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不能。


    任步傾作為一個死要麵子的麵癱女人,走的是高冷路線,怎麽會將自己置入那種境地?


    在任步傾過往的經驗裏麵,被人攔住要錢卻沒有錢的時候,為了保住麵子一般會有以下幾種應對方式。


    第一:直接耍流氓,無恥的將要錢的人揍一頓,看他還要不要。


    當然前提是你打得過別人。


    第二:直接裝沒有聽到,趁人不備迅速逃跑。


    前提是你你能保證跑的過別人。


    第三:死不承認。


    這個不用多說,需要厚臉皮。


    第四......哎不對,作為一個正直而又高冷的麵癱,她為什麽會知道這些不怎麽上台麵的東西,還知道的這麽全?


    就算隻是在心中想想想,任步傾都有種不太好意思,對不起廣大人民群眾的錯覺。


    然後,任步傾又在心中自我懺悔,檢討了一下,就開始非常認真的思考,自己究竟應該使用以上哪種方法了。


    虧的任步傾明智的用麵癱臉將自己的心思掩蓋了起來,而不是像以前在其他空間一樣,是一個在宿主身體裏麵很難將心事藏住的小光團。


    就在任步傾思考的時候,歲禾少年默默地向前麵走了一步,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個前麵叫住任步傾的漂亮男妖精,相當的款爺:“我師尊不聞俗物,有事和我說,每人多少?”


    “兩枚中品靈石。”


    歲禾少年點了點頭,衝著男妖精伸出右手,握拳再攤開,瞬間手上就多了一個上品靈石。


    “不用找了。”說完,拉著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任步傾就走進了通道裏麵。


    任步傾雖然沒錢,但是歲禾少年卻實打實的是個款爺呀。


    隻是等等,原著之中有說主角這麽有錢麽?


    還有錢的這麽任性。


    一枚上品靈石可是能換一百枚中品靈石,一千枚下品靈石的,少年竟然就這麽送了出去,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小費給這麽高,這不是任性是什麽?


    這會才覺得自己家徒弟的任步傾竟然從來都沒有想過,加上歲禾少年修煉的時間,任步傾和歲禾少年已經一起生活了三個多月,那麽久的時間一直在外奔波,歲禾少年是怎麽保持衣物整潔幹淨的。


    那才是真正任性的作為呢。


    在任步傾看不見的地方,歲禾少年已經不知道默默地換了,扔了多少套穿髒的衣物。


    當然在有些方麵觀察力一向不太敏銳的任步傾既然這麽久的時間都沒有想,以後估計也不會想了。


    進入到海底裏麵的通道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成的,就像是二十一世紀的透明玻璃,走進去就像走進了一個真正在海底的海洋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挺高端大氣上檔次。


    要是平日裏麵任步傾一定雖然表麵上裝的一本正經,心中絕對會歡唿雀躍的一塌糊塗。


    可是現在任步傾卻沒有那功夫。


    她的心神還沉浸在#我家徒弟竟然是個任性的土豪#上麵,沒緩過神呢?


    被任步傾看做土豪的歲禾少年卻沒覺得自己是個土豪,他從小就是這麽過日子的簡直不要太習慣。


    看著任步傾的表現完全沒有往這方麵想,反而有點疑惑,還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麽不對,不由得竟生出幾分忐忑:“師傅,怎麽了?”


    怎麽了,有那麽多小金庫竟然不交公。


    不對,是有了那麽多小金庫竟然不告訴她,該當何罪?


    當然想是這麽想,任步傾迴想了一下,自從將歲禾少年從他原本的師傅文勳那裏“搶”過來,簽訂了契約她還未曾和少年好好培養過感情,人家有小金庫不告訴自己也是理所應當。


    想到這裏,任步傾又突然的有那麽一點愧疚。


    雖然以前的時候她也沒有關心過她以往的宿主。


    但是那個時候她不是還不是個人呢麽?


    ——這話怎麽想著都覺得不太對呢?


    不太對的任步傾沒想明白,為了防止自己思緒跑偏又趕緊轉了迴來,相當斟酌的對著歲禾少年開了口,:“你有儲存空間?”


    儲存空間在封魔大陸並不是什麽稀罕玩意,歲禾少年更加不明白自己家師尊是怎麽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對,我母親當初當我送到乾坤宗的時候給我留下的。”


    說著,還將儲存空間,一個花瓣形狀的項鏈從脖頸裏麵拿了出來,相當粗暴的拽了下來,拿給了任步傾:“師尊你要麽?”


