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俶這邊剛剛完成對犯人的審訊後,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緩緩地迴到了沉香閣。踏入房間,他一頭栽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當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臉上時,他悠悠轉醒。剛一睜眼,便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輕輕推開,隻見風生衣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


    李俶見風生衣便問道:“風生衣,你可休息了?”


    風生衣快步走到床邊,一邊手腳麻利地為李俶更衣,一邊迴答著李俶的問話:“迴殿下,屬下派人盯著那邊的情況……”說著他才反應過來不對。


    於是,他連忙改口笑著說道:“迴殿下,屬下已經休息好了,請殿下放心。”


    李俶微微頷首,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嗯,如此甚好。那現在你且將你那裏的情況詳細說來與我聽聽。”


    風生衣應聲道:“是,殿下。屬下按照您的吩咐,派遣人手分別盯著幾個院子。其中,玲瓏閣倒是頗為安靜,未見有任何異樣;而綠汀閣也是一切正常。隻是聽聞鄭孺人似乎受到了驚嚇。”


    李俶聞言,不禁挑起眉毛,略帶疑惑地問了一句:“哦?竟然被嚇到了?這膽子怎會如此之小?”


    風生衣趕忙解釋道:“據屬下所知,當時鄭孺人受驚不輕,好在有白露和芒種兩人在旁悉心安撫了許久,她方才漸漸恢複平靜,沒有大礙。”


    李俶聽後,不由得輕笑出聲,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示意風生衣繼續往下講。


    風生衣接著道:“是,殿下。碧落院,起初還比較正常,隻是到午間時分,翠竹出了趟府,不過咱們的人跟著她出去了,發現她隻是去給李良娣買了筆墨,並沒有做其他便迴來了。”


    李俶卻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可也說不上來,便隻道:“好,繼續讓人盯著,若有什麽問題,再來報給本王。對了,你再著人盯著點府內的侍女,聽墨心的說辭,是侍女在對話,看看有沒有人最近行事鬼祟的。”


    風生衣道:“是,殿下,屬下這就去安排。”


    李俶點了點頭道:“嗯,本王去看看王妃。”


    說完兩人沉香閣後,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望月軒內,一片寧靜祥和。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獨孤靖瑤靜靜地躺在寬大的光影。獨孤靖瑤靜靜地躺在榻上睡著。


    李俶看見侍劍和司劍在門外守著,侍劍和司劍走上前兩步,行了一禮道:“奴婢給殿下請安。”


    李俶抬手示意她們起來,二人便起身。李俶問道:“王妃可是在休息。”


    侍劍恭敬地道:“迴殿下,王妃半個時辰前剛服了安胎藥,如今正在睡著。”


    李俶聞言點了點頭道:“嗯,那我去裏屋等王妃。”


    李俶悄悄進了屋,往周圍看了一圈,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便坐到貴妃榻上看了起來。


    時間就這般緩緩流逝,大約過去了兩刻鍾之久。正在此時,原本安靜的房間內忽然傳來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這聲唿喊猶如一道驚雷劃破夜空,瞬間打破了屋內的寧靜氛圍。


    坐在一旁正專心翻閱書籍的李俶聽聞此聲,心中猛地一緊,手中的書卷也被他隨手丟在了桌上。他來不及多想,身形如箭一般朝著榻邊飛奔而去。


    待他趕到榻前時,隻見獨孤靖瑤滿臉淚痕,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見到李俶到來,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想都未曾多想,便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眼前這個自己深愛著的男人。


    李俶感受到懷中之人身體微微顫抖,連忙伸出雙手輕輕撫摸著獨孤靖瑤的後背,試圖以此來安撫她那顆受驚的心。然而,當他的手掌觸碰到獨孤靖瑤的衣衫時,才驚覺她的裏衣竟然早已被汗水浸透。


