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方的外表特性實在明顯,即使年紀和體型上有差距,洛翼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年幼的司律者。


    不是什麽銀發緋瞳的華夏特供蘿莉聖體。


    “呃…好久不見啊,司律者大人。”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壓根不知道對方在「人間」的名字,總之先打招唿。


    “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裏,這迴是真的令我意外。”對方盈盈一笑,嗓音青翠欲滴,看得周遭的人一陣心跳加速。


    連洛翼都差點沒繃住,什麽叫專業南梁?自己那莫名其妙的「仙子模式」比不上人家一根…頭發。


    好吧頭發確實差不多。


    “這裏…果然不是無限月讀的世界吧?”洛翼一點也不認為蛐蛐斑爺還能把這位大人一起催眠了。


    “你沒猜錯,這裏…算是我的「原罪時空」。”司律者環視一圈,接著路人全都識趣地走自己的路,不再好奇。


    是不是神隻都喜歡原罪這一套?


    “這迴猜錯了,這個時空是我唯一一次「以權謀私」的罪證,所以我留下了它。機緣巧合,你帶著本該是自己子民的人來到這裏,原因大概和我一樣。”


    差點忘了,他會讀心,跟他相處的時候千萬不要在心裏邊吐槽。


    “什麽…意思?”倒是對方的解釋引起洛翼的更多關注。


    “我曾經,嗯…我在「未來」,想把體內的另一個人格變成一個獨立的人,為了給她完整的童年,我創造了這方時空。”


    在未來可還行,但說的也沒錯,司律者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製,所以能預知未來很合理。


    要算年紀,這會兒的自己可不認為世界上還有神的存在。


    “所以這不是幻術也不是夢,而是真實的世界?”洛翼這下又繃不住了。


    從起床到現在,反複確認周圍的一切人和事物的真實性,結果發現簡直無懈可擊。


    他居然也會有被「如何證明你媽是你媽」的抽象問題難倒的一天。


    如果這是神大人的手筆,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你可以這麽認為。在這裏發生的「真實的曆史」會置換你所認識的曆史,比如讓你在那個世界的未婚妻成為這個世界的人,比如讓我的「姐姐」也…”


    司律者的話語中斷,似乎在說明他的「姐姐」就是他的「原罪」。


    而且替換曆史什麽的,“太可怕了,這就是神的力量?”


    “不是神力,而是人類在未來發明的某項技術。”司律者最講科學的一集,“發明者就是你未婚妻故鄉的人,而他們研發這項技術的目的之一,你應該很清楚。”


    用頭發猜也能猜中,為了「置換」那段臭名昭著的侵略史吧。


    “等等,既然是他們發明的,為什麽沒有成功改寫曆史呢?”洛翼突然想到矛盾之處。


    如果他們做到了,教材早就不是這麽寫了吧。


    “他們確實有卓越的科學思維,但沒有足夠的哲學支撐。他們確實迴到了過去,也有能力「改正」祖先犯下的錯誤…但恃強淩弱的本能導致他們墮落了。”


    比起阻止祖輩們的罪行,他們選擇加入,助紂為虐。


    “不是,就算他們墮落了,來自未來他們帶迴去的先進技術不會消失,我們的祖先還有反侵略戰爭的勝算?”洛翼又發現一處矛盾。


    “跨越式發展不是容易實現的,讓熟悉計算機的你使用算盤珠算,估計你會覺得不如心算吧?”


