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和張起靈一人拿著一根火把,走在最前麵。


    在有空氣流通地方用火把是最方便的,隻需要觀察一下火苗的變化,就能判斷出大致的風向和有沒有出口。


    但這個實用的技能,時安沒有學會,所以,他隻能陪著黑瞎子斷後。


    他,樂意至極。


    眼尖的王胖子找到原本困住他們的洞穴,慢慢合攏的石壁上還留著些原本爆炸所留下的痕跡,但不細看,完全發現不了。


    透過玉脈的縫隙,躺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是天真!”王胖子幾乎是啞著嗓子從口腔裏將話給擠出來的,他下意識地將火把丟在地上,伸手去扒牆壁。


    時安糾結了一下,他其實對那個體積頗大的“人是保持著懷疑態度,畢竟吳邪怎麽可能短短幾天沒見就浮腫到這種地步,屍變都沒有那麽快呢。


    他隻垂下眼眸來,剔了剔手指,黑瞎子會意,左手一個王胖子,右手一個張起靈的衣角,強行將帶遠了些,留出了發揮空間。


    時安輕輕低語一聲,指尖上浮現出一絲光亮,隨後飛快消失,他將手插進了石壁之中,輕輕鬆鬆地就像撕豆腐一樣。


    隻是看著時安如此淡定坦然地將牆壁摳出一個大洞……王胖子隱隱覺得有點臥槽了。


    蒼白脆弱看著還病殃殃的“少年”,清冷地像清晨的薄霧般,隨時會消失不見。隻有對上黑瞎子才會如一汪潺潺春水般溫和,他安靜乖巧地站在黑瞎子身邊時,從頭到尾都表現著無害。


    不笑時,那張臉就已經足夠濃豔昳麗,當他表情鮮活起來時,頓時襯得暗淡的山洞都變得鮮亮起來。


    哪怕,他現在正在手撕石壁。


    “胖哥。”時安迴頭朝王胖子展顏一笑,招唿他上前來,“接下來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王胖子嘴角一抽。


    “行……行吧。”王胖子無話可說,隻能哼哧哼哧地將碎石渣渣清理掉。


    黑瞎子相當隱晦地看了一眼張起靈,幽幽開口道,:“你就別折騰你胖哥哥了,好不容易老來得子,他當然偏疼些了。”


    “隻不過,現在可靠的大聰明變成了大傻,兩邊忙活估計夠嗆。”


    黑瞎子的嘴夠損,簡單兩句話拉踩了幾個人,


    被提及的大聰明下意識地丟了塊小石頭過去,準確無誤地打中了黑瞎子的頭。


    “小蛇,聽話。”張起靈幽幽開口,“過來。”


    時安癟癟嘴,沒有反駁自己是故意折騰王胖子的,隻是在路過黑瞎子時,伸手掐了他一把,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到張起靈麵前,仰頭與他對視。


    在張起靈“愛”的注視下,時安一點一點地心虛起來了。


    張起靈沒再說什麽,隻是將時安散落的頭發順好,紮成一個高馬尾,在走向王胖子前,伸手輕撫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不攔著嗎?”時安低垂著眼眸,問道。


    黑瞎子胸腔微顫,低低地笑出了聲。


    ”為什麽要阻止。“他說。


    聽了這話,時安抬頭看了一眼黑瞎子,什麽都沒說,微涼的手指緊緊地壓著黑瞎子的手,十指相扣,不允許他掙脫開。


    他們倆就這麽並肩站在陰影,看著王胖子撲到那個東西身邊,看著張起靈反應十分迅速地將纏繞著的水草給清理掉。


    王胖子抖著手將潛水服的麵罩給摘了下來,直接上手壓著肚子,按壓擠水,配合著張起靈進行心肺複蘇工作。


    起先,吳邪一動也不動的,唿吸很弱,就連心髒都差點宣布罷工。


    隨著張起靈和王胖子的默契配合,吳邪慢慢地有些反應,口鼻開始往外溢水,伴隨著大量液體的湧出,雜物堵住了口鼻。


    王胖子一邊清理,一邊罵個不停,緊接著就一直念著吳邪的名字,也不喊那些個自己起的諢名,字正腔圓地念;“吳——邪——”


