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青海的魔鬼城以及四川居然都出現了同樣的手段,這些野雞脖子分布在機關的各種地方,隻要弄死一條。另外的同伴就會集體追殺入侵者。


    吳邪臉上的表情格外的奇怪,後怕、驚恐、擔憂交雜在一起,他下意識地看向了解雨臣所在的方向。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些罐子跟魔鬼城裏的那艘沉船上擺放的人頭罐一樣,裏麵裝的都是屍蟞。


    隻要...隻要小花出一點差錯,那麽他就會是當場死翹翹,誰都逃不掉。


    吳邪到現在都還記得那些人是如何死亡的,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隻要被屍蟞碰一下,那麽他這個人的皮膚就會像冰塊融化似的,露出肌肉和血管,緊接著血肉都會被吃掉。


    他第一次下鬥的時候,三叔當時帶的那個夥計就是這樣淒慘的死去了,全身沒一塊好肉。


    吳邪開始頻繁地看向時安,企圖通過他的表情變化來獲得一絲安慰。


    兩人之間的距離隔了不到四步,他表現地很信賴很天真,盯著時安的目光又時刻帶著一絲警惕,似乎在提防他中途使壞。


    但時安沒有,隻是很平靜地看著黑暗處。


    吳邪蔫了下來,:“那個,野雞脖子很記仇的,我..我有點擔心。”


    時安迴頭看了一眼,:“你不會死的。”


    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危機中腦海一閃而過,吳邪本能地點點頭,那雙含情目微微下垂時,像極了濕漉漉的小狗。


    時安確定,隻要自己一聲令下,這人就會身心緊繃,飛快地跑到他身前來,就像依賴張起靈一樣信任自己。


    但,沒必要。


    時安又找了個位置坐下,直視他的眼睛,:“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空氣中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腐朽味,吳邪垂頭思索,沒有說話。


    耳邊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脆響,吳邪下意識抬頭,發現時安麵無表情地朝自己吹了口氣,身邊的牆壁突然骨碌碌地滾落下來一個東西,他還沒有看清就被強製性轉頭了。


    時安冷眼看著他,:”你坐在人家身上了。”


    吳邪不惱不怒,脾氣好得不像話,:“那我換地方坐。”


    時安輕嗤了一聲,意味不明,吳邪背後的骷髏頭猙獰恐怖,攆也攆不走。


    真真正正的陰魂不散。


    “算了,反正死不了。”時安收迴視線,聲線淡地如水一般,:“出去之後,多曬曬太陽吧。”


    吳邪聞言瞪大了雙眼,:“啊??不是??又是我啊....\"


    他勉強扯出一抹笑,強顏歡笑地試圖挽尊一把:“這也太不好笑了。”


    時安抬眼看向他,臉上的冷意淡了不少,可有可無地笑了一下,:“隨你。”


    吳邪突然呆住,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複雜,像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似的釋懷,但他的眼神卻十分地不甘。


    時安偏著頭打量著吳邪,臉上出現了點點疑惑和驚訝。


    點點紅色在吳邪脖頸處一閃而過,吳邪煙味酸脹發痛,渾身止不住地顫抖,他鬆開掩唇的手,修長的手指纏繞著絲絲縷縷的血液。


    時安頓住,他抿著唇,冷冽的殺氣如同萬千冰棱般,讓人渾身僵冷,無法動彈。周遭的一切突然躁動了起來,無數生物掙紮著想要逃離,窸窸窣窣聲不絕於耳,


    時安沉默地靠近吳邪,強硬地不容拒絕地扣住了他的手,刺骨的冷讓迷糊中的吳邪突然清醒。


    吳邪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著,手指卻一直扣著自己的皮膚,直到破皮出血,哪怕被時安扣住了手腕,力道也絲毫不減。


    時安微低著頭與吳邪對視,神色晦暗不明,鬆開了手指,失去了束縛的手開始摳弄著傷口,沾著血液在地上瘋狂地塗寫著。


    “0”


    他嘴裏一直在念叨著這個,聲音嘶啞,眼睛快要翻過去了。


    時安舔了舔嘴唇,無名指與食指並做一起,朝吳邪的脖頸處狠狠地戳了下去,對方瞬間陷入昏迷,他分出一絲陰氣去追蹤解雨臣。


    等待了一會兒,他看見了完好無損的解雨臣正仰頭盯著什麽東西看。


    時安這才稍稍鬆口氣,他拽著吳邪就往洞口處走。


    吳邪還是挺幸運的,解雨臣的夥計在搜集物資的時候就囤積了不少解毒的藥材,恰巧當地也有專門治這種蛇毒的草藥,所以他福大命大的活下來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條小蛇還沒有長得,存儲不了多少蛇毒,這要是換成蛇巢裏的蛇,估計吳邪也會像其他人一樣,三秒鍾升天。


    解雨臣沉默地聽夥計講完事情的經過,能被他帶來的人都是十分衷心識趣的,沒有過多探究時安是怎麽出現的,又是怎麽知道他們的物資放在哪兒。


    簡短地將事情敘述完畢後,立馬迴到了自己該呆 的地方。


    吳邪迅速抬頭看了下解雨臣,很是自然地把冒著熱氣的水往他那遞,:“小花,喝水。”


    解雨臣沒有接,而是俯下身伸手輕貼他的額頭,又強硬地壓著吳邪偏頭,露出被咬傷的地方。


    吳邪手足無措地坐在小馬紮上,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解雨臣沒有注意到他的講義,安慰道,:“沒什麽事,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時安看看吳邪,又看了看解雨臣,略微有些迷茫。


    吳邪有些時候真的很邪門,越奇怪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就越正常,就比如這一次被蛇咬。


    時安明明沒有察覺到有任何活物接近他們,可偏偏吳邪就是被咬到了,跟命中有此一劫似的。


    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吳邪,神情不似往常的冷淡,而是十分認真的。


    時安睫毛微微垂下,眉梢微皺,他在思考時習慣性地咬住了下唇,在上麵留下了曖昧的痕跡。


    考慮到吳邪受傷了,今晚的晚飯多加了一道補身的湯品。


    解雨臣半是溫柔半是強硬地給時安也盛了一碗,盯著他喝下。


    時安在發呆的時候,習慣性地放空思緒,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他靠坐在帳篷外,深夜的樹林沒有什麽光源,隻有頭燈的煤油燈提供光亮,稍遠的地方都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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