    李俶眉頭微皺,關切地問道:“阿瑤,可是做噩夢了?別怕,有為夫在這裏陪著你呢!”他的聲音溫柔而低沉,宛如一陣春風拂過獨孤靖瑤的耳畔。


    獨孤靖瑤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李俶,聲音略帶哽咽地道:“冬郎,我方才夢見我們的孩子……不見了。”說到此處,她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而下。


    李俶見狀,趕忙將獨孤靖瑤擁入懷中,輕聲安慰道:“阿瑤,莫要害怕,那不過隻是一場噩夢罷了,都是假的。咱們的孩子如今好端端地呆在你的腹中,安然無恙。你且放寬心,本王一定會竭盡全力去查明此事的真相,揪出那個幕後黑手。若是讓本王抓到了此人,定然會對其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這時獨孤靖瑤的身體才放鬆了許多,李俶道:“阿瑤,你出了好多汗,讓侍劍她們備水給你擦一擦吧,再換身衣服,舒服一點。”


    獨孤靖瑤因為剛剛地噩夢臉色泛白,點了點頭道:“嗯。”


    而後李俶揚聲喚了侍劍和司劍進來,二人領了命令,便去準備熱水和新衣服。經過一番梳洗,獨孤靖瑤終於從剛剛的噩夢中緩過神來。


    而後便問道:“冬郎,這背後攛掇崔彩屏散播消息之人可有找到?”


    李俶搖了搖頭道:“目前還沒有,不過我覺得不會是外麵的人想把手伸到王府來,應該是咱們王府內部有人想借崔彩屏的手害你和孩子。”


    獨孤靖瑤也傾向於這種可能,於是她分析道:“若說府裏的人,想必最有可能希望我心緒不佳,或者出事的便是你這幾位妾室了,若 她們兩人中已然有人知道我有孕,萬一運氣好,我便極有可能小產,亦或者身子受了大損傷,導致以後都身體不好,甚至心裏怪上了殿下你,最後鬱鬱終生……”


    李俶則是笑道:“隻可惜這人打錯主意了,咱們二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哪裏是那麽容易就產生嫌隙的?”


    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沒過多久隻見她朱唇輕啟,語氣淩厲地質問道:“殿下,你當初可是親口答應過我的,一定會替我將爹爹照顧妥當!可如今為何爹爹身負重傷,要不是侍劍機靈,恐怕爹爹就醒不過來了,而你卻毫發無損、安然無恙呢?”


    麵對獨孤靖瑤的指責,李俶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焦急之色,他連忙開口解釋並試圖安撫眼前這個情緒激動的女子:“阿瑤,並非如你所想那般。當時情況危急萬分,你父親親自下令讓我率領一隊人馬前往另一側守住另一個出口,以防敵人從那裏突破防線。軍令如山,我不得不從啊……阿瑤,希望你能體諒我的難處。”


    然而,此時的獨孤靖瑤早已聽不進任何解釋,心中隻有對父親安危的擔憂以及對李俶未能守護在父親身邊的怨恨。


    她全然不顧及李俶的感受,歇斯底裏地喊道:“我理解?我要如何去理解?爹爹他差點就可能再也無法醒來!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的疏忽!你給我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走!”


    屋內激烈的爭吵聲毫無征兆地傳了出去,守在門外的侍女們皆是被嚇得不輕。其中,侍劍和司劍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劍心急如焚,想要立刻衝進房間查看究竟發生了何事,但心思細膩的侍劍卻敏銳地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她急忙伸手攔住了衝動的司劍,輕聲說道:“先別著急進去,再等等看。”


    果然不出所料,沒過多久,一臉怒容的李俶便怒氣衝衝地從屋裏衝了出來。他邊走邊迴頭大聲吼道:“獨孤靖瑤,你何時變得這般蠻不講理、不可理喻了!既然與你講不通道理,那我走便是了!”


    說完,他頭也不迴地拂袖而去,隻留下身後那扇緊閉的房門和呆立當場的一眾侍女。


    此時侍劍才示意司劍快進屋,司劍便急忙跑進了屋,侍劍也快步走了進去,而後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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