    過了幾分鍾,原本毫無反應的人,開始大口大口地嘔吐,渙散的瞳孔慢慢凝聚,眼球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臥槽!”王胖子喘著粗氣,用力地掐了一下吳邪的虎口處。


    劇烈的疼痛好像喚醒了吳邪的靈魂,他劇烈的咳嗽了好幾下,終於是有了些反應,會下意識地去尋找音源。


    張起靈和王胖子一人一邊托著吳邪的身體,把他身上的潛水服給脫了下來,將人半靠著牆壁,等待著他真正清醒。


    時安指尖開始抑製不住的發顫,甚是不悅,看著張起靈忙前忙後,他莫名有一種被背叛了的感覺。


    黑瞎子眯了眯眼,反握住時安微涼的手,貼在他的耳邊說道,“他們是啞巴的朋友,我們也是啞巴的朋友,這並不衝突的。”


    時安餘光微移,輕輕地嗯了一聲。


    “不要不開心啦,啞巴認識了可靠的新朋友,這是好事。”黑瞎子輕輕捏了一下時安的臉頰,似安撫又似說閑話,“啞巴之前認識的那些人可不像他們兩那樣有良心。”


    時安沒說話,迴應瞎子的是濕冷的唇。


    對於時安這古怪的占有欲,黑瞎子心裏十分清楚,三個異類聚在一起,本身的關係就足夠親密無間,但朋友有了新朋友之後,獨屬於自己的視線移到了他人身上,小朋友沒有正常成長的環境、沒有良好的社交關係,肯定會覺得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難免會有些吃味。


    黑瞎子光明正大地將人抱進懷裏,垂眸與他對視,然後低頭親吻。


    單純的皮肉相貼並不能滿足他,每一次唇舌交纏都能讓他亢奮心驚。


    但越是迷戀,越是需要清醒。


    黑瞎子抬手捋了捋時安的發,克製地結束了這個吻。


    另一邊,


    剛剛從昏迷狀態中清醒過來的吳邪一睜眼就看見了王胖子一臉愁容地蹲在火把前,幽幽的火花像在跳舞似的,小小的洞穴裏麵忽明忽暗的。


    吳邪愣了好久,才認出來這人是誰,他張大了嘴卻隻能發出赫赫氣音,強烈的情緒起伏讓他幾欲作嘔,惡心反胃的生理反應讓他渾身上下都難受,臉上的表情僵在了一個奇怪的弧度。


    張起靈十分幹脆果斷地給了吳邪小腹一掌,將堵在胸口的那口氣打散,吳邪咳嗽了大半天又開始了嘔吐。


    過了一小會,吳邪終於是緩過來了,他揉著還在痛的肚子淚眼汪汪地說道,:“我差點以為自己死了,”


    “呸呸呸。”王胖子鬆了一口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指著吳邪的鼻子就開罵,:“誰讓你一個人下來的?不是說好了,如果我們全都下水,你就在岸上支援隨時做好準備,你是不是上趕著找死啊你。”


    吳邪被劈頭蓋臉一頓臭罵給嚇住,但還是下意識地頂嘴,:“我怎麽可能放著那麽不管,那我成什麽人了?”


    “ 我一迴到村子裏,就放心大家都在看我,就隻有阿貴不敢出現,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是出事了。”吳邪補充道,“你們都快一個周沒出現,誰都不敢確定是死是活,我怕重蹈覆轍,檢查了營地一周都沒發現異常,這就代表著你們不是在岸上出事的。”


    “而且,而且,那誰不是……”吳邪心虛地壓低了聲音,“他一直跟黑眼睛那個奸商,如果大家是一起消失的,他肯定不會放在你們不管的。”


    吳邪腦子亂哄哄的,當時他一聽到四人音訊全無,直接就帶著設備下水了,哪裏想得起那麽多,全憑本能。


    可作死就是作死,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吳邪狡辯。


    王胖子都氣得準備要上手了。


    恰巧的是,時安一過來就聽見吳邪說話了,他哼哼兩聲,陰陽怪氣地瞪了吳邪一眼,“我給你發過短信的,通知過你不要輕舉妄動。”


    不許隨隨便便甩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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