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個壞孩子。


    但是院長,對夜這個壞孩子,總是特別寵愛。


    據說他的家人,身份很不一般,因為一些原因,隻能暫時將孩子放在孤兒院裏,拜托照顧。


    夜,是一個性格極為惡劣的孩子。


    喜歡惡作劇,喜歡弄哭女孩子,嘲笑女孩子哭起來都特別醜。


    他和冷零,認識在一個夜裏。


    依舊是那片花園,冷零穿著粉色公主裙,拿著小手電,在花園裏采摘花苞綠葉。


    突然,一道黑影從一棵樹上落了下來,冷零嚇了一跳,手中的手電筒都掉在地上,她手裏還抓著一顆小草往後倒退,一臉的警惕和受到驚嚇後的強行鎮定。


    一道身影就站在冷零的不遠處,地上的手電筒轉了幾圈後,停在對方的腳下。


    那人彎下腰,拿起了手電,忽然將手電的光對準自己的下巴。


    黑暗中,那張臉帶著詭異的笑,在燈光的照耀下,更加可怖。


    冷零嚇得小臉一白,手中的東西也掉了一地,她迴過神來趕忙彎下腰去撿,卻見那道黑影逼近,緊接著燈光刺眼,冷零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手臂卻被人抓住。


    那道身影彎下腰來,抓著她的手,冷零臉色更白,慌亂間好像抬腳踹了對方一下,聽到對方吃痛的聲音後,急急忙忙就跑開了,也不管那些掉在地上的花草,以及,她頭發上的蝴蝶結發卡。


    冷零後來還因為這件事被院長責罵了一番,全程小臉蒼白,一語不發。


    隻有垂下眸子的時候,眼底滑過的陰鶩,讓人心驚。


    她從不是好人。


    被世界所欺騙過的人,不變成魔鬼,就不錯了。


    她甚至在實驗室做實驗的時候,都能夠看到院長帶著各色各樣的女童,在她的實驗室上演的那些畫麵。


    她不是孩子,她什麽都懂。


    因為明白,因為她的靈魂是重生的,所以她太清楚院長是個什麽樣的人,就好像她那個世界,那些妄想長生不老的愚昧人。


    那般可笑。


    院長的身子其實早就垮了,而冷零卻在她還未長成的時候,用對人體無害的天然藥草吊著那副身體,好讓那身體裏的器官不要太快衰竭。


    但這樣,卻給了院長最後的一絲希望。


    給了他一個能夠長生不老的幻想。


    多麽可笑。


    但是,院長還不能死。


    因為死了,就意味著會有另一個人接班,那個接班人,一定會是院長最信任的人,那樣,等同於殺了一匹病狼,成就了一頭新狼。


    得不償失的事情她不做,她製作對她有利的事情。


    院長的身體,全靠她的調理。


    不會好,但也不會壞。


    冷零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又度過了一年。


    那一年,她三歲,而他,六歲。


    她兩歲在孤兒院待了一年,而他,四歲那年夜晚嚇到她後,失蹤了一年。


    一年後,她三歲,他六歲。


    她救了他,在一棵樹下。


    熟悉的場景,依舊是那片花園,依舊是一個夜晚。


    她照舊在花園裏摸索她的藥草。


    這片花園是她通過各種辦法,小心翼翼利用院長帶她走出孤兒院的時候,在外麵買來的種子,種出來的花草。


    花草種類各種各樣都有,還不少。


    這些花草院長也知道,但是他並不當一迴事——


    誰會在意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買種子?無非是當好玩兒,而且,也不過是一些花兒罷了。


    冷零小心翼翼的用小剪刀剪下一花枝,冷不丁聞到了血腥味,有些驚訝的用手中的手電筒朝血腥來源照了過去。


    發現,是一個比她要大的男孩子。


    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全身是血,那張臉被血跡沾染,看不太清模樣。


    冷零隻是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繼續折騰她的花兒。


    這些都是她好不容易從外麵帶迴來的,比較珍貴的花兒,院長都不知道。


    她剪完後,放在一個長長的玻璃花瓶裏,花瓶很小,能裝的東西有限,冷零摘的東西也少。


    她不發一言的打算離開,卻沒想對方卻開口了。


    “冷零。”他的聲音帶著少年獨有的沙啞,很好聽,卻也清冷。


    但是那清冷間,還帶著一點病態的邪魅。


    是的,邪魅。


    一個邪魅的少年,一骨血的邪惡。


    一身帶血的喚著一個人的名字,帶著笑,像是不知道疼痛,一遍又一遍的喚著“冷零”。


    “冷零。”


    “冷零。”


    “冷零。”


    “你怎麽不說話?”


    “一年前多可愛啊,現在的你,變化真大。”


    “不過,這樣子不說話的時候,好像更惹人喜歡。”


    “畢竟話太多,就很吵了。”


    男孩就那樣靠著樹,一直叫她的名字,然後自顧自的說著話。


    冷零沒有理,隻是,到底還是轉過身,走到男孩的麵前,拿著手電筒,用刺眼的燈光,照他的眼睛。


    同時,也看清了他的人。


    他是坐在地上的。


    冷零微微彎下腰,一年沒開口的嗓子,帶著點沙啞,卻又帶著軟糯。


    “一年前,那個樹上的孩子是你?”冷零看著他的眼睛,平靜問道。


    “是啊。”男孩勾唇一笑,帶血的唇角,妖邪。


    “那你知道,那一晚我差點被你害死嗎?”冷零平靜說道,“因為你,我被關在實驗室,足足一個月。”


    “吃不好,睡不好,沒完成實驗,不給水喝。”


    她就是那樣熬過來的,沒有水,隻能通過植物的汁液維持最後的清醒。


    男孩像是被她的話震住了,嘴角那妖邪的笑都僵硬了。


    冷零看了他好一會,才從懷裏,慢騰騰的拿出一個玻璃瓶,裏麵裝著一小瓶綠色的液體,扔到他的懷裏。


    “會不會死,我不知道。”冷零丟下這麽句話後,就走掉了。


    頭也沒迴。


    那人是個瘋子——by冷零。


    自從那天過後,冷零發現,她的實驗室,有陌生人觸碰過。


    整張臉都冷了。


    她看著像是被人研究過的試管,那人最後都沒有將東西擺迴原位,讓冷零更加惱火。


    她冷著臉將一切複原,忽然發現實驗桌上,多了一盆花兒。


    走近一看,是一朵顏色血紅的罌粟,頓時,眼睛一亮。


    她小心翼翼的將花盆搬到自己的房間,放在陽台上,每天悉心照顧著。


    她的房間,如今院長都不會隨便進來。


    因為她的天賦,院長最後都不敢得罪她,什麽都依著她,隻要她能夠給他想要的。


    而冷零也給了院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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