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毫不憐惜地捏著我的下巴,像捏泥巴,與道殊玩味道:“火神若是再晚來一步,本尊可真要忍不住與這位極品仙子雙修了。”


    我立馬勸道:“妖王大人,你快去找他雙修呀,他才是真極品~”怕他不信不肯放過我,我又保證道,“我試過了味道十分好~包你千百個滿意~”


    妖王趁勢居然摸了我麵皮一把,卻對著道殊笑:“本尊不喜男人隻喜女人。”


    我有些明白,他刻意對著道殊說這句話是想讓道殊羞憤。


    於是我不大滿意這妖王對道殊太過刻薄,怒道:“你這妖王都不男不女的,憑什麽要嫌棄他是個男的!男女皆喜歡不好嗎?!”


    道殊捏了捏額角,看來也是對妖王頗為傷神,結果卻對著我道:“穿好衣服,過來。”


    真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道殊那嘴皮子一翻擺,我就真的可以穿好衣服過去了嗎?他當這妖王是傻的啊?


    果真妖王一邊製止我,一邊從容自若道:“火神嘴上如此一說,就以為本尊會放這位仙子過去,火神真當本尊傻麽?”


    道殊沉思了一會兒,認真道:“真當你傻。”


    我努力自妖王手裏扯迴我自己的衣服,默默地縮到床榻一角,深刻覺得眼下道殊會和妖王好好交流一番。


    可哪曉得我才將將縮過去,道殊就蹙眉冷不妨道了一句“你不趕緊過來,還想往哪裏鑽。”說罷,他就腳下猛一蹬向我奔過來,速度快得令人咋舌,我隻能看得清一道紅光衝我飛來。


    我的直覺告訴我,道殊此舉定不會一帆風順。


    事實證明也是如此。他在接觸到我之前的一個恰當的時候,被妖王那廝給攔下了。


    我為我自己感到萬分焦急,於是激勵道殊道:“快快殺了這隻妖獸,才能將我解救出來,這無疑是一箭雙雕的事情!”


    哪想妖王竟輕笑了兩聲,道:“莫不是火神是受天界之令特地下來誅本座的?”


    我顧不過來亂說話會不會激怒這妖王,因為有道殊在,他能耐非凡,使得我覺著自己的誌氣和安危整個提升了一境界。


    於是我不願再對這隻妖王處處忍讓,理直氣壯道:“對!他就是來誅你的!誅得你求生不能求死死得!”


    聽聞我這麽一說,妖王他立馬顏色有點不對,隻聽道殊百般歎息地說了一句:“你閉嘴。”


    就在這時,大抵妖王實在是被刺激得不得了了,牙關緊緊一咬霎時釋放出了全身妖氣,衝我兇神惡煞地道了一句:“惹怒本座的下場隻有一個,饒是三界數一數二惹人憐惜之人,本座也斷不會手下留情!”語畢他倏地身形一閃竟向我撲了過來!


    本來我身上就已經很難提起一絲力氣,見狀仍舊沒力氣不說,還癱軟成了一團。


    我雖不經嚇,但求生意識還是甚為強烈,慌忙抬手捏決,可這捏了好幾次都沒能捏出個名堂來止住妖王的行為。


    噯,臨危大亂也沒有幾個能亂成我這個樣子的。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妖王手幾乎都已經掐上了我的喉嚨,不想他卻突然身體往一邊歪去。


    頓時又三支金紅色的翎羽衝著我的麵門飛撲過來!那金紅色的光芒簡直是要晃瞎我的老眼!


    我曉得這翎羽是道殊扔過來的,別問我怎麽曉得的,我是親眼看見他扔的。但眼下我沒功夫去理會他為什麽動不動就能扔出雞毛,我更關心的是道殊他既然扔得出毛那還收不收得迴去!


    一見那翎羽上的火氣就忒大。


    這時道殊突然叫了一句:“流錦你是傻的麽?”


    我反映不過來,問:“啥?”


