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蓉大戰之事早就驚動了渡劫禪師和陳青雲,當渡劫禪師緩緩的握著葉蓉的手時,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反倒是陳青雲坐著輪椅,滿臉的焦急之色。


    葉蓉咳嗽了兩聲,說道:“師傅,弟子傷勢如何?”。


    渡劫禪師說道:“這是一股極其厲害的掌力反製所傷,陳莊主可知道此人什麽來曆?”。


    陳青雲也是看著看著葉蓉臉色發黑,伸手在脈搏上一搭,氣息澎湃,但是又在跳躍之中錯落,心中也是大駭,搖頭說道:“此人像是手下還留了幾分,否則葉公子這命怕是,好在葉公子體內氣息澎湃有力,將養一些日子定然會好的。”。


    隻有渡劫禪師知道,這是葉蓉自身修複的特點,由於葉蓉根基不穩,在風鈴舌心的自我愈合之力下就會出現氣血倒逆,但是不到三個時辰,就會完好如初。


    渡劫禪師說道:“我徒兒受傷這麽嚴重,怕是要在青雲莊之中住些日子了,這可是叨擾陳莊主了。”。


    陳青雲滿臉堆笑說道:“這是那裏的話,禪師即日就要啟程,身上肩負著天下的重任,這小小的事情又是何足道哉呢。”。


    這句話在葉蓉看來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了,再次逼迫自己的師傅將去花容國的事情承受下來了,但是渡劫禪師臉色如常,沒有絲毫的變化。


    陳青雲知道渡劫禪師還要為葉蓉療傷,就寒暄幾句退了出來,出來迴頭看著渡劫禪師房中倒影垂立,就像是佛祖一般,心中始終有些驚異,問獵龍使者:“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獵龍使者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陳青雲沉吟說道:“究竟是什麽人,在這個節骨眼上會進入青雲莊來呢?”。


    獵龍使者也是說道:“按道理我們青雲莊的茶劍古道大會就在眼前,這已經是每年都會有的規矩,什麽妖魔鬼怪的人都會出現的,就是剛才那人身法之快,並不像是尋常修道之人。”。


    飛揚虎將那些死者送下去後也是過來說道:“往常都是我和獵龍兄弟主持茶劍古道大會,此次卻是莊主親自主持,該不會有人如此大膽吧,況且看著手下的傷口,或者是一招斃命,或者是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是使用了什麽手法,除非是?”。


    說著這裏飛揚虎竟然不敢將話講出來,看了陳青雲暗黑的臉色。


    陳青雲也是說道:“你是說像是靈度城的人所為?”。


    獵龍使者這時候也是想起了什麽說道:“飛揚兄說的很在理,剛才屬下飛出去看到的那個就不是尋常的靈肉之身,到了院子外側竟然消失了。”。


    陳青雲嘿然說道:“嘿,小小的一個茶劍古道大會,古月還正看得起我們青雲莊。”。


    飛揚虎知道陳青雲虎踞此地很久,上有朝中貴人護持,下有各路相助,一般人是不敢另眼相看的,除了古月怕是無人敢如此擅自在青雲莊中行事,況且那些手下下場如此慘烈,絕非靈度城一般的高手。


    主仆三人一路上驚疑不定,反複探討。


    待陳青雲走後,葉蓉才將甲子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渡劫禪師。


    渡劫禪師心中歎息良久,才說道:“但願這孩子能夠在修為和無妄中不要失了分寸。”。


    渡劫禪師看著葉蓉臉色說道:“你這傷勢,隻要睡一覺就好了,隻是蓉兒,以後凡事要謹慎小心,不要如此冒失。”。


    葉蓉點點頭,看樣子師傅憂心忡忡,葉蓉心中不忍,就想到:“我雖然答應了那獵龍使者不會將事情說了出來,但是隻要旁敲側擊告訴一些師傅,定然會明白”。


    葉蓉以為渡劫禪師臉色不善,是因為不知道陳青雲的野心之緣故,就想要明天將此事說了出來。


    葉蓉迴到自己的房中,才將這玉簪拿了出來,玉簪通體用軟玉打磨而成,在夜色中發出碧綠的光芒來,更是神異的是點點的深綠色都是嵌入到玉體之內,玉簪體柄部有一隻青龍伏在上麵,蜿蜒而上,可是換個方向又是一隻金羽鳳凰傲然指頭,兩者相互纏繞,可又是決然不見。


    葉蓉看著玉簪頂部卻是一副山川錦繡的圖畫,葉蓉想著要是讓師傅來看,定然能夠知道這是何意,隻是已經答應了獵龍使者此間的事情是一概不說的,就將這玉簪收了起來。


    “哎呀,一覺睡得怎麽這麽晚了呢?”。


    葉蓉睜開了惺忪的睡眼,這麽多天來都是辛苦奔波,這青雲莊可是富麗堂皇的,就是這床上都是軟綿綿的睡著很是舒服。


    “葉公子,可是醒了?”。


    葉蓉伸了個懶腰就聽見獵龍使者在門口敲門,將門打開,看見獵龍使者滿臉的微笑,看著自己發毛,昨晚的事情雖然曆曆在目,但是顯然是不願意再提起的。


    葉蓉也是順著話說道:“這青雲莊果然是陽光明媚,不同凡響啊,不知道獵龍使者這麽早叫我何事呀?”。


    獵龍使者說道:“莊主早早的就在廳中等候公子起來,就是下人們都來找了幾次了,隻是看著公子一直睡得很是香甜,沒敢打攪,後來在下看實在不能等下去了,就冒昧來敲門了。”。


