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組織麵前,所有棋子的地位都是平等的,區別就在於哪個好用,哪個不好用。


    塌肩膀被考古隊放棄,就說明他作為特殊存在的地位隨著計劃的失敗而變得可有可無起來。


    但三叔他們呢?


    是計劃出了什麽問題嗎?


    這麽想著,‘吳三省’像是牙疼一樣抽了口氣。


    王胖子看著他,眼神略帶一點欲言又止,“你們這些陳年舊事先放放,現在事情的重點不應該是救人嗎?”


    “救人?”塌肩膀突然咧嘴一笑,怪模怪樣的,在陰影處看來就跟惡鬼沒什麽區別,“你現在去救人,也隻能讓他走得沒那麽痛苦而已。”


    王胖子像是忽然開了竅一樣,get到了小哥身份的不同,他開始不停的暗示著這個“張起靈”跟你不一樣,說著說著還激動地在地上滾了兩圈。


    塌肩膀沉默了一下,突然提了從前。


    他原先的名字並不是張起靈,至於叫什麽已經記不清了,跟他同一批被挑選出來的人還有好幾十個,他們這群人來自於全國各地,經過一層一層地篩選,最後隻剩了不到五個人。


    說到這,塌肩膀停頓了一下,許久沒有言語。


    ‘吳三省’他們也不敢催,隻能等到他自己心情平複下來。


    塌肩膀沒有重點提選拔過程,他隻是簡單地提了一嘴,他們五個人被送到了軍隊裏麵,他和另一個小男孩被大頭兵們欺負得很慘,直到他忍無可忍,半夜打傷了一個大頭兵之後。


    管事的人才出麵解決這件事,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被老大給看上了,脫離了四小隊,單獨培養。


    直到什麽都學會之後,他作為張起靈,被塞進了一支隊伍裏。


    ‘吳三省’聽到這,才明白原來“張起靈”是鑰匙,他是進入張家古樓的鑰匙,沒有張起靈,九門的人不可能進得去。


    很大一個可能就是,張起靈是自己出現的,他可能是和九門做了一樁交易,交易結束之後就失蹤了。


    九門的人想要再次進入古樓,卻因為找不到真正的張起靈,才會進行選拔,他們要找一個替代品來當做鑰匙。


    這時候,塌肩膀就作為鑰匙的替代品出現了。


    但,在這個塌肩膀出現之前,九門的人或者說是組織的人,應該已經嚐試過很多次了。


    隻有正確的張起靈才能帶他們進去張家古樓,除了他,任何叫做張起靈的人都不行。


    那麽塌肩膀是怎麽被九門的人發現的?


    時間線也對不上啊,‘吳三省’難得有些頭疼。


    不過以假亂真瞞過所有人的,大概隻有那位張大佛爺了吧。


    這很可能是他陽奉陰違,為了保護張家古樓、欺瞞組織而想出來的一個計策,就是不知道三叔他們在這個計劃裏麵扮演了什麽角色。


    療養院裏的霍玲、西沙群島那邊失蹤後又突然出現在巴乃的考古隊,還沒查出來個所以然,現在又多出了個選拔計劃。


    就在,‘吳三省’還在琢磨的時候,王胖子已經越過他,開始跟塌肩膀聊了起來。


    塌肩膀自從變成這副模樣之後,就一直躲在深山裏,從來沒有出去過。


    前三年,還有人會給他送些吃的喝的,慢慢的就再也沒有人過來了。


    為了活下來,他搶過寨子裏的東西,也打劫過一些隊伍,但凡打過張家古樓主意的人,都被他殺了。


    他說,“與其讓他們死在那個破樓裏,還不如開開心心地被我殺了,至少還能曬曬太陽。”


    “那個帶刀的呢。”王胖子問道,“前幾天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帶刀的年輕人。”


    塌肩膀若有所思打量著王胖子,意有所指地問道,“他選出來的張起靈嗎?”


