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文樓被白小菱拉來上早朝,聽著朝臣門嘰裏呱啦的聒噪聲,正昏昏欲睡,南楚王的聲音淡淡響起:


    “此事暫定如此,文煥,剿滅三江會一事辦得如何了?”


    李文樓抬起頭,分明看見南楚王對自己這邊眨了眨眼。


    這是在預示自己,可以開始表演了麽?


    薑文煥躬身道:


    “迴稟父王,三……三江會幫眾窮兇極惡,兩日前不僅強行圍堵了天牢進行劫獄,還公然斬殺了前去維護治安的關雲大統領。


    其後一路往南,突破禦林軍的圍堵,打出……打出城去了。”


    “咳咳!”一旁的薑文璽上前一步,“父王,孩兒有事啟奏。”


    南楚王看向自己的大兒子薑文璽,“說說看。”


    “當日關雲大統領到場時,口口聲聲說的可是傳二王子薑文煥的懿旨,要將圍堵天牢的三江會幫眾趕盡殺絕,這才引動嘩變,以及後續的一係列暴亂之事。”


    李文樓和旁邊的白小菱對望一眼,心中不約而同生出一個念頭——如此看來,這關雲看似是薑文煥的人,實則乃是薑文璽的下屬,這一招假傳懿旨端的是讓人百口莫辯,狠辣至極!


    薑文煥一怔,“兒臣從未說過要將三江會幫眾趕盡殺絕的話!”


    薑文璽嗤笑,“敢問二弟數日來所說所做,所思所想,哪一件不是要將三江會趕盡殺絕!!”


    “而且當時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可是有將近數萬人將關雲大統領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你還想抵賴不成?!”薑文璽趁熱打鐵,口若懸河。


    南楚王讚歎的看了薑文璽一眼,旋即看向薑文煥,“煥兒,可有此事?”


    薑文煥冷哼一聲,“兒臣敢保證絕無此事,定是有小人從中作怪,還請父王詳查!”


    “哼!”


    南楚王猛的一拍桌子,嚇了李文樓一跳,他看向左方班列,“刑部侍郎何在?!”


    一位官員越眾而出,“微臣在!”


    “當日天牢外暴動你可在場?”


    這個必須在啊,身為刑部侍郎,專管天牢事宜還不在天牢裏,那不是找死麽?


    “當日微臣的確在場。”


    “好!”南楚王眼中精光爆射,“那麽當時關雲說了什麽?你給本王一字不落的複述一遍!”


    那官員低頭鬆了口氣,“還好老子機靈,當時特意記下了這句話!”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模仿著關雲趾高氣昂的語氣:


    “二王子有令,凡是圍堵天牢,蔑視國法者,殺無赦!”


    此話學到了三分傲氣,還有五分殺氣,可謂惟妙惟肖,話語一出,全場皆驚。


    南楚王笑吟吟的看向薑文煥道:


    “煥兒,你還有何話說?”


    薑文煥猶自不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父王,這必是薑文璽誣陷兒臣的奸計,父王詳查啊!”


    “可有人附議?”南楚王不理自己的兒子,看向朝臣。


    李文樓當機立斷,從係統空間取出保存完好的“戊”字大統領的頭顱,越眾而出。


    “迴稟王上,微臣有事啟奏。”


    南楚王眨了眨眼,“李愛卿有何要事?”


    李文樓朗聲道:


    “當日我和監正大人也在場,刑部侍郎大人對關雲大統領言語的描述分毫不差!”


    南楚王看向監正大人,“白大人,事實是否如此?”


    白小菱不情不願的來到李文樓身旁,嘀咕道:


    “作秀便作秀,非要拉著本官做甚?”


    旋即躬身迴應南楚王,“迴稟王上,的確如此。”


    南楚王看向薑文煥,正要開口,李文樓輕咳一聲,“王上,還有一事!”


    說著掀開黑布,“戊”字大統領的頭顱展現出來。


    看到李文樓手上的物事,全場皆驚,膽小的甚至嚇得麵色發白,更有一些個年老不濟者甚至已癱倒在地,嚇得不省人事。


    “放肆!”薑文煥轉過身來,“朝堂神聖之地,豈容你這蠻夫放肆!”


    李文樓轉向薑文煥,“誒!二王子先別急著認罪,這件事還指不定誰是幕後主使呢!”


    “我哪裏認罪……”


    “李愛卿取了叛賊的首級,是有什麽道理麽?”南楚王打斷薑文煥的話。


    李文樓看向旁邊的白監正。


    白監正瞪了李文樓一眼,不情不願的伸出右手,被處理過的乳白色的真氣湧入那頭顱中。


    旁邊的朝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兩位演的是哪一出?”


    “不曉得,總不可能表演江湖雜耍吧。”


    突然,眾人瞪大了眼,隻聽“戊”字大統領的頭頂“噗”的一聲,一條赤紅色的蟲子從他的頭顱中鑽出,嗤嗤聲響徹全場。


    “李大人在朝堂神聖之地玩弄如此邪物,是否有些不妥?!”


    “李大人是不是太過狂妄了些?”


    “簡直有辱斯文!”


    李文樓對酸儒的嘲諷置若罔聞,對著台上的南楚王道:


    “王上可認得此術?”


    南楚王神色驚異,“這是,毒蠱之術?!”


    李文樓輕笑,“不錯,有人事先在這位受害者的頭顱中種下了名為‘纏魂聖蟲’的蠱,以控製他做一些‘過激’之事。


    事後又剁了受害者的頭顱,讓前來劫獄的三江會眾人隻得到一具不完整的屍體。”


    “對對對!”


    一旁的刑部侍郎眼中精光爆射,“當日三江會‘丁’字大統領懷中的,的確便是一具無頭的屍身,這事兒眾目睽睽,正好印證了李大人的敘述!”


    李文樓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老鐵好樣的,給你點個讚!”


    南楚王身子微傾,“然後呢?”


    “然後又派人趁亂取迴聖蟲,以做下一次‘誣陷’之用,不過湊巧被我和白監正見到,我倆將之擒下,奪迴了受害者的頭顱。”


    說著李文樓看向監正大人,“白監正,我說的對吧?您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白小菱咬牙切齒,“李大人所說句句皆是本官親眼所見,並無半分造假。”


    南楚王忍俊不禁,“那麽李愛卿可知曉誰在背後施這毒蠱之術?”


    李文樓看向薑文煥道:


    “這個微臣就不知道了。”


    南楚王也轉頭看向薑文煥,“煥兒,你總該知道這聖蟲的來曆吧?”


    薑文煥以頭搶地,聲音分明帶上了哭腔,“‘纏魂’聖蟲跟兒臣沒有半分關係。”


    “哦?”南楚王坐直了身體,“那麽‘戊’字大統領被誣陷一案,你還有什麽想狡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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