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置可否地撐了撐額角。於是捉迷藏遊戲就在某女的帶領下,轟轟烈烈地展開了。


    一條白巾蒙上了逝以尋的雙眼,她什麽都看不見,就隻能在屋中摸索著,尋找小哥索香吻。


    “美人兒別跑,爺知道你在什麽地方,椅子後麵是不是?屏風後麵是不是?還有床上是不是?”


    逝以尋一一摸過去,這小哥躲得也忒快,一下滑溜了過去,害她撲了個空,幾度還險些撲到了地上去。


    逝以尋不罷休,再接再厲。耳畔這時傳來一聲無奈的輕歎:“之前見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逝以尋道:“不是說了,我與景鬱兄這是頭一次相識。之前,在這城裏,我還沒與哪個稱兄道弟,這也是頭一次。”


    李景鬱嗓音帶著一絲輕佻,道:“是麽,你是不是忘記了你還欠我錢?”


    “欠景鬱兄錢?”逝以尋道,“不是已經還了麽。”


    迴應她的是他兩聲淺淺悅耳的輕笑。


    “站住,不許跑!快來給爺親一個~”


    有小哥萬種風情道:“爺不是說了,要抓到我們才給親。”


    逝以尋勾唇:“你們可不是一點點的壞啊。”


    眼雖看不見,但她還有耳朵可以聽,真想要索他們的吻還不容易?


    逝以尋扶著桌站定,調整了一下唿吸,動用了一下耳力,便聽見離她兩步開外站著一人,當即想也不想就猛撲了過去,將那小哥抱了個滿懷,調笑道,“這下可以了罷,看你還往哪裏跑。”


    懷中小哥,僵硬得像塊木頭。


    逝以尋連白巾都未取,踮起腳,便湊近他的臉。興許不看懷中人的模樣,就可以放肆自己胡來,可並不是普天之下,隻有一個人值得擁有她的親吻她的感情。可是,他的唿吸纏繞著她的,安靜幽寂,卻令逝以尋赫然生生頓住。


    半晌,逝以尋鬆開了他,退離了兩步,笑了兩聲,轉身背對著他取下白巾,看著一旁坐著的李景鬱挑眉道:“景鬱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來了客人,怎麽也不知會我一聲,害我差一點就唐突了客人,汙了客人的清白。”


    李景鬱聳聳肩,無辜道:“他來也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說。”


    逝以尋環顧了一眼整個屋子裏的小哥,抬手指了指自己身後,道:“原來還是一位故人,還不快好好服侍這位爺。”


    屋裏氣氛有些僵。


    小哥們忒膽小,沒有一個敢上前的。最終,身後一聲不清不淡的嗓音,讓他們紛紛撤退:“滾。”


    逝以尋撿了一張椅子坐下,啜了兩口茶,抬眼看著這位,突然就出現的,著青衣道袍的青年,頗覺得好笑,道:“既然不是來尋歡作樂的,那這位道長還來幹什麽?”


    “師父。”他眸如寒玉,星星點點,似有萬般隱忍,有點點怒意地將逝以尋定定看著。


    逝以尋手肘撐著桌麵,支著下巴,懶洋洋地迴看著他,眉眼如畫,目色如星玉墜落,一張臉英俊出挑,相較之前越發顯得挺拔。


    她吹了一聲口哨,平靜地笑道:“不過是與白玉你開個玩笑,這麽較真兒做什麽。沒想到,為師才剛返迴蜀中沒幾日,白玉就找上門來了,消息挺靈。怎麽,此次下山來,莫不是你師叔有任務派給你?”說著,逝以尋撇撇嘴,不可置信,“來這毓清樓斬妖除魔?”


