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凡轉過頭,詫異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幾位是?”


    見他如此反應,百裏象眼中精芒一閃,“閣下真是薑城主?”


    “都是過去的事了,這位先生有事嗎?”薑凡的神情淡淡的。


    “薑城主,可否借一步說話?”百裏象道。


    “不必,這位先生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我這兒還忙著呢。”薑凡直覺眼前之人令他不喜,於是他的神情越發淡漠了。


    百裏象眼底閃過一絲不悅,見薑凡又轉身和別人說話,他心中一頓,不再遲疑,直接道,“薑城主,你可想讓安城再恢複昔日盛況?”


    薑凡淡淡道:“公主會讓花城再恢複昔日盛況。”


    百裏象搖頭,一派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薑凡道:“不,在下的意思是說安城,而非花城。”


    “這位先生,你是什麽意思?”薑凡的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盯著百裏象上下打量。


    百裏象渾然不覺,猶自說出自己的打算,“在下可以幫助薑城主讓安城再現昔日輝煌,更能讓薑城主,重新成為這安城的主人。至於花青瞳,薑城主不必放在心上,有在下,區區花青瞳,薑城主不必放在心上。”


    薑凡看著他的眼神漸漸幽暗,幽暗的眸底翻湧著噬人的風暴。


    周圍叮叮當當的幹活聲都不知幾時安靜了下來,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目光盯住百裏象,漸漸朝他圍了上去。


    夏候照當先發現不對勁,拉著自己的一雙兒女便往後退去,百櫻被忘卻腦後,但是她很機警,一看情勢不對,也跟著夏候照一起向後退去,於是最後,隻有百裏家的人被包圍了起來,百裏象發現不對的時候,一個巴掌,已經拍在了他臉上。


    頓瞬間,一夥瘋狂的礦奴們,便將百裏家幾人圍在中央,眼珠子赤紅的瘋狂毆打。


    百裏象甚至沒有反手之力,就被薑凡和古桑當先拿下,其他人更是寡不敵眾,百裏家的人,甚至包括百裏象在內,一聲聲哭求聲不斷傳出,但是限入狂怒中的礦奴們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他們要打死這個對主人有壞心的家夥。


    杜清隨和樹人小青到達花城時,當先被這邊的熱鬧吸引,他們走了過來,滿臉的好奇。


    黑天魔衛們一見杜清隨,紛紛麵露驚訝之色,然後十分歡喜的上前行禮。


    “是黑海裏的小家夥們啊,這兒發生了什麽事?”杜清隨笑眯眯地問那些正在園毆百裏家人的礦奴們。


    小風風十分高興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然後十分義憤添膺的呸了一口,“活該,什麽東西,敢挑拔那夥瘋子對王後的熱情,不是自己找打是什麽?”


    他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杜清隨也露出興災樂禍的笑容,“嗯,的確是,自己找打,我要見你們王後,你帶路吧。”


    小風風應了一聲,帶著杜清隨幾人朝著城中央走去,儼然是不管被圍毆的百裏象了。


    百裏櫻和夏候照站在一旁,她看著百裏象被圍毆,眼底盡是濃濃的恨意和快意,最好將百裏象打死才好。


    夏候照看了一眼百裏櫻,看到了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微微一笑,覺得差不多了,他上前阻止。


    當然,他沒有對那些打人打紅了眼的礦奴們說,而是對一旁的黑衣說:“這位魔衛大人,你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百裏象若真的死在花城,恐怕對花城的影響不太好。”


    黑衣無奈地看著夏候照,“這位先生,恐怕不死人也不行了,這些人都是瘋子,沒有理智,我可不敢上前去阻止。”


    夏候照蹙起了眉頭,真的犯了難。


    “花城當真如此囂張嗎?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要打死客人?”一聲冷笑傳來,眾人迴頭一看,見來人有不少。


    為首的,便是北家。北家主北蒼穹,北蒼穹身邊是北後。


    除了北家,還有別人。


    之前說話的,是一個紫色錦袍的中年男子,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少女,若是花青瞳看到那個少女一定就能認出,那個少女正是那個和百裏家一起作偽證陷害她的藍家小姐藍詩語。


    除了藍家,還有依附著北家的一些世家。


    在繼北家一行之後,東洲金城家族等人,南後家族的人,東後家族的人,萬象宮春夏冬三殿的人,以及西洲,北洲各地的人也陸續到了。


    眾人都在圍觀百裏象被毆打。


    當然,他們並看不清那幾個被圍毆的人是何人。


    “哼,花城果真不像話,太囂張了,太囂張了。”


