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時安神色微妙,他看了一眼身邊氣質溫和的解連環,又看了一眼那個不惜用身體為代價打消懷疑的吳三省,“我果然還是喜歡跟你玩。”


    “是嗎。”解連環有些尷尬,他此刻帶著時安躲在了一個小角落裏麵,位置極佳,他不知道時安通過之前在雪山給黑瞎子留下的禁製觀看了一場演技派的表演,還以為對方是真心在誇自己,“其實,三省他就是腦子轉得太快了而已,對你沒惡意的。”


    時安又不說話,他盯著解連環看了很久,然後給對方塞了些吃的和防身的武器之後,就翻身從隔斷處跳了下去,“我去找瞎子了。”


    解連環沉默,看著對方遠離,最終覺得把剛剛發生的事爛在心裏。


    是真的對我不設防,還是在試探呢?


    陳文錦的身影在甬道消失後,吳邪下意識追了上去,結果卻被蛇潮攔住,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在玄女墓處再次相遇。


    但,陳文錦已經失去了理智,瘋了一樣地往上爬,哪怕身上沾滿了吸血蟲也絲毫阻擋不了她的動作。


    “文錦阿姨?!”吳邪急忙跟上,等到他靠近時,陳文錦定定地站在離他不遠處,就像是專門在等他一樣。


    “我的時間不多了,小邪你迴去吧,別再跟著我了,這將是我的終點。”陳文錦的神智閃過一絲清明,她迴頭看了一眼吳邪,毅然決然地消失在對方的視野裏。


    吳邪表情不太好,不管其他人的叫喊,直接追了上去。


    但陳文錦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吳邪分不清她是往哪個方向跑的,隻能是憑直覺隨意選了個方向。


    吳邪艱難地穿過狹窄的通道,大概行走了幾分鍾終於窺得一絲光亮。


    前方是一座荒廢已久的類似宮殿的建築,正中間的祭台上連接著一塊奇特的石質物體,它實在是太大了,漆黑色的岩石從祭台一直向上蔓延到最頂部。


    吳邪光站在那裏就能感覺到十分的不適,密密麻麻的洞孔就像一雙雙眼睛死盯著他,他愣在原地,好半晌才迴過神。


    陳文錦就站在那前麵,嘴裏一直神經質地念叨著什麽“隕玉”“時間”“終點”,讓人瘮得慌。


    吳邪不敢靠得太近,他舉著手電筒直直照著陳文錦的背影,一點一點地挪了過去,“文錦阿姨?”


    時安不知何時出現在吳邪身後,目光在掃到陳文錦時,瞳孔奇異地閃過一抹紅色,他對麵前的半人半怪物隱隱抱著些許敵意,“我如果是你的話,就不會再上前了。”


    “呃!?啊啊啊啊啊!”吳邪被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他下意識地揮舞著手裏的手電筒往前竄了一大步,“誰!?”


    時安默默偏頭,避開了刺眼的光線,睫毛顫了顫,帶著一份特有的精致漂亮,他靠近吳邪,低聲說道,“你怎麽確定她就是你要找的人?”


    陳文錦身上的氣息太斑駁了,時安分不太清,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吳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透著股強裝的鎮定,沒好氣地迴了一句,:“我要被你嚇死了。”


    時安嘴角拉起一絲弧度,表情不屑地掃了吳邪一眼,嗬嗬一笑。


    “你別學那個死瞎子。”吳邪壯著膽子上去抓住了時安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身邊,“你沒跟其他人一起嗎?這裏那麽危險。”


    時安感覺有些怪怪的,偏頭看向吳邪,卻被對方捂住了嘴。


    吳邪表情嚴肅,眼睛一直盯著陳文錦的方向,十分認真地聽著陳文錦念叨著的話,仔細分辨著。


    時安手指微動,一縷怨氣彈去,陳文錦的身子一僵,思緒再度恢複了清明。


    她操控著僵硬的四肢一點一點站直,骨頭發出了咯嘣咯嘣的響聲,甚至還有關節錯位的聲音傳去。


    時安輕輕拍了拍吳邪示意他鬆開自己,二者四目相對,最後還是吳邪妥協鬆開了手。


    陳文錦僵著身子轉過來,表情十分怪異,聲音沙啞地不成樣子,“再不走,就真的出不去了。”


    陳文錦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她慢慢地走上了祭台,在靠近隕玉時,她若有所感,迴頭跟吳邪對視,“幫我告訴他,以後別再來了。”


    她說完之後,便翻身轉進了孔洞了。


    當陳文錦的身影消失那一刻,強烈的窺探感讓時安瞪圓了眼睛,他隻感覺到靈魂一陣刺痛,四肢也開始不受控製。


    時安忍著周身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一把推開了吳邪,“快走!!”


    吳邪想把時安拉起來,兩個人一起跑,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攔住了。


    孔洞裏探出半張人臉,臉色蒼白的人朝半跪在地上的時安招了招手,“過來。”


    ‘那是西王母嗎’吳邪不太確定,他思緒混沌,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時安無聲地動了動唇,濃重粘稠的能量化作一灘扭曲的液體,將他裹挾在其中,直至完全消失。


    隕玉內部是個很神奇的存在,它依附於思維,如果你想要鳥語花香的世界那便是鳥語花香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歸功於你的幻想。


    時安原本以為自己會被當成養料吃掉,但沒想到大費周章把自己弄進來的西王母,對方麵色暗淡但眼睛賊亮,是物理意義上的亮,她的眼白眼珠都已經化為光芒了。


    時安本想問些什麽,卻沒想到對方氣勢洶洶地往自己嘴裏麵塞了些什麽。


    時安:???


    冰涼的東西在接觸到唇部時就化為一道清涼的液體,涼涼的,順著口腔就往下滑。


    在極度的清涼過後,時安腦子一片空白,像是吸貓薄荷過度的貓貓一樣醉醺醺的,殘破的靈體也得到了滋養,凝視了幾分。


    西王母很滿意,繼續塞了第二塊東西進時安的嘴裏麵。


    時安原本膚色是蒼白毫無血色的的,哪怕再怎麽偽裝也擺脫不了非人感,透露著鬼氣,現在卻變得熠熠生輝,仿佛是天生的冰肌玉骨,簡單來說,就是從一個極端變成了另一個極端。


    西王母麵色不由得微妙的變了變,好像補得有些太過了,但……


    她將目光放在了時安的臉上,默默地又塞了幾塊進到時安嘴裏麵。


    好孩子,多吃點。


    意識昏迷之際,時安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說話。


    西王母不知在跟誰對話,可能是起了爭執,雙方的語氣都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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