    李景鬱率先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道:“這個地方有何妖魔?看來道長確實是來錯地兒了。”說著,他就雲淡風輕地抖抖袍子站起來,搖著一把折扇翩翩走出了屋,“不過眼下看來,倒顯得我是多餘的。兩位請自便。”


    很快,屋中就隻剩下逝以尋和宋白玉。沉香繚繞,說不出的煩悶心窒。宋白玉這個時候出現,逝以尋覺得很意外。起碼,在她餘下的生命中,她沒覺得他會主動地出現在她的麵前。


    “跟我迴去。”四個簡簡單單的字,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逝以尋打開窗,今夜是滿月。清白的月兒盈了進來,有股說不出的圓滿,下麵的幽冷的巷子裏,一個人影也沒有。“理由呢?”


    “師叔很擔心。”他說。


    逝以尋嗤笑了一聲:“百餘年來,為師沒少讓你師叔擔心。你師叔擔心,與你何幹。”


    “請師父跟我迴去。”宋白玉語氣裏滿滿都是不可辯駁的強硬。


    逝以尋倚在窗前,恰聞正街那邊的更聲敲過,問:“為師迴不迴去,礙著你了?各自誌向所在,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情,事到如今,白玉又來幹涉為師,未免有點兒……”她轉身看著他,勾起嘴角笑,“多管閑事。”


    他眼神一慟,下一刻閃身就過去想抓住逝以尋。隻是,逝以尋總能比他快上那麽一步,身體往後一揚,整個人便從窗戶墜落了下去。


    足尖點地,她若無其事地理了理棉袍,仰起頭看二樓窗戶,宋白玉也正低著頭看她,唇線抿得死緊。


    逝以尋吹著口哨,向巷子深處走去,道,“一段時日不見,白玉顯得更加古板了,倒有了兩分修道人的味道,當再接再厲。放輕鬆,最好莫要再出現在為師眼前。現在你看也看見了,總的來說,為師這兩年很自在,現如今流連在這市井煙花之地,也還不錯。你可以迴去向你的師叔複命了。”


    後來一個下半夜,兩人都在大街小巷穿梭如飛。凡是逝以尋所走過的地方,後腳宋白玉必跟上來。連她都覺得不必要的事情,想不透他為何要這麽執拗。


    不過,在雪地裏,要做好防滑措施,否則一個摔跤摔痛了,劃不來。


    可逝以尋是這麽想,宋白玉卻不這麽想,他全然不顧腳下滑不滑,一心想要追上來。眼看著離她越來越近,幹脆她不跑了,停在大街上,淡定地等著宋白玉朝她正麵衝過來。


    而後,逝以尋稍稍一側身,宋白玉便從她身邊滑過去,險些腳下不穩,滑到在地。


    逝以尋嗬著氣,道:“白玉啊,從前不見你這樣莽撞的,怎的越學越迴去了。”


    宋白玉隻顧看著她,不語。


    於是逝以尋又道:“想怎麽著?想讓為師迴去陪你修道?”逝以尋一字一句地說明白了,“隻可惜這輩子,不管是修道還是感情,我都不想再碰那東西。”


    “師父……”他張了張嘴,卻隻會這樣喚道。


    這樣一聲糾結而纏綿的唿喚,現如今聽進逝以尋的耳朵裏,早已經不如當初那般甜蜜溫暖,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她想,大抵是,她已經不在意了。


    逝以尋蹲在地上,看著掌心的雪,五指收攏,捏成一粒晶瑩剔透的冰珠。屈指一彈,冰珠就擊向宋白玉。他躲也不躲,逝以尋及時手臂一揮,冰珠便從他麵頰側邊掃過,沒入他身後的雪地裏。


    逝以尋籲了口氣,垂頭低低歎道:“現在來找我又能怎麽樣呢,我不會再受你蠱惑了,真的。”


    這句話,不是說給宋白玉聽的,而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拍拍衣擺上的雪漬,逝以尋撐著雙膝站起來,轉身即走。宋白玉還想拉她,被她靈閃躲開。他再向前來,她不客氣地捏過他的手腕,將他甩開。


    逝以尋笑了:“有本事,今夜白玉你打贏為師。也好讓為師瞧瞧,這兩年裏你進步了多少。”


