他們的行動,還拉長他們表皮的青春年限。


    如果不是意外加入v小組,她怕是這一生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人存在,這樣的村落存在。


    見識一下子被闊大,楚茴的眼界仿佛被放大了十倍。


    中年婦女黑發白牙,朝他們前來的腳步不大,像是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速度很慢。來到他們跟前後有幾分喘,拉著大嗓門問陳達龍。


    “孩子他爹,這幾位是個誰?”


    “來幫我們修電力的,老婆子,快迴去弄點吃的招唿客人。”陳達龍扯著一樣大的嗓音同中年婦女講道。


    “中!”中年婦女笑眯眯著一張臉,打量一眼幾人後才頗為的高興講道。“這幾個娃兒長得還真俊!”


    落下誇讚話,她轉身又往迴走。


    陳達龍指著中年婦女離去背影給林深池等人做著介紹,“那是俺家老婆子陳曉紅,不懂事,讓大隊長們看笑話了。”


    林深池莞爾一笑,“沒有的事。”


    “陳大爺,你就給我們安排一下住所就好,吃的就不用了。”接著林深池的話,趙然開口。


    “對啊大爺,不用這麽麻煩。”啟明道。


    “不中,不中,還是要吃點,你們這麽辛苦,不吃點怎麽能行呢!”陳達龍不聽勸,硬是帶著他們五人進了毛胚房。


    屋內也是一片漆黑,陳達龍的家是一處不大的四合院,就連村長家都是這級別,更別提其他村民家該窮成什麽樣子。


    陳達龍帶著他們進了小廚房,小廚房的舊木桌上點著一盞弱油燈,陳曉紅正從灶上的大鍋裏取出窩窩頭,見到他們都進來了,連連將窩窩頭上了桌,分了碗筷和清水,好不熱鬧。


    幾人雖不餓,但招架不住夫妻兩的熱情,都紛紛動起了筷子。


    借著幽暗油燈,楚茴摸了摸筷子上的倒刺,有點下不去嘴,看著吃得正香的王覺,她麵露嫌棄。


    咬了一口發幹窩窩頭,她咬到了小石子,發出“嘎砰脆”的聲響。


    咧牙想吐,但夫妻兩坐在一邊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幾人吃,她又不好意思吐了,隻能咬牙咽下。


    簡單用了飯,陳達龍給他們安排住所,其他三個男的住在一間房,楚茴和趙然住在一間房,兩個房間就一壁之隔,彼此一有動靜就能聽到。


    楚茴本滿是戒備心,但見其他人都放鬆得很,她這才放下警惕來。


    躺在土炕上,聞著悶味,楚茴有點睡不著,身上的被子又硬又重,壓得她難受。


    翻了身在看似熟睡的趙然耳邊問道:“為什麽我們不能睡車上?”


    撓了撓發癢的肩頭,楚茴無比想念車上的小床,那張床雖小,但是幹淨呀,她都不敢細看身上的被子顏色。


    “老大曾說過,不能一味貪圖享受,得與大家打成一片,適應各種環境。”熟睡的趙然呢喃出聲,似在說夢話,但是口齒清晰。


    楚茴撓肩頭的爪子一愣,心中暗罵了一句老東西。


    在炕上移動一下身體,靠近趙然,背後像是長了蟲子,癢得不行。“然姐,要不咱們迴車上吧!車子停得那麽遠,會不會不安全?萬一被人偷了怎麽辦?”


    該死的林深池,自己想住村民家就住啊,帶他們一塊算什麽?!


    自己清高幹嘛拉她下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房間太久沒打掃,長了蟲子,楚茴總感覺有東西在她身上爬,吸她的血。


    “車子改良過,沒有我的鑰匙,誰都別想開走。”


    比起不停左撓右撓的楚茴,趙然淡定得像個沒事人,平躺的身體一動不動,若不是時不時開口出聲,楚茴都懷疑她睡著了。


    在床上蹭著後背,楚茴整個人不舒服到了極點,將身上的厚重被子踢掉,煩躁。“然姐,你就不癢嗎?”


    “不癢,快睡吧。”趙然翻了一個身背對楚茴。


    全身癢得要命,楚茴怎麽可能睡得著,她坐起來雙手並用的撓著身體各處,動靜有點大。


    本背對她的趙然突然坐起來,有被楚茴打擾到,低聲喝了一句不安分的她。


    “做什麽呢你?大晚上的不睡覺?”


    被喝的楚茴有點委屈,黑暗中的雙眸瞪得很大,隻能看到趙然大致輪廓。


    “好像有蟲子咬我,身上癢得很。”她嬌聲,像個被長輩教訓的小孩,心虛又委屈。


    “我看你是皮癢找抽!”


    趙然罵了她一句,打開手電筒照亮漆黑屋內,粗暴拉開楚茴衣袖查看,這才發現她身上都是撓得發紅的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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