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早……”


    紀言零打了個嗬欠,從少年的懷裏醒來,抱著對方的腰,在他的懷裏蹭了蹭。


    眸光帶水,剛睡醒迷迷糊糊,懶洋洋的像是貓。


    她沒了記憶,那些陰影,也就沒了作用。


    她恢複了以往的狀態,卻也成熟了。


    天才的腦袋,總是讓人理解不來。


    她喜歡在實驗室研究,那些繽紛的液體在她手底下轉變,那種感覺,無法描述的滿足。


    別墅的地下室有她的實驗室,她的房間早已不睡,現在,她每天睡在少年的懷裏,枕著他的臂彎,感受著他的溫度,抱著他,才能夠熟睡。


    她變得沒有安全感,變得患得患失,變得敏感脆弱。


    每當一個人睡的時候,總會做噩夢。


    隻有在少年的懷裏,才能夠安穩下來。


    女孩蛻變了。


    在學校裏,安靜乖巧,落落大方的,笑容很少,是個冰山美人。


    八歲的她,坐在少年們的初三教室,學著初三的知識,晚上迴家,在少年大家教導下,學習著高中的知識。


    學校裏,紀言零是老師口中的榜樣,夜,則是老師裏的問題學生。


    打架鬥毆,少不了他,但是他從不抽煙喝酒,因為那樣他身上會有味道,女孩會不讓他抱著睡。


    這一次,夜臨時有事,放學隻讓人送她迴別墅。


    但是路上出了意外。


    夜的仇家找上門,盯上了她。


    女孩被抓,被扔在了一個廢棄工廠。


    那時候是黑夜,還下著暴雨。


    黑夜的天空,電閃雷鳴,暴雨砸下,淋濕了她瑟瑟發抖的身體。


    廢棄的工廠漏雨,她發了高燒,在雨夜中,虛弱的聲音隻有少年的名字。


    “夜……”紀言零燒的迷迷糊糊,雨淋濕身體,卻解除不了那種滾燙的熱意。


    她模糊間,看到了一個人撐著傘朝她走來,近了,發現是一張陌生的臉,但是對方卻用一種仇恨的眼神看著她。


    “你早就該死掉了,你這個沒人要的野種!”那尖銳的嗓音,充滿了惡毒。


    她蹲下身子,拔開了藏在懷裏的一個小瓶子,將液體倒在了她的臉上。


    那是硫酸。


    尖叫聲穿透黑夜。


    紀言零滿臉火辣辣的刺痛感,她的身體在雨夜裏吃力翻滾,卻止不住臉上的痛意。


    是林茵茵,那個和她相同年紀的女孩。


    不知為何卻換了一張臉,完全看不出痕跡。


    雨很大,林茵茵將她拖到了空曠的地麵,沒有遮擋物。


    雨滴打在臉上很疼,但是同時也衝刷了她臉上的硫酸。


    那應該是從學校的實驗室裏偷偷帶出來的,所以濃度不可怕,但是很痛。


    女孩在雨夜裏笑著,然後轉身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紀言零耳邊隻有對方留下的一句充滿嫉妒的聲音。


    “沒了那張臉,我要看看你如何吸引夜哥哥的注意。”


    所以,是這張臉的原因嗎?


    女孩不知道。


    她不懂,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一直都好好的,茵茵是她學校裏的好閨蜜,為什麽呢……


    她不明白。


    ……


    當少年找過來的時候,隻看到了奄奄一息仿佛快要死掉的少女,那張臉,被毀的麵目全非。


    少女的衣服被淋濕,緊緊貼在身上,下半身的裙子,卻被撕碎了,模樣狼狽,大腿上還有點青紫,斑駁的痕跡像是被欺負過。


    少年身子僵硬在那裏,觸碰少女的手,有些抖。


    紀言零並沒有暈,她有意識,她能夠感受到那雙手觸碰她的時候的那種小心翼翼。


    帶著顫抖,帶著心疼,帶著後悔。


    女孩醒來後,再次被催眠了。


    那張臉,也在頂級醫生的治療下,一點點恢複。


    硫酸濃度不高,加上有雨水衝刷,除了結痂時候比較恐怖。


    女孩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四個月。


    四個月後的臉蛋,長出了新的嫩肉,但是還是留下了疤痕。


    少女最後的笑容,都消失了。


    她恨,恨少年。


    為什麽要關著她,為什麽,要將她拉扯進他的世界?


    為什麽,她要承受這一切?


    少女開始發了瘋的研究藥水,研究各種藥物。


    少年也因為愧疚,沒有阻止她。


    少女成功了。


    她將夜,和另外兩名少年,用藥,用催眠,抹去了他們的記憶。


    ……


    紀言零看著倒在沙發上的三個少年,撕掉了臉上的麵具。


    她的臉,在自己的治療下,恢複如初。


    為什麽她的研究如此成功?因為,她有活體試藥人。


    那些都是一些窮兇惡極的殺人犯,少年將他們抓來,讓她做實驗。


    所以,少女在之後成長起來,有個原則,絕不觸碰那些無辜的人,隻對那些手中沾染無辜人的血的人下手。


    鬼醫的名號,也是在那一夜打響。


    你能想象一個九歲的少女,帶著個麵具,露出半張臉,尖尖的下巴,殷紅的唇,帶著笑,帶著鬼魅的味道。


    將那些人,被夜他們抓來的人,全部放了。


    卻又給他們下了藥,那是毒藥。


    沒有解藥,就會死。


    紀言零就那樣看著,少女如何踩著鮮血,一路走過來,性格的蛻變,身手的改變,以及,在即將九歲生日的那天,也是少女真正九歲後的那天,找到了親生哥哥。


    冷嚴,那個黑道界聞風喪膽的第一幫派大幫主。


    那晚雨夜,她救了他,機緣巧合下,被看到了那張臉。


    冷嚴直接認定,她就是他失蹤八年的妹妹,那個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人抱走的嬰兒。


    隻能說血緣的奇妙。


    一眼便認定親人。


    後來,dna檢驗報告,也讓她坐定了冷家三小姐的位置。


    因為失蹤八年,所以,她的哥哥和父親,對她視若珍寶。


    將她寵成了小魔女。


    但是,魔女,是對外的,深受一些原因的影響,魔女,也有底線。


    紀言零最後,選擇了出國。


    出國十年,十年的成長,十八歲迴國,在國外裝作失憶人士,和林茵茵重新認識在國外。


    也是那時候,才知道。


    林茵茵,是文彥耀的未婚妻,或者說是童養媳。


    林茵茵嫉妒她,想要讓她身敗名裂。


    但是在國外的紀言零,以男裝示人。


    所以,鬼醫,是男是女,從未有人知道。


    事實上是個女孩,但是見過鬼醫沒死的人,都說是個男的。


    很成功的掩飾。


    冷零甚至還給自己培養了個影子,是個女孩子。


    但是,後來沒想到。


    冷影竟然背叛她,和文彥耀勾搭上,還是可笑的一見鍾情,成了文彥耀的情人之一,也是影子,在一見鍾情後,第一時間將她是個女孩的信息告訴林茵茵。


    後來林茵茵知道這一切後,更是對她各種算計。


    以好閨蜜的形象,當著她的麵,和冷零所愛的文彥耀,上演妖精打架。


    冷零是鬼醫呐,手段層出不窮。


    但,還是輸給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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