    話將將一出口,突然一道風急速自我身邊刮過,我還沒來得及迴複心神,立馬身體一番翻騰,使得我是一派天旋地轉。


    一股清冷的暗香冷不防鑽進我鼻子裏,我就有預感我安全了。


    於是我穩下激動的情緒,定睛一看。道殊正抱著我。


    我再扭頭看了看另一頭,那三支方才還兇神惡煞的翎羽的半截羽柄已然深深地沒進了牆壁裏。


    我深深地被折服,與道殊感慨道:“道殊你看那雞毛,真硬!看來長那毛的山雞不僅騷包,還應該是公的!”


    道殊對此不大讚同,吼了我一句:“叫你閉嘴!”


    說時遲那時快,妖王妖性大發當即就衝我們攻來。


    這種時刻,緊張萬分。


    怎麽說我不為我自己著想,我也該為道殊想一想。眼看大敵過來了,我怎好愣杵著不閃開而使得道殊分心呢!


    於是還不待道殊將我扔開,我立馬自覺自願地閃開且動作快得很。


    道殊隻不輕不重地道了一句:“逃命你最快。”說罷了和迎麵而來的妖王打了個滿招。


    這一場戰打得是相當激烈,電光火石之間仙妖之氣大綻,伴隨著無量業火到處飛。


    如此大的陣勢也不見哪個小妖聞訊趕來,估計道殊是到妖王殿之前,就已經將一路的妖族處理幹淨了。


    不過我就有些感覺不妙了。道殊的業火非一般的厲害,眼下又搭上個會噴火的墮落神獸,我這是被兩頭烤啊!盡管我已經尋了個最不易遭殃及的角落躲,可我還是缺水得厲害。


    口幹舌噪汗流浹背。好不容易那個什麽合歡酒的勁頭過了,又來了一個更厲害的。


    於是我連忙抬手無力地給自己結了一個結界,使得自己能少受一些罪。可是這結界罩著我沒過多少工夫,便被外麵道殊與妖王的火氣給弄破了!


    我身體縮成一團,企圖變迴一顆珠子,那樣說不定還能少缺失些水分。


    然就在我將變未變之時,忽而聽得道殊大叫一聲“流錦!”聽他口氣,似乎很焦躁很著急。我聞聲張開眼來,卻見道殊急速朝我扔來一個強有力的結界,隨之他竟敢瞬間壓熄了周身業火氣息!


    他都忘記了自己麵對的是一隻會噴火的墮落神獸了嗎?!與墮落神獸相抗衡,不加大火力反而收斂了一身火氣,那不是擺明了給墮落神獸可趁之機了麽?!


    我驚得想大叫,可無奈我已經缺水得連聲音都發不出。躲在結界裏,又沒有道殊的業火烘烤,我漸漸恢複了過來。


    可轉瞬之間,道殊與妖王的戰勢卻急劇轉變。道殊不使業火了,正稍微處於下風。


    而妖王噴的火,雖對我有些影響,但影響卻不如道殊的火厲害。因為妖王的火不是三界最厲害的業火,隻是一般的真火。


    若是讓我來對付他,應該還是沒多大問題,就是稍稍有些耗費修為。可道殊他都願意給我扔結界了,還滅了自己的業火,我不笨,曉得他全然是為了我,我不幫襯幫襯他有些忘恩負義。


    我們魔界雖不是什麽爛好人,但還是忌諱忘恩負義。


    我撐著身體,靠著牆壁,有些搖晃地站了起來,道殊那抹黑色衣袍的衣擺上飄飛著的火紅色祥雲紋充斥進眼裏,讓人無法挪開眼睛。


    我抬手觸動眉心,開始捏訣。


    霎時大殿裏憑空吹起了一股冰冷颶風。妖王與道殊同時一愣,繼而妖王竟很有先見地撇開道殊,一股腦向我衝了過來!


    看來他是曉得我的玄水屬性能治得住他!


