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沈易直邁著沉穩的步伐匆匆而來,他那挺拔的身影如同山中青鬆一般筆直。而沈夫人則緊隨其後,她身著一襲素雅的衣裙,步履輕盈,宛如風中百合般婉約動人。


    然而,盡管心中急切想要知曉究竟發生何事,但夫妻二人還是決定不讓沈珍珠和沈安來到前廳,以免情況未明之前徒生事端。


    兩人一路疾行,不多時便趕到了正廳門前。站定之後,他們不約而同地輕輕整了整各自的衣衫,抬手理了理發髻,又對著銅鏡仔細端詳了一番自己的麵容,確保儀態端莊得體後方才緩緩踏入正廳。


    一進入正廳,沈易直和沈夫人的目光瞬間就被坐在主位上的獨孤鑫以及立在其身旁的獨孤墨言所吸引。隻見獨孤鑫麵帶微笑,不怒自威;獨孤墨言則身姿俊朗,氣質儒雅。


    見到獨孤父子,沈易直和沈夫人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躬身行禮,齊聲說道:“卑職(臣婦)給雲南王、世子請安。”言語之中滿是恭敬之意。


    獨孤鑫見狀哈哈一笑,連忙擺手示意道:“沈大人、沈夫人快快免禮,快請座吧!”說罷,他還親自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待到沈易直和沈夫人依言落座之後,獨孤墨言忽然站起身來,向著二人再次行了一禮。


    沈易直見勢不妙,連忙出聲阻攔:“世子殿下萬萬不可如此啊!”


    但獨孤墨言隻是微微一笑,從容說道:“我雖是世子身份尊貴,可論起輩分來,您和夫人皆長於我。晚輩向長輩行禮乃是天經地義之事,還望大人切莫推辭。”


    沈易直聞聽此言,不禁轉頭與沈夫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此時,獨孤鑫為了能促成他的大兒子迎娶到心儀之人,也在一旁笑著附和道:“沒錯,沈大人、沈夫人對於小兒來說皆前輩,受此一禮實乃應當。”


    無法,沈易直和沈夫人隻能受了這禮,而他們自然也懂得,獨孤墨言願意自降身份給他們二人行晚輩禮意味著什麽。


    看來獨孤墨言是真的很喜歡他們的女兒,願意為了他們的女兒自降身份,不過他們也不主動提起此事,且先看獨孤鑫他們是何來意吧。


    沈易直便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殿下和世子前來所為何事啊?”


    獨孤鑫也是個不拐彎抹角的性子,他道:“是這樣,不知沈大人可知,小兒鍾情於您家的嫡女沈珍珠?”


    沈易直聞言一愣,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他沒想到獨孤鑫直接就問了,更何況他希望自家女兒能離自己家近一點。


    所以他有些支支吾吾的道:“這……”


    另一邊,沈珍珠的院中。素瓷著急忙慌的跑進臥房,沈珍珠看她這個樣子,想必定是有急事,於是問道:“素瓷,怎麽了?你怎的如此慌張?”


    素瓷平複了氣息道:“小姐,雲南王和雲南王世子來府上了!”


    紅蕊好像捕捉到了八卦的氣息,於是問道:“王爺和世子該不會是來提親的吧?”


    沈珍珠被她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鬧了個紅臉,她道:“紅蕊,別胡說八道!”


    紅蕊則是壞笑道:“小姐,奴婢是不是胡說,您還不清楚嗎?”


    沈珍珠也沒想到獨孤墨言竟然把獨孤鑫也帶來了,難不成真是來提親的?應該不會這麽快吧?昨天她才剛答應獨孤靖瑤可以給獨孤墨言一個機會,這麽快就……


    沈珍珠思索了片刻,便道:“你們去打聽打聽他們在前廳說什麽呢?”


    看著沈珍珠憂心的樣子,紅蕊和素瓷自是爽快應是,而後兩人便出了院子,往正廳的方向靠攏。


    她們到達之時,便打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為了知道後續,素瓷還花了點錢,想辦法讓她在正廳門口當值,這樣便能聽見他們在說什麽了。


    她到門口時,正聽到獨孤鑫在遊說沈易直夫婦,他道:“你們也知道,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心心念念的想娶珍珠,而我呢又覺得珍珠是個極好的姑娘,打著燈籠都難尋,所以不想錯過。”


    獨孤墨言也起身行禮道:“沈伯父、沈伯母,晚輩是認真的,晚輩真的心悅沈小姐,若真能娶到沈小姐,我定待她如珠如寶,此生不納妾。”


    看沈易直和沈夫人還有些猶豫的樣子,獨孤墨言便心想還好自己有備而來,他便拿出一張紙道:“沈伯父、沈伯母,這是晚輩的誠意,晚輩此生絕不納妾,若是沈小姐願意的話,晚輩便與沈小姐簽訂此契約,也算是給沈小姐一個保障了,您們看如何?”