    ‘吳三省’皺了下眉,很是嚴肅地告誡他,:“他跟你不一樣,他不是被挑選出來的假起靈。”


    塌肩膀突然一愣,“吳三省,你可能犯了你這輩子最大的一個錯誤。”


    他抓著‘吳三省’和胖子兩人,飛快的跑到了一個斷崖處。


    不管是有意無意,假吳邪就這麽被丟在原地了。


    假吳邪:“你們很急嗎?”


    “可能的確很急吧。”


    時安沉吟了一下。


    “草。”假吳邪發出了一聲字正腔圓的國罵,他一個激靈從地上翻了起來,束縛住他手腳的繩索像裝飾品一樣,完全限製不住他的動作。


    在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後,假吳邪的表情似乎有些憂愁,他隨便地抓了兩下頭發,淩亂間有一種頹廢的帥感。


    時安微微眯眼,皺眉望著他。


    “行了行了,別看了。”假吳邪歎了口氣,說道。


    “臉是假的。”


    修長的手指順著眼尾向下滑。


    “聲音也是假的。”


    指尖在喉嚨處停頓了一下。


    “身高也是假的。”


    最後,假吳邪無奈地攤了攤手。


    時安眼神控製不住的飄了過去,假吳邪猝不及防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心頭莫名打了個突。


    “誒,先別動,我是來救人的。”假吳邪臉又掛起了熟悉的微笑,投降狀地舉著雙手朝時安走了過來,搭上他的肩膀後捏了捏他白皙的臉頰,另一隻手飛快地從時安腰間摸出了一把槍。


    迴應他的是時安幹脆利索地一巴掌。


    ……


    迴到張家小隊的假吳邪,很罕見的嘴角抿著,像是笑都笑不出來,臉上的巴掌印十分明顯,光從表情看上去,都能發現他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


    一個張家的小姑娘略帶關心地問了他發生了什麽事,但假吳邪也隻是象征性勾了勾唇角,隻平靜地說沒什麽,隨後就很快轉移話題。


    說著說著,假吳邪突然看向了一直悄無聲息好似幽靈般尾隨著他的時安。


    我不能聽嗎?


    時安眼裏明晃晃的疑惑,讓假吳邪一噎,在心裏暗罵句小怪物後,若無其事地應對著其他人。


    沒事的,不就是看猴戲嗎,我可以忍的——


    假吳邪心平氣和地這麽想道。


    塌肩膀有一件事說對了,密洛陀其實不是指所有的石中人,而是指整座山。


    這些怪物能在山裏自由活動,卻一直不能破山而出,就是因為堿的限製。


    張家的前輩們發現了他們的弱點後,做了一個堿水機關,把它們當成了家畜家禽一樣來圈養。


    至於,正確的安全線路,則是跟張起靈身上的紋身有關。


    時安能猜到,但他並不想破壞張起靈的計劃,跟這些人解釋這麽多。


    在確認完這群人無威脅後,時安懶得看假吳邪演戲,循著塌肩膀身上濃重的腐敗氣息找了過去。


    時安站在斷崖邊,目光冷淡地掃過那些猙獰的密洛陀,身形如同青煙般消散在空氣中。


    塌肩膀並沒有直接帶著‘吳三省’到入口處,而是迴到了大本營那邊,他看著眼前的軍\/火\/庫,一狠心一咬牙就分了一大半給他們,才帶著他們到斷崖邊。


    時安已經在這裏等了差不多半個鍾了,他安靜地站在真正的入口處,漆黑的瞳仁沒帶有任何情緒,神色平靜又冷淡。


    “你——?!!”塌肩膀有些遲疑。


    時安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掀開了石板,口吻略帶平靜的催促,“走吧。”


    ‘吳三省’沉思了幾秒,率先跳了下去,差點沒被周圍有著各種各樣死法詭異年代不明的屍體惡心死,他捂著口鼻麵容扭曲地往前走。


    每次抬起腳,那種黏膩的液體粘連在鞋底上的觸感,讓人十分不適。


    除了早已習慣的塌肩膀,和完全不接觸地麵演都不帶演一下的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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