    可是,我想召一場冰天玄雨,這並非一般的玄雨,須得費一定的時間與精力。若是就眼下這個時刻,妖王衝我而來,我絕對是毫無還手之力隻得任他宰割。


    還好,道殊的速度也極快,就在妖王即將飛抵到我麵前時,道殊黑影倏地一移,穩穩當當地擋在了我前麵!


    妖王噴出的火,盡數撒在了道殊身上。道殊本就是火神,對這等真火沒多大不良反應。然而,他倆離我的距離實在是太近,妖王一噴火我立馬就覺得難受。


    我蹙了蹙眉,雙目瞠開,隨著手指往外一揚,前半術決催動。霎時整個大殿變成了一片凍人的冰天雪地,妖王的火也被凍滅了。


    妖王大驚失色:“你居然是……”


    他話隻說了一半,道殊趁他不備,當即對他出手,打得他那叫一個措手不及。妖王與道殊一樣性屬火,一旦無法馭火了,他不如道殊還能使出其他利害的仙術。


    難得我做一迴好人,這好人自然是要做到底。於是看著妖王苟延殘喘,我再抬手捏了後半一決,召來玄雨。玄雨在這冰天雪地裏一凍,霎時就變成了根根刺目尖銳的玄冰刺。


    玄冰刺在我的引導之下,對著妖王步步緊逼。


    部分冰刺已然刺入了妖王的身體裏,雖然是少數,但卻能損傷他大半元氣。


    隻可惜,妖王傷元氣,我也好不到哪裏去。我剛想集中所有玄冰刺,對準妖王再欲給他最後一擊,忽而喉頭一甜,全身力氣驟失,眼睜睜看著玄冰刺化成了水、冰天雪地頓時消融,我抿緊了嘴,卻還是止不住溫熱的血自嘴角滑出來,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一邊倒去。


    “流錦——”半闔上雙目之際,眼縫裏看見道殊奮力向我奔來。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妖王得到了喘息,道殊又顧不上他,他仰頭嚎了兩聲,竟彎身手腳同時觸地,後背拱了兩拱,隨後竟變成了一頭獨角麒麟獸的模樣!


    獨角麒麟獸對準了道殊就衝了過來!


    那一刻,其實我是很想破口大吼的。我很想讓道殊閃一邊去,免得那發狂的麒麟獨角獸要拱他而錯嘴拱了我。我劃不來。可惜就在那萬分危難的一瞬間,我失聲了。


    道殊將將把我抱了起來,還不待轉身,隻聽他悶哼一聲,麵色發白,抱著我踉踉蹌蹌地跌倒在牆邊。


    他雙臂將我緊緊地圈在牆上,沒讓我受到一點傷害。我剛一仰起頭來看他,一滴兩滴血卻滴滴落在我的麵皮上。


    清俊無雙的麵皮,瞬間變得慘白。似乎連蹙眉都蹙得很勉強。


    “喂道、道殊,道殊你、你不會這樣就倒下了罷?!你莫要讓我太為難!”我慌張地推他,他卻巋然不動!隻有那抿著的嘴角,一滴一滴的血繼續往我麵皮上滴!


    我眼瞼緩緩往下移,委實嚇得不輕。


    一隻尖尖的獸角,竟穿破了火夕的胸膛!


    恰恰此時,大抵是殿內的動靜實在太大,將四周的妖族都給吸引過來了。


    他們進了內殿,一見他們的妖王大人變成這副熊樣兒,與道殊糾纏不休,怎麽扯也扯不開,頓時就一副要死要活羞憤難當的樣子,一個勁兒地向我衝來,喊打喊殺。


    我連忙手腳並用將麒麟角從道殊的胸膛裏拔了出來,卻如拔了他的心肝寶貝一般驚得他身體一通抽搐,隨後竟血流如注!


