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那家夥是個“純”的,任步傾可不是,這話一出口,那真是如同戳了馬蜂窩,本就心情暴躁,本就擔憂自己家徒弟安慰的任步傾一個沒忍住,二話不說的,如那粉紅係統所言的,出手了。


    當然,就是這被出手的人物和凡思妮所想有那麽一點不同——任步傾聽完了她的話,直接繃著極其嚴肅的麵容,做著十分認真的事情,在手中凝聚出一個透明的大劍,“唰”地一下,衝向了凡思妮,也就是明乾的身體。


    ——反正早晚要輸,一輩子和自己家徒弟見不著麵什麽的,總好過讓自己家徒弟死掉。


    可惜任步傾出手快,那邊的家夥雖然不太習慣用人類的身軀,但是畢竟等級在那個地方擺著,也不算是省油的燈,看見任步傾動作,麵上怒氣翻滾,身體卻迅速閃過,簡直如同被打翻了調色盤,霎時間相當的怪異:“你瘋了不成。”她這樣說。雖然按照前麵所說,任步傾怎麽做都是輸,那粉紅係統怎麽做都是贏,但是也並不是絕對。


    這也是她讓任步傾出手殺死歲禾的原因之一。


    凡思妮,也就是粉紅係統等級比任步傾高,目前她和任步傾的狀態以前根本不曾有過先例,要是她的宿主,也就是明乾被任步傾殺了,按照這麽錯綜複雜的關係,她和任步傾被判一個平手也未可知。


    可她要的可不是平手這種東西。


    而且她說的任步傾瘋了,也並不是隻是因為平手這迴事,而是前麵說過了,任步傾就是再厲害,也隻是一個輔助係統,並不能夠直接對自己的宿主出手,不然不管什麽原因都是妥妥出局,當然,現在讓凡思妮驚唿出聲的並不隻是這個,而是——係統空間有規定,在兩人對戰也就是任步傾和凡思妮現在的這種狀態之下,無論是任步傾還是凡思妮,都是完全不能夠對對方的宿主出手的。


    一切要依靠他們自己。


    作為兩隻“輔助”係統,她們隻能夠在平時遞遞刀子,頂多在用一張嘴,比如前麵凡思妮所做的,幫著拉拉仇恨值就了不起了。其他,就像是任步傾現在,要直接出手將明乾殺死的事情,那是萬萬不可以的。


    不然......


    不然什麽的任步傾才不管,雖然平日裏麵表現並不明顯,不過她絕對是個執拗的性子,一擊不成再來二擊,不但沒有半分猶豫,反而直接憑借著瞬移,呲啦一聲,在那邊的那個粉紅係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瞬移到了明乾旁邊,一抬手,直接當胸一劍,將人刺了一個對穿。


    鮮血下滴,凡思妮聒噪的聲音戛然而止,周圍一瞬的寂靜,寂靜地連風都沒有了一樣,那被迷霧遮蓋的,在隱約之間越發顯得冷清如月的女子卻連麵色都沒有變,直接將手中的透明長劍抽了出來,相當嫌棄地讓其消散在了空中。


    那具被對穿了的屍體,沒有了支撐物以後,一點沒有懸念的掉落在了下麵的那潭黑泥也就是沼澤之中,一眨眼就被吞噬的什麽都不見了。


    看到這種情況,任步傾有點滿意,又有點不太滿意,總之那就是相當的糾結。


    滿意的是,給凡思妮來那麽一個一劍穿心以後,任步傾她心中的情緒平穩了許多,而且也並沒有直接因為任務完全完成和任務完全失敗而被“送”迴到係統空間,還有那麽點時間可以和自己家徒弟愉快的相處。


    不滿意,或者說不太滿意的則是——既然沒有迴到係統空間,就說明她的任務既沒有成功也沒有失敗,換句話說就是,她家徒弟的死對頭明乾,根本就還沒有死,前麵任步傾所殺的,不一定是個什麽東西呢。


    很好,直接將明乾用自己家徒弟死對頭代稱什麽的,任步傾果然已經有點忘記,她接的任務是匡扶正道了。更是忘記,自己家徒弟本應該是反派反派大反派了。


    不過不管怎麽說,即便是那個叫明乾的家夥還活著,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來蹦噠了,這就意味著,雖然心口氣順了,但是還是很低壓的任步傾她收拾自家徒弟歲禾的時候,那必然是,沒有人打擾了。


    於是沒人打擾地任步傾轉過頭以後,又開始接著前麵的事情教訓起自己家徒弟起來,說的還是那句話:“歲禾,你是不是......”