    起初,宋白玉沒有想跟逝以尋動手的意願,隻可惜被她步步緊逼得沒有辦法,後麵便也跟著出手。


    他影若飛鴻,隻守不攻,舉手投足那股,永遠都是那麽淡定的姿態,所散發出來的清然氣息,讓逝以尋有些生怒。


    逝以尋下手漸快漸重,愣是讓宋白玉應接不暇,隻好節節後退。退致牆根處,再無後路時,他安靜的雙目微瞠,眼睜睜地看著逝以尋的掌刀,毫不客氣地向他劈去。


    點到為止。


    逝以尋手在他脖頸處停下,笑了笑,再緩緩地收了迴來,道:“看來,白玉的修道之路還長得很。”


    逝以尋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在前麵,宋白玉的聲音自身後飄忽傳來:“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若問她,她也不曉得為什麽會這樣。興許,隻是因為情深緣淺,誌不同道不合,最後彼此都沒有一個好下場罷。


    在雪地裏走得久了,覺得非常的冷。逝以尋裹緊了衣袍,疾步消失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最終,宋白玉沒有再跟上來。


    可眼下,逝以尋所處的位置比較尷尬,離客店有些遠,想迴客店還得先經過將剛才那條街。思量了一下,最終她選擇去了李景鬱的家裏。


    敲門太麻煩,逝以尋索性翻牆而入。才將將行至花園,別人一個沒驚擾,倒是李景鬱已經站在迴廊上靜靜地等著她。見她迴來,他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隻溫溫地問:“你,還好麽?”


    “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逝以尋嘿嘿笑道,“今兒我算是明白了,人不風流枉少年,但決計不能太多情。不然糾糾纏纏說不清楚,就像今晚,好不容易才脫開身。”


    李景鬱點點頭,道:“你沒事就好。”他雙手無一例外是攏在袖兜裏,整個人很閑淡。一身黑衣,在月色裏越發顯得深邃。


    李景鬱家裏的這後花園,白日裏,逝以尋一直覺得眼熟,但都沒有眼下,夜裏靈感突發覺得奇怪過。她環視了一眼四周的花花草草,似乎她還真的來過這裏。


    李景鬱懶洋洋地,問:“逝尋兄是不是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了?”逝以尋問。


    他走到她身邊,抬手指了指沿著迴廊的好幾間房,道:“道長不是覺得本官的花園很大很好麽,晚飯都舍不得吃,就要獨自來逛逛,那裏那些屋子裏的玉石擺件和銀具器皿,道長順手牽羊得還舒坦麽?”


    逝以尋一驚,撞進他淡淡含笑的眼眸裏,緊了緊喉嚨,問:“什麽時候的事?”


    他薄唇如勾:“三年前,春深,雨妖。”


    逝以尋呆了呆,扶額。難怪她覺得莫名的熟悉呢……原來這哪裏是李府,分明是縣太爺的家嘛……縣太爺姓李她怎麽不知道呢……


    逝以尋擺擺手,愁傷道:“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你就當我沒來過罷,行不?”


    不等李景鬱說話,逝以尋轉身就自覺地退離這處是非之地。


    李景鬱這個人忒小氣,一把逮住了逝以尋的胳膊,輕佻地問:“現在總算是想起來了?怎麽,這就要走了?不覺得應該補償點兒什麽嗎?”


    逝以尋迴頭看著他,訕笑了兩聲,“其實,從你這兒順走的東西,也不值幾個錢,那些錢……我都花完了,景鬱兄……不不不,李大人,您看……要如何賠償?”


    李景鬱另一隻手往逝以尋眼前一攤,獅子大開口道:“是不值幾個錢,兩百兩銀子還是值得起的,再加上這幾天你住我的吃我的,我不僅陪吃陪喝還陪尋歡風流,再往上湊個整兒,一共五百兩。”


    “五百兩?!怎麽那麽多?!”


