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跟其他人反應不一樣的恐怕就隻有墨心和蓮心了,她們覺得這個孩子來的真是時候,隻要她們家夫人能生下這個孩子,都能保證她們家夫人的地位,所以她們自是高興的,然後找府醫東問西問有何注意事宜等等。


    大約晚間,崔彩屏才醒過來,她隻覺得好像做了一場夢,夢裏她的家人都被問斬了。


    她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蓮心和墨心一臉希冀的問:“我問你們,如今楊府和崔府如何了?”


    蓮心和墨心一愣,對視了一眼,可是在她們眼裏如今崔彩屏有孕了,是個好機會,楊府和崔府的事情也牽連不到她了,所以她們想搪塞過去。


    蓮心急忙上前了幾步,將崔彩屏扶起來,靠在床頭道:“夫人,您現在莫想其他的,如今您有孕在身,還是保重自身和您的孩子要緊。”


    墨心也附和道:“是啊,夫人,您莫怕,如今您有這個孩子,再加上您也不曾參與過家裏的事情,定能免受牽連。”


    聽了二人的話,崔彩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不明擺著就是在說楊府和崔府的確出事了嗎?隻不過她有了孩子……


    她眼中又有了些許希冀:“你們是說我有孕了?”


    兩人看到崔彩屏眼神略微亮了的樣子,趕忙點頭,蓮心還補充:“夫人,您沒聽錯,您是有孕了,已經兩個月了。”


    墨心也提醒道:“是啊,夫人,您上午議事的時候突聞噩耗,心緒鬱結暈了過去,找府醫來診治,才知道您是有了身孕。”


    崔彩屏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心想:“這大概就是自己母親在保佑自己吧!既然如此,她一定要好好活著,為了母親,也為了孩子!”


    崔彩屏複又抬頭看向墨心和蓮心,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墨心,蓮心,本夫人餓了,你們去看看有什麽吃的,順便把安胎藥給本夫人熱一熱,記得一定要檢查仔細了,莫要讓人摻雜了不該有的東西。”墨心和蓮心應是便去了。


    這日因為有公事需要處理,所以李俶出宮較晚,時間太晚,李俶就皇上和皇後留下來用了晚膳才迴。


    迴來的時候大概已經是酉時了,因為肅宗登基後大唐初定,也是終於有時間跟皇後,李俶、李倓、李婼一家人一起用膳,所以比較盡興,時間長了些,也喝了不少酒。


    不過李俶可不敢真的喝多了,以前肅宗還是太子,可以隻當父親尊重,敬愛。可如今還是皇帝,這樣又多了層君臣的關係,自然比以前拘束些。


    他也不敢太過出頭,也不敢跟同僚走的太近,以免被肅宗忌憚他結黨營私,那樣他想要給獨孤靖瑤的安穩生活便不複存在了。


    但是因為肅宗後麵單獨與他喝酒,暢聊,所以李俶也喝了不少,隻是他不敢真的喝醉。


    今日飲酒,他去望月軒的時候,獨孤靖瑤還沒有睡,獨孤靖瑤自打懷孕之後對氣味就特別敏感,李俶在門口的時候,她就聞到了酒味。


    於是獨孤靖瑤披了件衣服就下了美人榻往門口去,司劍還沒迴完話,獨孤靖瑤就從裏麵打開了門,然後掩鼻問道:“你喝酒了?”


    李俶卻沒在意獨孤靖瑤有些嫌棄他的樣子,而是趕緊讓侍劍把獨孤靖瑤推進屋:“阿瑤,外麵冷,侍劍你先扶王妃進去。”


    李俶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是,今日處理政務有些晚了,父皇和母後留我用了晚膳,後來父皇又留我單獨談了談,所以……沒事,確實味道有點大,我先迴沉香閣了。”


    獨孤靖瑤聞言卻是叫住了他:“等等,你先進來。”


    李俶拒絕道:“我身上味道太大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獨孤靖瑤則是道:“我說讓你進,你進就是了。”


    而後又吩咐侍劍和司劍:“司劍,去給殿下準備醒酒湯,侍劍,去準備泡澡水。”


    李俶這才敢進來,不過進來之後坐的離獨孤靖瑤較遠。獨孤靖瑤又衝他招手道:“冬郎,坐近點,沒事的,我如今已經不那麽害喜了。”


    聽聞獨孤靖瑤這麽一說,李俶才徹底放下心來,畢竟他記得曾經有段時間獨孤靖瑤害喜到食不下咽,看著實在太痛苦了,他恨不得代為受過。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肅宗登基,又加徹查楊國忠一事,著實在府上陪獨孤靖瑤的時間太少,以至於都不知曉獨孤靖瑤已經不害喜了,多少心裏有點愧疚。


    看到李俶這副模樣,獨孤靖瑤則是覺得很沒必要,而且兩人一向是直來直去的,在支開了侍劍和司劍之後,獨孤靖瑤便道:“冬郎無需對我產生愧疚,畢竟現在父皇那裏需要你,你在前朝好了,我和孩子才能在王府安心。而且如今我已經沒有什麽不適了,林致和府醫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給我診脈,脈象都顯示母子平安,你也不用為我們擔心。倒是你說父皇還單獨找你談話了,都說了什麽啊?”


