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裏,‘吳三省’和裘德考互相較著勁,仿佛誰先求和的話就輸了。


    直到第三天,裘德考派出的人又帶迴來了十具屍體。這個心氣高的外國老頭子覺得事情變得十分棘手起來,第一次低頭求和。


    兩個人的談話並不順利,‘吳三省’心裏一直記著九門與他之間的仇,所以態度惡劣,話裏帶刺。


    直到裘德考拿出一樣東西,主動權才迴到了他手上。


    那是一把黑金古刀。


    一把有主人的刀……


    這把刀跟小哥的刀是不是同一把,‘吳三省’無法判斷。


    黑金古刀第一次丟失,是在青海那邊。


    張起靈為了給王胖子和吳邪足夠的逃命時間獨自斷後,結果刀被蟒蛇帶走了。


    雖然,後麵時安將它帶了迴來。後麵的日子裏,張起靈一直刀不離手。


    ‘吳三省’眼裏的驚恐和訝異消失得很快,快到裘德考以為是錯覺。


    “這是從一個屍首上麵拿下來的。”裘德考口吻十分直白,赤裸裸地暗示著。


    ‘吳三省’頗為無所謂,並不怎麽好奇地開口道:“所以呢?”


    難不成,你拿這個賄賂我?


    好像是猜出‘吳三省’的想法,裘德考略帶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怎麽可能,這是我的戰利品。”


    ‘吳三省’突然就不說話了。


    裘德考莫名其妙開始咳嗽,然後抬起頭來看他,語氣微妙道:“如果吳先生,真的很喜歡的話,作為朋友,我很樂意送給你。”


    ‘吳三省’語氣平靜地說:“這也是交易的一環嗎?”


    裘德考覺得自己的眼皮直跳,不得不抬起手指按住這塊過於活躍的麵部神經,聲音中帶著無奈,:“吳先生,我們不是朋友嗎?”


    ‘吳三省’停了一會,如果是他自己的身份話,多問幾句說了也沒什麽關係,但他現在是吳三省。


    裘德考發現‘吳三省’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這把刀身上,開始講述起了事情的經過。


    ‘吳三省’見縫插針地問了好幾件事,像是屍首的特征,他長什麽樣,大概死了多長時間了。


    裘德考被他的這些問題弄得莫名其妙,他看了對麵的人一會,忽然間半開玩笑地說道,“你真的是吳先生嗎?還是我記錯了?”


    ‘吳三省’欲言又止地對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像力氣被抽走了一樣,有氣無力道:“你還記得在鏢子嶺的遭遇嗎?還想再來一遍?”


    裘德考還是那副樂嗬嗬的模樣,繼續扯著些有的沒的,對屍體的特征閉口不談。


    ‘吳三省’用手撐著額頭沉默了半天,隨後語氣疲憊開口:“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別對我有所隱瞞 。”


    說著說著,‘吳三省’的情緒就激動起來了,他一下子起身,直接就把裘德考麵前的茶杯打飛了,惡狠狠地道,“別廢話,迴答我的問題。”


    “你怎麽了?怎麽如此無理,你不怕我公布你的秘密嗎?吳先生,你的敬畏到哪去了?”裘德考火氣也跟著上來了,直接迴嗆。


    吳邪才不管那麽多呢,他又不知道三叔的秘密,所以他十分光棍地把裘德考罵了個狗血淋頭。


    文化人罵人就是不一樣,明刀暗箭的,悄悄躲在窗戶旁的時安,記了又記。


    ‘吳三省’是罵爽了,但結果依舊是雙方再次不歡而散。


    已經沒有撕破臉皮,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


    交代了潘子幾句之後,‘吳三省’又檢查了一遍物資,他十分心累地歎了口氣,擺擺手就拖著步伐迴了自己的房間。


    ——太心累,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晚上要吃晚飯的時候,裘德考又來了。


    ‘吳三省’十分胃疼,恨不得把這老頭暴打一頓,不情不願地帶他上了樓。


    隻不過,‘吳三省’和他的交談並沒有持續多久,據裘德考所說,他的人組在發現了一個人為製造的山洞,橫穿了整座山,他覺得那個地方能找到入口的幾率很大,所以想來問問要不要合作。


    ‘吳三省’開始思考,要不直接去找時安算了。


    然而裘德考並不清楚他的念頭,還興致勃勃問道:“吳先生考慮得怎麽樣了?”