    “多麽?”他無賴地挑眉,“之前在玉清樓包夜的時候,你不是就輕輕鬆鬆隨隨便便花了五百兩嘛。”


    逝以尋慫了慫脖子,鬱卒道:“先不說我從你那兒順走的東西,你說值兩百兩如今東西不在了,我也百口莫辯,無話可說,就說你陪吃陪喝陪尋歡風流,就是你這個人賣了,也沒有三百兩罷,憑什麽你陪我這幾天就要三百兩的小費?也得你值這個價才行啊。”


    李景鬱一眯眼,笑得好不和氣:“逝尋兄的意思是,本官不值?”他攬過逝以尋的肩就帶她出門,“看來我們得好好聊聊。”


    逝以尋死活不肯走,問:“去哪兒呀?”


    李景鬱理所當然道:“衙門,本官逮到了消失近一年的竊賊,總得連夜審案,早點兒把案子結了罷。”


    逝以尋一咬牙,道:“不就是五百兩銀子麽!”


    他頓下腳,笑吟吟地望著她:“就是,道長好粗的財氣。”


    由於暫時逝以尋身上沒有那麽多閑錢,便跟李景鬱這黑心黑肺的縣太爺打了商量,明日再將錢取來給他。


    李景鬱本名不叫李景鬱,而叫李鬱。特麽的,下山來就栽在他手裏,算老子倒黴。


    原先逝以尋以為李鬱這個人好說話又大方,是個很知己的朋友。哪裏想到,他竟是一開始接近她就存了壞水兒。


    在逝以尋的強烈要求下,李鬱陪她一起坐在迴廊上,將燭台端來,安上小灶煮酒。一邊品酒一邊賞雪景,不然她那五百兩銀子都喂狼了,真真是太虧了。


    李鬱樂得願意,盡職盡責,當然逝以尋全然不覺得他還跟她講朋友義氣,從他的眼裏,某女準確地讀出一個信息:一切都是為了銀子。


    其間,逝以尋抿著酒杯,問:“老實說,在玉清樓要不是你認出了我,會將我當做是朋友而借錢給我嗎?”


    李鬱驚異地將逝以尋看了一眼,道:“都不認識你,還指望本官借錢給你,你腦子進水了嗎?”


    逝以尋一口灌了酒,啐道:“那你說說你哪兒來的那麽多錢,還不是魚肉百姓得來的,不是什麽好鳥!”


    李鬱極為陰陽怪氣地笑兩聲:“不允許本官搞搞副業做做生意?你以為你比我好哪兒去了,道家之人,還去煙花之地……”


    “打住,你是要跟老子死皮賴臉嗎,那你繼續,五百兩銀子,老子不還了。”


    “……”詭異的沉默之後,李鬱率先緩和氣氛,給逝以尋添了一杯酒,然後友好地笑一笑,“其實總的來說,你這個人還不錯。喝了這杯酒,我們還是好朋友。”


    這特麽還像句人話。


    逝以尋表示她就在他府上賴著,不走了,他也欣然接受。迴房的時候,逝以尋走不穩路,李鬱將她搖搖晃晃地扶進了房。逝以尋一進屋就靠著門坐下,不肯走了,他想去點燈,被她冷不防拉住了,整個人一頓。


    “怎麽了?”


    逝以尋輕輕笑出了聲,道:“沒怎麽,隻是這樣黑著挺好,你不要去將屋點亮。”


    李鬱在她身旁安靜地坐了下來。逝以尋頭埋進雙膝間,聽聞他道:“你變了許多,死氣沉沉的,是不是因為你徒兒?”


