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步傾本來以為,要是這位老頭迴來,歲禾少年的寒毒會更沒指望,卻沒有料到根本不是如此。


    雖然老大冬老看著任步傾明知故問的開了口,態度和夏老一樣不友好。


    “我們不在,發生了什麽?”


    夏老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他們來求醫。”


    “病是真是假?”


    “真,真的。”


    “那你如何處理的?”


    “我這次學聰明了,沒救。”說這話的時候,夏老就差沒舉手了。


    “胡鬧,身為丹修怎麽能見死不救?”冬老將事情問清楚以後,竟然狠狠地將夏老批評了一頓,答應了救助歲禾少年。


    當然答應的同時,還不忘記再次嫌棄一下任步傾:“這少年留下,你走。”


    啥?


    任步傾將冬老的話在心中迴味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根本就不太明白:“歲禾是我徒弟,藥老們讓我走......是何意?”


    “哼。”


    這會說話的倒不是冬老,而是夏老:“意思是說,要想讓我們出手救他,你就趕緊的滾出去,再別出現在我們幾個的麵前。”


    任步傾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麽招人厭過。


    不過沒病誰喜歡去看醫生呀。


    離得遠遠的什麽的在任步傾看來不是什麽大事,於是點了點頭,答應的倒是挺爽快:“好,你們將歲禾身上的寒毒解了以後,我再來接他。”說罷,轉身就要走。


    可還沒有起步,就被兩人叫住了:“不行。”


    第一個自然是歲禾少年,他聽任步傾要走,眉頭一皺,相當的不高興。


    不過鑒於歲禾少年在任步傾心裏麵是“乖乖徒弟”不具備“殺傷力”,所以他的反對根本沒有被任步傾放在心上,直接被任步傾無視了。


    第二個叫住任步傾的是冬老。


    這個關係著歲禾少年的性命,卻不好隨意無視,任步傾又轉了過來:“您還有何事?”


    “我三弟的意思是,你現在就離的遠遠的,這少年也不許帶走,”


    這一群老頭都腦子有病吧?


    這麽正大光明的搶奪別人的徒弟,晚上都不會做噩夢麽?


    歲禾可是她的命根子。


    這種要求實在太蠻橫!


    任步傾聽到這個“蠻橫無理”的要求,憤憤不平的在心中刷完屏以後,嗬嗬了兩聲,麵無表情盯著那邊的四位,一臉認真:“風太大我沒聽清。”


    其餘五人:“......”現在天朗氣清,沒有風。


    人任步傾可不管有沒有風,她說聽不清,就是聽不清。


    她這果斷是又被這群老頭氣的萬分任性了起來。


    那邊的老頭也被她的反應氣的不輕。


    特別是本來就脾氣不太好的夏老,他指著任步傾,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你不要得寸進尺。”


    喂喂喂,還有沒有天理。


    現在明明是你們要搶我徒弟,還說我得寸進尺?


    任步傾翻了個白眼,繼續不說話,裝沒聽到。


    吵架的時候,最討厭一方沒有任何反應,任步傾這種態度,徹底惹惱了夏老:“你你你,你就是再想一百種方法,我們也不會收你為徒。”


    什麽,收徒?


    好好的怎麽會說到收徒?


    這幾個老頭果然是腦子有問題吧?


    不過腦子有問題這個梗也要接,任步傾在心中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臉上依舊麵癱,嘴上卻氣死人不償命:“你們就是求我當徒弟,我也不會拜你們為師。”


    “你......”老頭們果然被氣的不輕。


    剛剛想要說什麽,卻聽見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越看越覺得不太對的歲禾少年默默地開了口:“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那必須是誤會了什麽。


    按理來說,這四個老頭心地善良,又當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丹修,萬萬沒有見死不救和對人這樣不友好的道理。