    天殺的,我承認我有些慌神。妖王的元神要從這麒麟獸體內飛離了,可惜被我一把逮住,沒空好好招唿他,便隨手將他捏成一坨,胡亂塞進了胸襟裏。


    妖族麵露窮兇極惡之色,似想要我將他們妖王的元神還迴來。


    我一向很好說話,但妖族不好溝通。倘若真將妖王的元神拿出來了,會讓我覺得有些沒麵子。我摸了摸胸前鼓鼓的一團,再捏了捏,不曉得怎的,心頭莫名的踏實。


    妖族憤了,要向我索命。


    我立馬扶起軟泥一灘的道殊,大懼:“道殊你怎麽樣,到底死不死得成!死得成你就說一聲,我也好跑路!”


    道殊氣得嘔了一口血。


    眼見三兩隻小妖向我撲來,我立馬放下道殊,抬手結了一麵盾,哆道:“這個時候還吐血,多半是活不成了。”


    怎料道殊那廝命長得很,還沒斷氣,竟抬了抬眼皮看著我,與我無力笑道:“那你還想磨蹭到什麽時候,還不快走。”


    他這一笑,我手抖了。


    我何曾見他這般軟綿綿又柔弱地笑過!


    然就在這時,小妖趁我手抖之際,一舉擊破了我的盾,森尖的妖爪便衝我肩頭撓來。我見躲不過,幹脆不用講禮生生承受了。


    可那麽多隻爪子,卻隻有一隻是實實在在撓到我的肩頭上。倏爾眼前一暗,我掀起眼皮一看,卻見前一刻還倒地不起的道殊眼下竟如銅皮鐵骨巋然不動地站在我的麵前!


    那些窮兇極惡的妖族,盡都是往他身上後背招唿了!


    他口角不斷冒血,還邊凝著眉與我冷聲道:“還不快走!”


    我本來是想走的可經他這麽一說,似乎我又不應該走。這樣不仗義。


    此時麵皮冷不防一刺痛驚醒了我,我拿手指摸了摸麵皮,一指溫熱流淌,竟是被這些個張牙舞爪的妖族給劃了一道口子。


    我最不喜哪個不知死活地在我門麵上使壞。


    殿內湧進來的妖族越來越多,敢情四麵八點的妖族都往這裏趕來了。我見道殊依舊巋然不動,可是聲息卻若有若無,我有些怒。


    想我這麽個大活人站在妖族麵前,他們不戳,卻偏偏要去戳一個活死人。


    況且我的門麵還花了。


    當即我抬手再捏一決,往道殊身上撒去,立馬強烈的光芒散開,將圍著他為所欲為的妖族彈開數丈。


    道殊竟雙目緊閉直愣愣地倒在了我的肩上!


    我抱著他的腰,抬起掌心一看,一片刺目的紅。我盯著團團圍上來的妖族,怒意更甚了些,啐了一口,道:“一個個怎麽淨不曉得修一修指甲,忒他祖母的疼!”


    隻是,道殊不再應我。


    我沒空再耽擱,看在他為我擋爪子的份兒上,當即咬破食指觸動眉心,邊道:“真不巧,就算你虛情假意地要老子走,老子也改變主意了。管你活的死的,都將你帶出去。在這期間你最好昏死什麽都沒看見。”