    沈易直倒是很開心有人這麽誇他女兒,而且還願意對他女兒這麽高興,雖然麵色雖然還算鎮定,但心裏確實樂開了花。


    他思忖了片刻,獨孤鑫見他還是猶豫,便道:“雖然嫁給普通人是好,可普通人家也不見得就能做到一生不納妾。而且我可聽說這二皇子也快到了適婚的年齡了,估計也要準備選妃了,這嫁到我們王府總比嫁到皇室好吧?更何況,如瑤兒一般的身份,嫁到皇家都不免受屈,還好廣平王向著瑤兒,不然等之後我們迴到雲南,還不定得受多少委屈呢!你們想讓珍珠過這樣的日子嗎?”


    聞言,沈易直終於鬆口:“是這樣,王爺,我們家也不是一言堂,這事吧,還是要問問小女的意見,您看?”


    獨孤鑫可巴不得沈珍珠出來呢,畢竟他知道兩個人是兩情相悅,而非單相思,於是道:“那敢情好啊,若是珍珠同意,那也不算是勉強了,也是成就了這段好姻緣啊。”


    沈易直便衝著身邊的人道:“去,把小姐叫來。”


    那人應是便去了,素瓷聽說要去找沈珍珠,腳底抹油般抄近路迴去報信。


    她連氣都沒喘勻,斷斷續續道:“小姐……小姐,還真讓紅蕊猜中了,雲南王和……世子真是來求娶的!”


    沈珍珠聞言臉上又升起一層紅霧,素瓷還沒來得及繼續說,就有人來報說請沈珍珠去正廳。


    素瓷在沈珍珠身邊耳語了幾句,沈珍珠耳朵都紅了,她道:“咳咳,我知道了,馬上去。”


    而後快速整理了一番儀容儀表,便帶著素瓷和紅蕊去了正廳。


    進入正廳,沈珍珠規規矩矩行禮道:“臣女給王爺、世子請安,給父親、母親請安。”


    獨孤鑫連忙道:“不必多禮,快坐下!”


    沈珍珠坐下後笑著望向獨孤鑫道:“王爺,您的傷好了嗎?”


    獨孤鑫也笑意愈濃道:“哎~珍珠,怎麽叫王爺了?顯得生分,還是叫我伯父吧,我都聽習慣了。放心,如今已經大好了。”


    沈珍珠這才微微頷首,轉而問沈易直道:“不知爹爹尋女兒來所為何事?”


    沈易直有些猶豫,誰承想獨孤鑫卻是直奔主題,他問道:“珍珠,你可心悅墨言?”


    此話一出,可謂是滿堂震驚,畢竟大家都沒想到獨孤鑫直接發問……


    不過沈珍珠雖然沒有說話,可那臉紅的像熟透了的蘋果的樣子,大家還能看不明白嗎?


    沈易直和沈夫人皆不由得暗中感歎,女兒真是長大了啊!


    獨孤鑫心道:看吧,我就說他們是兩情相悅吧?


    獨孤墨言則是覺得:可真是我親爹啊,太厲害了!


    沈珍珠紅著臉,吐出了幾個字:“我……我的確心悅世子。”


    獨孤鑫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沈老弟,我就說二人是兩情相悅的吧?”


    沈易直還是不死心,畢竟心悅歸心悅,但是嫁到那麽遠的地方,女兒肯定舍不得的,於是道:“可是珍珠啊,你若是嫁給世子便要遠離父母了,你難道不想我們嗎?”


    沈珍珠剛想說什麽,誰料獨孤墨言先開口了:“伯父、伯母若珍珠真的嫁給我,除了前麵說的此生不納妾之外,第一年我們可以先住在長安,後麵再看情況,一邊住一年什麽的都可以,這條也可以加在契約之上。”


    聞言,沈珍珠有些動容,就連沈易直都覺得一個世子肯為自己的女兒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盡力了。


    沈夫人卻道:“可我們這小門小戶的終究是高攀了。”


    獨孤墨言拱手道:“沈伯母不必擔憂,倒是我高攀了珍珠,不瞞你們說,我是剛剛過繼到雲南王府的,我的親生父親是從商的,士農工商,商排最末,若不是父王抬愛,我也成不了世子,所以若論身份是我高攀了。而且珍珠才學出眾,若是男子怕能封侯拜相,可是我不過是個武夫罷了,所以算下來是我高攀了。所以我日後定會對珍珠視若珍寶。”


    這話一出,就連沈夫人也動容了。再加上獨孤鑫附和道:“是啊,若是珍珠嫁過來,沒有婆母,我也不會束縛他們,趁我還年輕,他們在外麵待些時候也無妨,而且在長安有瑤兒,瑤兒向著珍珠,到了雲南,我和玥兒也都會向著珍珠的。”


    最後,在獨孤鑫與獨孤墨言的一唱一和下,兩人的親事就算是私下裏先定了。


    幾日後,獨孤鑫和獨孤墨言再次登門,這迴帶了媒婆,帶了聘禮,換了庚貼,這事也算是明麵上正式定下了。


    聽說二人的婚事,大多都是羨慕,嫉妒沈家的,雲南王府,要地位有地位,要錢財有錢財,而且世子還真心相待,此生不納妾,可不讓人嫉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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