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琴一改爽朗親和的形象,惡狠狠地瞪著十四。


    雙眼盛滿了仇恨的情緒,如果化成實質性的黑暗物質,恐怕早已將她淹沒,吞噬。


    十四想不通,“你演得真好,誰能想到,你居然是背手的指使者呢!”


    如果她沒有朱莉這個“作弊器”,對方也許擴大規模,受害者的冤屈永遠無法沉冤昭雪。


    “嗬,到頭來,還不是被你發現了。”兮琴輕蔑一笑,似乎將生死看淡,不在乎十四指向她的能源槍。


    自顧自拖著受傷的腿,挪動至儲物櫃。


    十四果斷開槍,將她另外一隻腿射傷。


    “唔!”兮琴咬緊牙關,但無法抑製痛苦的呻吟。


    “賤人,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殺了你。將你的頭顱懸掛做成掛件,日日欣賞!將你的血肉剁碎喂豬!”兮琴憤恨地捶著地麵,手背青筋暴起。


    十四蹲下,抓住她後腦勺的頭發,抬起來直視她。


    “你這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的眼神,讓我很是熟悉,仿佛在哪裏見過。”十四觀察她的麵部表情。


    “讓我想想。”她歪頭思考,“我是個很直接的人,死在我手上的人隻露出痛苦的表情。唯獨t-5971遇見過一個陌生的女人。”


    兮琴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難道她猜錯了?


    【她眼神變化了一次。】


    朱莉出言提醒。


    兮琴聽著耳邊出現的聲音,眼神轉移視線,盯著光腦。


    “你在和誰通話?”兮琴見她所視之物並運行,像是想通什麽,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哈,我說自己行事縝密,用光腦通訊都加了層層防護,聯盟那群傻子都追查不到我身上。”兮琴雙眼如炬,迸射貪婪的目光。


    “你有隱藏起來的智能機器人!”


    十四見她逐漸癲狂,掐住了她的脖子。


    “說,你和那個女人是不是一夥的?”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今天你不弄死我,將來落至我手,必將血債血償。”


    【是什麽讓你如此有恃無恐,一心求死?】


    避免十四一氣之下將人弄死,朱莉主動出聲。


    “機器人,我對你很感興趣,不如加入我們。”兮琴死到臨頭,還試圖說服朱莉。


    【我們?這個我們是說一個組織,還是有另一層含義?】


    朱莉知曉她在試探,但她更加精準地采集她話中漏洞。


    “你是在解析我嗎?”兮琴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加入我們,我就迴答你這個答案。”


    【十四,將這些名單一個個念出來。】


    朱莉發了一張記載姓名的文件,不長,但卻熟悉。


    這些名字和編碼,都是十四來到星際文明之後,遇到過的人。


    其中有狄克,也有索拉!


    兮琴覺得大事不妙,那個人工智能機器人,想依靠采集麵部數據,試圖捕捉蛛絲馬跡。


    她瞬間的恐慌和掙紮映入十四眼中。


    十四將她的下巴卸掉,防止咬舌自盡。


    “看來確實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反應如此激烈。


    十四每念一個名字或者編號,都停頓兩秒,足夠朱莉采集麵部表情。


    內容不多,但兮琴身上五六個窟窿。沒有采取急救措施,此時她的麵色慘白,已有將死的青白麵容。


    【她對索拉這個名字反應最大。】


    朱莉給出最終結果。


    “神了,朱莉寶~你有這招,怎麽不早拿出來。”果然朱莉就是她的“作弊器”。


    【先幹正事。】


    等她想逼供兮琴關於索拉的詳細情況,對方已經噶屁了。


    “完了,沒氣了!”她甚至給對方做了心髒複蘇,手底下的身體逐漸喪失溫度。


    【……】


    等下,她感受到掌心輕微的異動。


    【你幹什麽?我怎麽不知道你有著變態嗜好?死者為大!】


    朱莉見她置若罔聞,甚至還將兮琴身上的衣服撕開。


    【我靠!你是真變態啊!】


    “你想到哪去了?”十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她將光腦對準一處傷痕。


    “你看,這裏是不是在動。”她剛剛在給兮琴做心髒複蘇的時候,按住胸口,感覺到細微的蠕動。


    【確實,這條傷疤裏麵有東西。】


    十四從空間掏出她卷刃的母刀,取下子刀割開皮肉。


    一條乳白色的蟲子從傷口處爬出來。


    “咦,好惡心!”好大一條蛆!


    【啊啊啊啊啊!你別用手碰!】


    朱莉見她一邊說著惡心,一邊還試圖用食指和拇指捏起來。


    急忙出言阻止她這種行為。


    “你能在星際資料庫中識別這種生物嗎?”十四盯著這條蟲子在皮膚上到處亂爬,似乎在尋找食物。


    【星際資料庫中沒有記載。】


    行吧,沒有答案,就趕緊踩死這玩意。


    【但是……】


    “能不能把話說全!我真服了!”十四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然後再慢吞吞來個但是,搞什麽高深莫測人設!


    【那我不說!】


    朱莉覺得十四最近過得太安逸,給她點顏色,就開始認不出自己的地位。


    “朱莉寶~我錯了!對不起!你接著說,好不好嘛~”她差點忘記,朱莉最是小心眼,聽不得一點壞話。


    【踩死它!去找狄克。】朱莉鬧別扭的時候就喜歡用機械音,冷冰冰的聲音,毫無感情波動。


    “好嘞好嘞!都聽朱莉寶的,所以是什麽?”


    【你不是不愛聽嗎?】


    “哎呀,人家愛聽,隻要是朱莉寶說的,都愛聽!”


    【我怎麽聽剛剛有人不耐煩了!】


    “誰啊!誰在狗叫!”是她是她,是她在狗叫!


    【這樣啊!那剛剛那個人還狗叫嗎?】


    “她說不狗叫了,再叫打成豬頭!”再亂說話,她就自賞巴掌。


    【行吧,等你找到狄克後再說。】


    終於不是機械音了。


    項鳴借住表兄住處的兩天裏,日思夜想如何搞錢,差點走火入魔。


    “喂,水滿了!”


    “哦!”他低頭一看,桌子上全是溢出來的水。


    等等,剛剛那聲音好耳熟,怎麽那麽像女魔頭的聲音。


    他轉頭看向聲音來源處,十四又是一副狼狽樣子,拿著小鏡子擦臉。


    “怎麽是你!”項鳴條件反射從沙發彈跳起來。


    不會是這女魔頭準備反悔,直接將他的小命換區區幾百萬的星幣吧!


    “怎麽不是我!”十四挑眉,“彈跳力不錯,腿挺長。”


    項鳴夾緊雙腿,雙臂捂住前胸。


    一副誓死不從的表情。


    無語住了。


    “你想屁吃,我找你表兄。”


    “你喜歡我表兄這樣的啊!早說嘛!”項鳴鬆了口氣。


    “你神經!以你表兄現在的年紀可以當我爸了,收起你腦子裏不幹淨的想法!”


    狄·當爸年紀·克正好下班迴家,聽見了十四嫌棄的話,淺淺地背後中了一箭。


    “你有事情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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