    不過,最好莫要真的死。


    我不是個怎麽愛多管閑事的人,但一旦管起閑事來不認人。


    也不曉得我上一世是不是欠了道殊這廝什麽了不得的債,以至於而今被他拎到這妖界來活生生受他拖累。


    眼下這等景況,妖界已然發現我與道殊乃外麵混進來的其他族類,且又剮了他們的妖王,妖族怎肯善罷甘休。


    道殊受傷不淺,我一個人哪裏應付得過來。


    不過我想,若是道殊沒有受傷,我與他更加是應付不過來。趁著目前他雙目緊閉,我起碼還可以催動血咒召喚了魔族搬救兵。


    這廝平日裏待我絕對沒這般體貼的,更甭說他受傷之際還爬起來替我當擋箭牌。我料想,大抵方才不注意時,腦仁兒被磕著了,於是有些神誌不清。


    既然他都為我這般了,我雖說不上為他肝腦插刀兩肋塗地,在道上來講,該是要象征性地護一護他,權當是以牙還牙了。


    隻可是,此次我未經父尊準許私自召喚魔族,且還是在這茫茫妖界欲與妖族掐架,若要被父尊知曉了,恐怕下場會極其兇殘。


    然而我沒來得及多經思量,咬咬牙打開了魔界與妖界之間的虛空大門。想來下場再怎麽兇殘,父尊總不會將我掰成幾瓣兒。


    霎時,妖界一股狂風平地卷起。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妖族們個個不明所以四下張望。我連忙拽起地上的道殊,後退了幾步。


    很快,這妖王殿的屋頂被風卷跑了,上空活生生出現了一個虛洞,虛洞裏邊一眼望進去黑壓壓的一片。


    我噙著老淚欣慰地看著我們魔族威風八麵地自虛洞裏出來,心想這下總算可以一邊站,欣賞我們魔族將妖族連著骨頭一起吃掉的壯烈場麵了。


    然而此等想法,在我看見自那虛空裏不急不忙走出來的闌休時,瞬間變得蕩然無存。闌休竟然也來妖界了!


    闌休與我父尊一樣,是個崇尚低調的魔。像這種魔族與妖族掐架的大場麵,他定會阻止。以我父尊的老話來說,那是因為我們魔族暫時實力尚淺,不宜搞出大動靜讓天界聞之側目。這樣太高調太囂張,十分不符合魔族的矜持作風。


    毫無疑問地,闌休一眼就看見了茫茫妖海之中的我。於是他神色不甚分明地向我騰空走了過來。


    闌休就是闌休,幾萬年如一日地著墨綠袍子,不愧是一尾風sāo的青蛇,方圓十裏之內騷氣側漏。這個時候我本不願想起,我沒見過這貨換衣服,不曉得他這袍子幾萬年來有沒有洗過。


    我想問,但我忍住了。


    大抵妖族不曾見過我們魔族如此大陣仗地入侵妖界,他們又群龍無首,皆驚慌失措六神無主了,卻也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亂動”的精神,未再對我兇神惡煞喊打喊殺。


    妖王的元神興許是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氛圍,在我胸前的衣服裏左衝右撞,我垂頭默默地拍了拍xiong部將他壓了下去。


    一眨眼闌休走到我麵前,我不自禁縮了縮脖子,聽他道:“到處尋不到你,竟是跑到妖界來了。”


    我聽得出來,他語氣半歎半喜,這令我十分踏實。一踏實我便覺得委屈,掀起眼皮看著他,老淚縱橫:“闌休,你長得真好看!”


    我眼尖,看見闌休驀地抽了抽嘴角。可惜這隻抽了一半,他居然停住了。就好比打噴嚏打到一半又憋了迴去,這是一門專業活,我還真不曉得他怎麽停下來的。


    闌休麵色倏地變得溫沉,抬起涼潤的指尖觸了觸我的麵皮,寒幽幽問道:“臉怎麽受的傷?”


    我立馬辛酸來襲,指向一幹妖族,道:“被揍的!”


    闌休二話不說,與魔族下了令,將對方妖族剮了。還義正言辭補充道:“公主被困妖界,爾等解救公主義不容辭。屆時凱旋歸去,魔尊定然重重有賞。”


    於是我們魔族個個似打了雞血,變得雄赳赳氣昂昂,十分英勇威猛。


    我一邊摁住活蹦亂跳的胸口,一邊想了想,總算想起了什麽,側頭看著一旁變得英氣煞人的闌休,與平時那溫溫潤潤的模樣大相徑庭,忍不住問:“你確定父尊不會弄他們而是要賞他們?”


    與妖族大打出手,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闌休看著我,迷人地微微一笑:“他們一切皆是為了解救你,你父尊明事理得很。”


    我一口老血湧上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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