    隻可惜即便是沒有人打擾,任步傾也沒有來得及將自己家徒弟教訓一頓,事實上這次她不僅僅仍舊沒有將歲禾教訓了,甚至連話都沒有說完。


    輔助係統不能夠代替自己的宿主出手對付另外一個宿主,任步傾違反了規則,那自然需要受到懲罰。任步傾話語說到一半的時候,就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一軟,頭腦一黑,再次暈過去了,能夠教訓自己家徒弟大人才更奇怪。


    心中本還有點忐忑不安的歲禾,即便已經是第三次看到任步傾如此了,也完全不能夠習慣,心中一跳,麵容再次大變,連想都不用想就趕緊瞬移到了任步傾旁邊,將自己家剛剛耍完帥,立馬就露底了的師尊大人給攬到了懷裏,避免了任步傾直接和下麵那灘黑泥接觸的慘痛下場。


    然後又半分不敢耽誤地就迴了天審團,慌慌張張地就開始朝著上一次給任步傾“看過病”的丹修奔了過去。


    不怪他歲禾心中緊張。實在是前麵任步傾即便是因為受傷昏迷也好,因為“思慮過度”昏迷也好,從外表,也就是任步傾的生命力氣血什麽的來看,那和平常,都是完全一模一樣的。


    ——作為一個時時刻刻關注自己家師尊大人的好徒弟,任步傾的身體早就被歲禾不斷查探過了,隻是一直覺得任步傾體質特殊,明明是普通人,卻偏偏武力超群,還一點不會變老,那麽幾次以後也都習慣了。


    可是現在可不一樣,任步傾這次暈倒以後,那一直都一模一樣的身體竟然幾乎在瞬間的,就開始衰弱下來了。


    熊孩子歲禾他不緊張才不正常。


    歲禾的感覺並不是錯覺,但是即便任步傾的身體有那麽一點點衰弱,也沒有他想的那麽嚴重,甚至任步傾前麵的眼前發黑,再次暈倒什麽的也隻是因為一時間不太習慣而已。


    是的,不太習慣。


    任步傾這次的做法作死有點嚴重,所以她得到的懲罰也稍微有那麽一點點嚴重——任步傾失去了自己賒賬買來的永久性防護罩,失去了係統空間,失去了停留在她身上的一切係統空間出品技能,隻留下了一個霸占了一個滿屏的血紅大字——凍結係統。


    任步傾有點懷疑,即便是那個控製麵板,也還是專門為了讓她知道自己做了錯事而留的。這想法不錯,沒過多久任步傾就連控製麵板都看不到了。


    換句話說,也就是任步傾兢兢業業那麽多年,一朝迴到解放前,在封魔大陸,變成了一個人人都能夠捏死的螞蟻了。


    這必須不是一個好消息。


    覺得這不是一個好消息的任步傾此刻正在一邊歎氣一邊吃東西,一邊吃東西一邊歎氣,總之覺得自己相當的可憐。


    這種情況下,根本完全沒辦法耍帥了好麽!


    很好,危機過去以後,某隻蠢萌又開始腦洞打開,胡思亂想,亂七八糟了。


    徒弟歲禾正在被胡思亂想,正為不能夠耍帥而“悲傷”不已的師尊大人任步傾“罰站”。


    沒錯,就是罰站,任步傾現在什麽能力沒有想揍這熊孩子都要仔細著自己的手,想來想去,也就覺得隻有罰站這種事情適合歲禾了。


    歲禾還在忐忑。前麵他抱著自己家師尊大人迴來,一頭紮到丹修房間裏麵的時候並沒有得到什麽好待遇。醫者父母心,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可偏偏這個地方,也就是這個混亂的不行的北方大陸就有那麽兩個。


    這本來是好事,有這麽一個丹修,要是平日,任步傾被送過來以後一定會被照顧的隻有更好沒有最好。但是不太妙的是,這會可不行。


    明乾是個卑鄙小人,明乾被教育成了一個卑鄙小人,明乾被粉紅係統教育成了相當相當卑鄙的卑鄙小人。前麵給歲禾打架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安好心,一邊給歲禾打,竟然就一邊一點規矩也不講,派他已經收服的天罪團過來攻打天審團來了。


    他前麵可是打聽過的,天審團經過一場叛亂,隻要將明坤也就是歲禾吊出來,裏麵就再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人物了。


    他所料不錯,但是架不住歲禾運氣好?成了天魔軍團的主人,當天審團遭到攻擊的時候,那幾個死心眼的混血魔族也在。


    於是......


    在天魔軍團的幫助,以及青竹那狐狸的指揮之下,天審團不僅僅有驚無險,還直接將來犯的人“吞”了。隻是有戰爭的地方就有傷亡,人家天罪變*態不少,雖然將人“吞”了,但是天審要說占了多少便宜,那也是沒有的,


    於是......歲禾闖勁去的時候,丹修院子裏那真是傷員滿地,那少見的,有醫德的丹修,才沒有功夫理歲禾這麽“不講規矩”的家夥!


    不過這些到底已經過去了,就是態度不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丹修還是仔仔細細老老實實的給任步傾看了“病”。


    然後,然後自己家師尊現在的情況下,歲禾也就知道了。


    “令師這是......天人五衰之征兆。”


    就是——知道的東西和任步傾本身問題,有點出入而已。


    嗯,隻是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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