    葉蓉隻是知道自己睡得很多了,還沒有料到這都是好的什麽時候了,從門外看了一眼就發現太陽已經照耀到了門檻上,這個角度都刺眼呢。


    葉蓉到了廳堂上看到陳青雲麵色凝重,對著葉蓉說道:“請葉公子來看看這個。”。


    葉蓉滿是狐疑的將陳青雲手中的信箋拿過來一看,原來是渡劫禪師留書給陳青雲的,大意是說此去花容國中,路途遙遠,很是艱辛,自己的徒兒還小,不應該就此踏入險途雲雲,加上葉蓉有傷在身,希望能夠留在青雲莊之中,後麵就是感謝的套話。


    葉蓉看著渡劫禪師句句都是心裏話,當場就呆住了,當初自己是憑借言老世叔的算計才到了渡劫禪師的身邊,雖然是因緣巧合,但是畢竟是佛門中的弟子,可是自己心念很重,師傅都是從中排遣,看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其實心中知道一切,現在在生死關頭還是想著自己,怎麽能夠不傷心。


    陳青雲看著葉蓉難過,說道:“老朽知道渡劫禪師玄法高明,可是畢竟沒有人到過這花容國中,不知道深淺,我已經將飛揚虎使者派了出去,相助渡劫禪師,葉公子不必擔憂,既然禪師在信箋中已經說明了要讓公子留下青雲莊中,以後莊中往來,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公子海涵見諒。”。


    獵龍使者也是臉上笑容,說道:“葉老弟,正好借這個機會能夠和渡劫禪師的高徒切磋一下,真是獵龍的夙願。”。


    昨天還是葉公子,今天已經是葉老弟了,葉蓉心中苦笑,卻是說道:“在青雲莊早就聽聞獵龍使者手中玄通驚人,晚輩能夠學到一點半點也是三生有幸了。”。


    一席話說得陳青雲和獵龍使者都是哈哈大笑。


    葉蓉心中想著:“這青雲莊如此詭秘,我怎麽會長久在此呢,我的傷勢師傅昨晚已經知道了,並無大礙,為何要如此不辭而別呢。”。


    轉念又想:“師傅這樣說定然還有深意才是,讓我在慢慢中查找出來。”。


    青雲莊正好處在低窪的山穀之內,四麵環山,這也就有一個特點就是很少有風沙出現,就算是暴雨狂風也隻是被抵擋在山穀之外,穀中季節變化很少,可是令人驚訝的是,看似草木鬱鬱蔥蔥,卻似乎有一層毒瘴籠罩在其中,隻是聽說出了這上古就是大漠,想來著風沙煙霧蒸騰之氣也是從那邊吹來的。


    既然渡劫禪師幫助陳青雲到花容國中查探消息,又將書信留了下來,陳青雲自是喜出望外,這青雲莊上下都是對葉蓉尊敬有加,就是一些細微內院也是允許進入的。


    “咦,你不是那晚的那個公子嗎?”。


    葉蓉知道後院中確實有花香撲來,現在正是梅花三月,楊柳紛紛,正好是百花爭豔的時候,所以花草叢生,就忍不住到了後院中看看,這時候就碰到了那晚的丫鬟霓裳姑娘。


    “奧,原來是霓裳姑娘,在下打攪了。”。


    葉蓉打量著霓裳,發現短袖長衫,碧綠的閣子烙印在衣領上,眉目間星光點點,看著很是激靈的樣子。


    “隻是無礙的,這花園人人都能進得來,又不止是公子,隻是公子要是賞花,這裏的還不是上層呢,花品稀疏,枝葉弱小,隻是剛剛過了秋冬,萬物複蘇的景象。”。


    霓裳看著葉蓉看的都是目瞪口呆,就忍不住抿著嘴笑道。


    葉蓉有些尷尬的撓撓頭說道:“在下隻是因為一時好奇,故而來這裏看看,其實並沒有霓裳姑娘的見地,對著花品隻是粗淺的很,讓姑娘見笑了。”。


    霓裳看著葉蓉彬彬有禮,並不像是飛揚虎口中說的那般,來自祁連山中的大盜,雖然葉中停天下聞名,江湖中人也是取了一個俠義而已,這大盜的名聲也不是好聽的。


    霓裳漫不經心的說道:“小女子隻是聽說渡劫禪師幾經修道,現在看著公子身法輕靈,不愧是渡劫禪師的高徒,恐怕那晚的小賊是很難逃過公子之手的吧。”。


    葉蓉心中一驚,難道是獵龍使者看出什麽來,然後將這一切告訴了這丫鬟嗎?但是看著霓裳麵色坦然就覺得不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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