    “呃…”


    太真實了。


    試想一下,要讓不相信原子彈存在的曾曾祖父們攢一台粒子對撞機出來,這不是搞笑嗎。


    “我收繳並銷毀了這項技術,然後以實驗為名義達成自己的私心。”司律者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本該出現在這裏的是我的姐姐,結果在我「彩排」的時候,你帶著那個世界的住民闖進來了。”


    “我在斑施展無限月讀的時候趕到花火的身邊,從結果來看,我和花火都來到這兒,沒想到無限月讀這麽厲害。”洛翼偷瞄了一眼店鋪內購物的婆媳倆。


    “無限月讀…那個技能隻是一個契機,為了達成你的願望。”司律者毫無神性地趴在欄杆上,“你想帶她見你的家人,但有太多曆史和現實的問題,於是來到這裏。


    “這方時空,用你易懂的描述,可以認為是2.99次元,它會在曆史置換完成的時候正式升為三次元,不過在那之前…”


    司律者略顯同情地看向店鋪,“對她來說「負擔」可能還太重了。”


    仿佛為了印證神大人的神諭,洛母很快就把一臉虛弱的花火撐著帶出店門,“糟糕糟糕,這孩子累了,我不該為了幫她轉換心情,讓半個月才睡過一個好覺的她逛這麽久的!”


    我善良又脫線的老媽呀,居然真的是真的,洛翼歎了口氣。


    再迴頭看看,司律者已經頂著他那頭晃眼的銀白長發,緩緩消失在人群中。


    “小翼,剛剛是碰見什麽熟人了嗎?”


    “算是吧,先不說這個,把「小煙」給我,我們先迴家。”


    …


    又是實打實的迴家路。


    一路上需要步行的時候,都是洛翼背著小姑娘走的。


    花火實際比看起來的更加虛弱,但身為忍者的修養和自尊心迫使她撐到撐不住為止。


    “大意了,明明有很多線索,卻因為懷疑是無限月讀而選擇忽略。”小心替她蓋好被子,洛翼在書桌前坐下。


    司律者說這裏是2.99次元,比如今的忍界…嗯,暫定為2.9次元吧,還要高上些許維度。結果就是花火升維的眼睛舒服了,但身體吃不消。


    從三次元略微降維的老媽也變厲害了,逛街一上午不帶喘,甚至還意猶未盡。


    讓她去折騰老爹就好,反正老爹這會兒也被強化了。


    “關鍵是花火該怎麽辦,雖說看神大人的反應,至少沒有性命之憂,但這副樣子…”


    花火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秀眉輕蹙,雙頰帶著些許不自然的粉紅,口鼻並用地小聲喘著息。


    什麽「病如西子勝三分」?


    洛翼猛甩頭幾下,堅定意誌,他還是喜歡那個活潑好動的小未婚妻。


    “翼…洛翼…”感受到邊上的動靜,花火勉強睜開眼睛,“我是不是…生病了?”


    對忍者來說,生病遠比受傷來得恥辱。


    “當然不是,這裏…是我老家的世界,光是普通人的生活就能給身心造成不小的負擔。花火第一次來這邊,需要適應一些時間。”洛翼勉強解釋道。


    “在洛翼的世界,連普通人都要這麽辛苦嗎?”不得不說,這種感覺比在日向家道場躺著出來都難受。


    “呃…不能說不是,畢竟很多人光是為了活下來就需要付出巨大努力,但也沒那麽糟糕。”


    至少在這風雲變幻的世界,這個國度保持著和平與穩定,沒有人需要擔憂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喔對,也不必擔心家被天災人禍付之一炬後居無定所。


    “嗯,對忍界的很多人來說,能溫飽,有一個家就是奢望了。”花火依稀記得波之國曾幾何時的模樣。


    自從有了洛翼,那個小小的島國,隻過了三年就從人盡皆知的貧困小國變成聞名於世的商旅強國。


    類似的例子其實不少,他總是在鮮為人知的地方和時候,幫助很多人吃飽飯、穿暖衣。


    “嗬嗬嗬…我沒那麽偉大,說到底也隻是為了自我滿足,彌補童年遺憾。”雖然以小孩子的形象說「童年」怪怪的。


    “遺憾?”花火歪了下頭。


    “嗯,等你好受些,我給你看看漫畫吧。”


    漫畫的名字叫《火影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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