    李俶聞言又又又一次覺得他的阿瑤當真貼心,這個妻子娶得太對了。不過他雖然心裏這麽想,可是麵上卻是有些嚴肅,他道:“父皇說他為了製衡朝堂,所以接下來可能不會給我安排特別重要的職務,還說待到阿瑤你生下嫡子便封我我親王。”


    獨孤靖瑤則是沒有李俶那麽焦慮,因為肅宗願意與李俶談這些,就說明就算是對李俶有所忌憚,但也不會直接發難,不過可能存在了一絲試探的心理。


    於是她好奇的問道:“那冬郎你是如何迴複的?”


    李俶歎了口氣道:“皇爺爺臨走之前就私下找過我,說讓我在旁勸解些父皇,不過不可過分出頭,不然怕是會引起父皇忌憚,所以我說不用安排什麽特別重要的職務,就當是從底層開始曆練,而後又說我不著急要什麽親王爵位,待到曆練有成再說也不遲。你猜父皇怎麽說?”


    獨孤靖瑤婉拒道:“我可不敢隨意揣度聖意,我還想活的長一些呢!”


    李俶被她這話逗笑了,麵上不再是一副嚴肅的神情,他道:“這裏就咱們兩個,難道我還能害你不成?”


    獨孤靖瑤這才聳了聳肩道:“那好吧,那我猜猜,父皇是不是對你的戒備降低了些,給你安排了不重要的空缺,但是依舊答應你,待我生下嫡子後給你封親王?”


    李俶有些驚訝,她知道獨孤靖瑤聰明,但是沒想到她竟然猜到了肅宗的安排,他道:“不愧是阿瑤啊!你猜的不錯,父皇給我安排了個正五品的寧遠將軍,讓我去軍中曆練,不過依舊答應你生下嫡子後給我封親王,說是安史之亂和剿滅楊家有功,我又是嫡長子,這是我該得的。”


    獨孤靖瑤點了點頭道:“那還可以,至少沒安排你做文官,武將的話你忘了你背後還有個武將的老丈人嗎?你就放心去做吧。至於封王一事,你可別忘了,這事都是有偶然性的,若我這一胎不是男孩,你這封王至少還能再拖個三五年……”


    李俶也深以為然道:“是啊,所以我也答應了,無論阿瑤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我們的孩子,我都疼愛。”


    獨孤靖瑤笑道:“你若是敢因為我生的是女孩,你就不疼,那我還真是識人不清呢。”


    李俶也點頭稱是,還道:“放心,為父怎會是那樣的人呢?”


    獨孤靖瑤像變臉一樣,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對了,冬郎,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看到獨孤靖瑤的表情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他以為是獨孤靖瑤和孩子出了什麽事,可一想剛剛還說了母子均安,那應該不是,還有什麽事呢?他一臉狐疑的問道:“阿瑤,發生何事了?”


    獨孤靖瑤將崔彩屏有孕一事告訴了李俶,李俶猶如遭遇驚雷一般,麵色立馬陰沉了下來道:“怎麽可能?多久了?”


    獨孤靖瑤將府醫說與她的話轉述了一遍,李俶便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她把自己騙去玲瓏閣的目的!”


    他當真悔恨啊,再一次覺得醉酒誤事啊!


    獨孤靖瑤見他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樣子,便問道:“所以,冬郎,既然這個孩子已經有了,你是如何想的?”


    李俶總不能說他連想都不願意去想吧?他突然感覺頭痛,於是道:“這個崔彩屏,自打進府就沒消停過,這會兒有了孩子,如今她背後的楊、崔兩家都完了,我好不容易可以找個借口將她的位份降一降,或者不再去見她了,可她有孕了我若再這麽做,世人隻會認為我落井下石!說句實話,我是真不希望她這個時候有孩子。”


    獨孤靖瑤讓他別擔憂:“冬郎既不想要,那也別擔憂,畢竟上次的幕後之人,要利用崔彩屏害我和孩子,那也必定不會容忍崔彩屏這麽容易生下孩子嘍。”


    聞言,李俶便覺得這倒是十分有理,還可以借此機會抓一抓上一次事情的幕後之人,一舉兩得,他忍不住親了獨孤靖瑤的手背一下,畢竟他現在滿身酒氣,所以依舊沒有湊太近。


    這時侍劍和司劍也都迴來了,獨孤靖瑤便道:“冬郎,你先喝了這醒酒湯,然後去泡個澡吧,別想那麽多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俶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而後道:“嗯,阿瑤你如果太困了就先睡吧。”


    獨孤靖瑤也點了點頭,目送李俶出了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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