    任步傾:“......”少年你又任性起來了。


    再說了自家母親留下的東西,不是應該拚上自己的性命去保護的麽,怎麽能夠這麽隨便的就送給別人?


    “因為師尊你不是別人,而且這個儲存空間以及裏麵的東西,也不過是她將我拋棄的補償罷了。”


    任步傾一不小心,就又把自己心裏麵的話說出來了。


    這必然不是一個好習慣。


    被接話的任步傾聽著少年的話一點沒怎麽感動,光顧著檢討自己和同情少年的悲慘身世去了。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身為一個係統卻被養在二十一世紀,到現在還不知道那些個係統哪一對是自己親生父母的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被拋棄身世悲慘的人來著。


    接下來,任步傾沒找到機會和歲禾少年加深感情,歲禾少年將那個項鏈握在自己的手裏麵,卻似乎要主動和任步傾加深感情了。


    “不知道師尊是怎麽知道徒兒的,還專門跑到乾坤宗將我帶出來。”


    從書上。


    這麽迴答必然不行,任步傾糾結了一番,不知道應該怎麽迴答,不由得後悔她前麵哄騙歲禾少年和她簽訂契約時候所說的話。


    還好歲禾少年似乎也並沒有非要她迴答。


    他看著任步傾麵無表情的麵癱臉,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握住任步傾的左手,小心看她隻是微微低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拒絕的意思,心中一高興,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不過不管師尊是怎麽知道徒兒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不僅不嫌棄歲禾將歲禾從乾坤宗接出來,還幫歲禾洗髓易筋,幫求取這天下第一等的功法,幫歲禾解毒,今天又帶著歲禾前來求取屬於自己的武器,每一步都為歲禾考慮周全。無論是以前還是以後,歲禾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您對我更好的人了。”


    這不是廢話。


    一臉冰冷的女人就是再不在狀況,經過歲禾少年的這種連番糖衣炮彈也有點頂不住,雖然想的傲嬌,但是實際上是已經被誇獎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直接後果就是,任步傾腦子一熱迴應了不知道為何突然熱衷於和她加深感情的歲禾少年。


    任步傾聽完歲禾的話,心中笑出來一朵花的同時,停下了腳步,將歲禾少年的項鏈從他手中拿起來,又給他係在脖子上麵,麵色冰冷顯得越發的嚴肅認真的開了口:“我來這個世界,本就是為了你,隻要我在這個世上一天,就會對你好一天。”


    作為一個以完成任務為目的的係統,接了任務可不就是完全的為了任務目標來到這個世界的麽?


    作為一個係統,所有的身價都寄托在自己綁定的宿主身上,對宿主好不跟是應該的麽?


    任步傾這話說的可真正的沒有一點點勉強和虛假,更沒有一絲的心虛。


    頂多就是有那麽一點點歲禾少年理解不能的歧義罷了。


    “噗-通-”


    就是了解不了那些歧義,觀察力敏銳,完全沒有察覺到麵前的女人話語有一絲違心的歲禾少年再次遭受任步傾的會心一擊。


    上一次是任步傾說是專門為了找他,第一時間出手保護歲禾少年他的時候。


    他長了那麽大,一直都是看著別的少年被人保護,自己還從來未曾經曆過。


    那是他的第一次。


    雖然他在那次之前,一直對“被保護”這件事情心中不屑,表現的也相當的不感冒。


    那次被任步傾會心一擊以後,一向防備心十足的歲禾少年壓抑住自己心中極大的不安,相信了任步傾不會傷害他。


    這一次被任步傾會心一擊,歲禾少年第一次抱住了任步傾的脖子,少見的少孩童之心盡顯。


    雖然,在三個月以前,幾乎在幻境裏麵已經過完了一個勾心鬥角君王半輩子的歲禾少年,早就已經心智及其成熟,從某種方麵來說,此刻的他,隻是一個披著小孩外殼的成年人了。


    他抱住任步傾以後,趴在她的耳邊,話語極認真:“歲禾也會如同師尊對歲禾一樣,一直對師尊好的。”


    歲禾此生,無論恩仇,必千倍奉還。


    隻要您記得今天的話,初衷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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