    他們之所以會這樣對待任步傾,真正的緣由,是將任步傾當成了芙蓉門的人。


    前麵曾說過,封魔大陸現存三大頂級勢力。


    乾坤宗,萬妖宗和芙蓉門。


    乾坤宗裏麵的修者大多是人類的器修,萬妖宗裏麵的修者大多是妖族的體修。


    可是無論是器修還是體修,都歸為武修一路。


    芙蓉門裏麵的修者,雖然現在也是走的武修的道路。但是卻甚少有人知道,她們起家的時候靠的是丹藥。


    可能是因為封魔大陸隨時麵臨著顛覆的危險,所以所有的人都十分崇尚強者。


    因此就造成了一個對於丹修來說相當可悲的現狀。


    封魔大陸裏麵明明有丹修和武修兩個功法傳承之地,但是武修的功法傳承之地就是死了那麽多人,還是讓人趨之若鶩。丹修的傳承,到今日已經幾乎無人知曉。


    一切靠小說原著的任步傾也不知道。


    不僅僅如此,甚至有許多人認為丹修都是非常沒有用的膽小鬼,以至於吃丹藥在現在已經成了一種非常見不得人的事情。


    更別說煉製丹藥了。


    對此,任步傾覺得是矯枉過正。


    “不過說這些,究竟又和芙蓉門有什麽關係?”


    在歲禾少年問了前麵那句是不是有誤會,並且確認了真的是很有誤會以後。


    滿心疑惑的任步傾相當順杆子往上爬的對著四位不太好意思的善良老頭表示了自己要聽八卦的意願。


    此刻,歲禾少年在春老旁邊坐等被解毒,任步傾跟在莫名順眼的冬老麵前坐等八卦。


    當然一切說開了以後,任步傾在冬老眼睛裏麵也莫名順眼,聽到任步傾的問話也不賣關子。


    “當然有關係。”


    “雖然那些人說著吃丹藥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但事實上,吃丹藥的人從來也沒有少過。”


    這個任步傾表示相當的理解。


    “你說,他們要吃丹藥,又沒有丹修,那些藥品,從哪裏來?”


    “芙蓉門?”


    真正是芙蓉門。


    “那你再猜,芙蓉門的丹修,又是從哪裏學習的煉丹?”


    任步傾想著前麵四位老頭不太友好的模樣,看了看在一邊看著剛剛采摘迴來的藥草像是看著自己情人模樣的夏老,若有所悟。


    “其實我們四個本來的願望就是將丹修一脈發揚光大,有人願意學習丹修之道我們是樂見其成。可是她們千不該,萬不該欺騙我們。”


    大概在一千年前,丹修一脈雖然相對於武修一脈處於劣勢,但是還沒有糟糕到現在這種不能夠見人的地步。


    四個藥老一邊守著丹修傳承對人進行考驗,一邊將煉製的丹藥贈送給沒有經過考驗的人。


    丹修的等級劃分和武修沒有什麽不同。


    他們四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是超越十級的丹修,所煉製的丹藥效果驚人。也因為如此,他們雖然從來沒有去過外麵,但是不知不覺之中,在封魔大陸也有了不菲的名聲。


    甚至到後來,已經有人專門過來求醫。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四個人的名聲越來越大。


    但是名聲大了,有時候卻並不是什麽好事。和人接觸的多了,四個藥老的脾氣秉性也被人摸了一個清清楚楚。


    冬老記得相當的清楚。


    那是一個雨下的很大,天色暗的有些不同尋常的夜晚。


    不知為何,那天來進行丹修傳承考驗的人特別的多。藥冬他們四人商議一番以後,三個去了丹修傳承的地方,獨留下了藥夏在竹屋裏麵看家,以防止有人來求醫耽誤了治療的時間。


    藥夏雖然排行第三,性格也並不是很好,和其他三位相比,修為也並不是很高,但是不知真的是因為天份還是其他,他的醫術在四人之中是最高的。


    他們將藥夏留下,本是一片好心,但是卻忘記了,藥夏也是他們當中最容易被欺騙的。


    另外三位藥老走後沒有多久,竹屋裏麵來了兩個人。


    一個滿身狼狽,看上去十分柔弱,但是卻十分漂亮的女人,她自稱鳳香,說自己是一個天份不夠的丹修,到這裏來是想請求藥老救救自己的病人。


    另一個就是她口中的病人,是一個身重劇毒的幼女。


    丹修和和武修不一樣,雖然也看重修者的資質,但是最看重的還是修者的心性。


    夏老治療了那麽多人,也沒有見過這種願意為了自己的病人而不遠萬裏來求醫的丹修,不由自主的就對這個女人十分欣賞,生出了好感。


    在治療幼女的過程之中,又見到這女人雖然確實因為資質限製而修為不佳,但是對病人的關心卻相當的關心。


    不由得就有心指點與她。


    丹修的功法和武修又有不同,除了和武修一樣有一部誰也不知道是什麽的大道功法,其餘眾人要學習的東西在救人方麵基本都是大同小異,是可以由師傅教授的,隻是比起傳承要慢上許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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