    裘德考手底下的人個個都是那種野外生存能力很強、身經百戰的雇傭兵,但在盜墓方麵,還是野路子居多,所以他才會厚著臉皮上門。


    ‘吳三省’聳聳肩,:“最近查得嚴,我手裏的東西都運不出來,有心無力啊。”


    裘德考滿不在乎地表示,:“物資和武器這方麵由我負責,報酬另算。”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我想要的東西,吳先生應該很清楚。”


    ok 冤大頭送上門了。


    “這……。”‘吳三省’心裏算盤打得啪啪響,臉上卻露出勉為其難的表情,“唉,行吧。”


    裘德考見他答應下來,喜出望外,:“吳先生,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他很直接地將幾疊用羊皮紙包好的錢按推到了‘吳三省’麵前 ,“這是單獨給你的,合作愉快。”


    ‘吳三省’沉默兩秒,隨後開口:“合作愉快。”


    初步定好上山時間後 ,裘德考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見四周沒人後,‘吳三省’毫不含糊地拆包裝數錢,數著數著他察覺到了些許不對。


    ‘吳三省’倏地抬起頭,直直看向屋頂,赫然和一雙平靜的黑眸對上了視線。


    黑眸的主人一臉了然衝他點點頭,聲音也沒什麽波動:“心髒的小狐狸。”


    他的頭發很長,藍寶石發飾穩穩地扣住了頭發束住發尾,紮法隨意又寬鬆,還有幾縷發絲從發卡間掙脫出來,沒入鎖骨以下的深處。


    ‘吳三省’顫顫巍巍抬手抹了把汗,:“謝謝…謝謝誇獎。”


    時安用指尖捏著一縷頭發絲,表情越來越奇怪:“你要改掉這個習慣了,一心虛就瘋狂擦汗做小動作,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你有問題。 ”


    ‘吳三省’顯然很茫然,他想不到自己到底有多少破綻。


    “對了,”他小聲說,不過很快又頓了一下,略帶遲疑問道:“胖子呢,胖子怎麽樣了。”


    時安想起王胖子那張鼻青臉腫的臉,思考了片刻還是將實話說出,:“他迷路了。”


    說完之後,他若無其事地往下走


    沒走幾步,時安就突如其來好像踢到了什麽東西,響起了清脆的“嘩啦”一聲,啤酒瓶順著樓梯咕嚕嚕往下滾,碎得到處都是。


    時安看了看鞋尖上的汙漬,又迴過頭,沉默地盯著‘吳三省’。


    眼前的家夥鼻尖都滲著汗珠,緊張地垂下頭,已經算不上年輕的臉上帶著幾分慌亂,忐忑不安地解釋道:“那、那個,屋子裏有些亂,很不好意思……”


    時安努力板著一張臉,教訓對方:“垃圾吃完喝完要及時帶走,而且你不要頂著那張老臉哭唧唧!!!”


    每每看到吳邪式表情出現吳三省那張臉上 時安就忍不住想要發脾氣。


    誰會喜歡鄒巴巴的橘子皮天天qaq!!!


    簡直是簡直是不堪入目……


    ‘吳三省’莫名其妙覺得被盯地後背發涼,小心翼翼地往後挪了幾步,清了清嗓,努力裝作很穩重的樣子:“知道了。”


    嘖,時安更不爽了,反複瞪了好幾眼後,氣衝衝地下樓了。


    房間隻剩下‘吳三省’一人,他現在思路亂糟糟的,三叔到底跟多少人合作過,又悔輝毀過多少次約,為什麽人人見到這張臉都是一副我和你大秘密你要和我站一邊的表情。


    特別是裘德考,被騙了又騙還是眼巴巴地湊上來。


    這哪是求長生的態度,這明明是想要拉所有人下水一起去死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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