    逝以尋道:“你問這麽多幹什麽。”


    半晌,他才道:“我不介意交你這個真朋友。”


    他伸手過來攬逝以尋,逝以尋呆了呆,旋即緩緩靠了過去。頭埋在李鬱胸前,頭腦昏沉,他亦什麽都不再說,隻和她一起享受這黑夜。從他身上,逝以尋總算,感覺到了一絲安慰的溫暖。


    李鬱手指摸索著伸了過來,撫了她的眼角,低低笑:“沒哭就好。”


    逝以尋眨眼,道:“你太小瞧我了,還不至於。出門在外,滴血也不會滴淚,讓人看了笑話。”


    **


    逝以尋知道,從前是她一個人太執著,可現在,宋白玉不愧是她一手教出來的徒兒,竟也學了這樣的執著,不僅沒有迴玉泱去好好修行,反倒前前後後地跟著她。不管她去哪裏,不出十丈,總能看到他的影子。


    去酒館喝酒的時候,一個人頗顯得寂寞,逝以尋便與人拚桌,和幾個漢子坐一起。一邊聽他們說新近城裏的八卦,一邊學習拚酒劃拳。能喝酒是好事,雖然現在才開始頻繁接觸也不晚。


    逝以尋初學劃拳,悟性有限,三兩下就敗了陣,認輸地自罰一杯。才將將端起粗獷的酒碗,沒來得及喝,突然手裏一空,酒水四濺。


    逝以尋一仰頭,看見宋白玉目色幽寒。漢子眥著眼問:“兄弟,我們這廂喝酒礙著你了?你是來鬧事兒呢嘛?”


    宋白玉一言不發,拉著逝以尋就走。出了酒館,滿眼的日照天晴,雲霞不散。誰家牆院裏,正寒梅灼灼飄香四溢。


    逝以尋捏著袖角,若無其事地拭了拭衣襟嘴角上的酒漬,眯著眼睛,看著街邊行人,道:“今非昔比啊,白玉,為師已學會飲酒,你不必如此。”


    “跟我迴去。”這幾天來,這幾個字不曉得被宋白玉掛在嘴邊多少迴。迴迴都是如此,沒有一點兒新意。


    見逝以尋要走,他霎時就拉住了她。她垂頭看了看他握著她手腕的手,也不避諱周遭投來的異樣目光,笑笑道:“白玉啊,你我就這般站在人酒樓門前拉拉扯扯,會不會顯得太張揚了?況且為師還是個男子模樣,這樣風氣不好。你如今不介意世俗眼光,可為師有些介意了。”


    宋白玉怔了一怔。逝以尋脫開了他的手,抬步走下台階,同一般行人無異,吹著口哨,踏雪無聲。


    “尋兒……”


    隔著人群,他如是清淺喚著。逝以尋腳下一頓,側了側身,眼尾的餘光將他望著。饒是曾經再多的眷戀和滿心的甜蜜,也早已經物是人非。他有他的修仙途,她有她的紅塵路,從他下決定,傲然跪在玉泱前堂接受慕漣微的鞭笞時,就已經注定,他們再也迴不到原點,亦再不會交集。


    寒風見縫插針,往逝以尋的袖兜衣襟裏胡亂地灌,撩亂了她的發絲,將她的雙眼也吹得酸脹。


    逝以尋張了張口,笑了一聲:“要叫師父,何時白玉也這般不知禮數了?還不快快迴去,為師也想能夠在有生之年裏,看見桓白玉修成正果,榮登仙界。”


    進玉清樓的時候,嬤嬤熱情洋溢地迎了過來,將逝以尋往裏摻,滿臉諂笑道:“哎喲,爺您已經好幾日不曾來了,我們紫曜可是想爺得緊,就差害上相思病了!”


    逝以尋眉梢一拋,輕搖折扇,道:“是嘛,那她有沒有告訴媽媽,她究竟有多想爺?”


    嬤嬤那手帕掩嘴,推搡了她一下道:“那還用她說麽,她是茶不思,飯不想,一心念著爺再來!”


    彼時,逝以尋站在玉清樓裏,宋白玉安靜地出現在玉清樓外。


    那些姑娘們從來沒遇到過,道長也來逛花樓的,紛紛愣了神兒。而宋白玉麵向生得十分好,又溫和沉默,很快,姑娘們便壯著膽兒,去門口拉他,道:“這位道長,您光是站在門外看有何好看的哇,要看您也該進來看~這裏麵啊,可奇妙得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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