    見被這麽多人圍觀,那些圍毆的人群還是不停,北蒼穹的眼中頓時是閃過一道兇光,這花青瞳,囂張的天怒人怨。


    “花青瞳,快滾出來拜見,我等前來,你竟然不來迎接,果然是無人教養,毫無禮儀可言。”北蒼穹冷笑一聲,大聲怒吼,他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轟隆隆的傳入花城深處。


    正在煉化鎖天河的花青瞳聽到了聲音,卻絲毫沒有理會的意思。


    花青瞳有秋殿的主持,還有魔衛們,她沒有什麽不放心的,煉化鎖天河,才是首要。


    “不知貴客到來,花城有失遠迎,請見諒。”一道不壓於北蒼穹的聲音,同樣轟隆隆地傳了出來,秋殿主的身影,緩緩從城內走了出來。


    眾人眸光一縮,居然是秋殿主,他竟然在此。


    北蒼穹輕蔑一笑,“原來是秋殿主,花青瞳呢?她不敢出來見人了麽?”


    秋殿主笑道:“十二另有要事,無暇出來,倒是北家主,不請自來,還要十二親自出來相迎,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北蒼穹冷笑一聲,“娘娘在此,花青瞳身為小輩,前來拜見不是理應的事情嗎?”


    秋殿主看了北後一眼,意味深長的一笑,“哦?這位是北後娘娘?”


    “秋殿主不認識北後嗎?當年,秋殿主也是見過北後的。”北蒼穹冷聲道。


    “對,是北後不假。”秋殿主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憫之色,看向北蒼穹的目光越發冰冷,“北家主,真想不到,你北家居然膽子如此之大。”


    “秋殿主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花青瞳呢?再大的事,也不及前來拜見長輩重要吧?”北蒼穹道。


    “的確是有比拜見北後更大的事,至於是什麽事,北家主不久之後便明白了。”秋殿主道,


    秋殿主說完,看向春夏冬三殿來人,頓時笑了,“春殿主,夏殿主,冬殿主,沒想到你們也來了。”秋殿主很是熱情地說。


    春夏冬三殿的殿主走上前來,笑眯眯地看著秋殿主,“我們當然會來,怎麽說秋十二丫頭也是我們萬象宮的人,我們豈能不來捧捧場麵?”


    春殿主笑道。


    接著,金城東河為首的一行人,還有其他大陸的來客紛紛上前說話,北蒼穹臉色冷酷,“既然花青瞳不出來,那敢問秋殿主,此事你不管嗎?”


    北蒼穹指向那夥圍毆百裏象的礦奴們,那些人的瘋狂殘暴,令人不能直視。


    “此事有什麽可管嗎?據本殿主所知,他們圍毆的,乃是對十二丫頭不敬的賊人,打死也是活該。”秋殿主笑眯眯道。


    北蒼穹一噎,“那被圍毆之人是何人?”


    秋殿主自然不知,一旁的夏候照道:“是百裏家主。”


    東洲眾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竟是百裏象。


    “哼,百裏象好歹也是一家之主,花青瞳如此放任屬下行事,簡直目無章法,將我們這些家族置於何地?如此行徑,簡直該群起而誅之!”


    北蒼穹冷笑怒斥。


    秋殿主還不待說話,正在圍毆百裏象等人的礦奴們就抬起頭來,百裏象等人已經被揍的成了血人,礦奴們狂暴憤恨的腥紅眼眸已經轉向了北蒼穹。


    饒是北蒼穹,在對上那些礦奴們的眼睛時,也不禁心中一驚。


    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對身旁的背後說:“娘娘,這些惡人該殺,請娘娘出手,殺了他們。”


    北後聞言,幽冷的眸光一轉,看向那夥礦奴們。


    秋殿主眸光一動,閃身阻攔,北後卻是已經快如閃電的出手,殺向礦奴們。


    秋殿主和北後已經交起手來。


    秋殿主怒喝:“北蒼穹,你好大膽子,你將北後當成什麽了?為你戰鬥的工具嗎?”


    北蒼穹和北後皆是眸光一冷,北蒼穹咬牙,“娘娘,若是花青瞳不出來,就請娘娘殺了盤垣。”


    北後聞言殺機頓起。


    其餘圍觀之人,一個個的倒抽一口冷氣,不可置信地看著北蒼穹,他竟然要北後殺了秋殿主。


    這是要和花青瞳結死仇啊。


    花青瞳在落英山自然也聽到北蒼穹的話語,她心中怒極,但是卻因為她的心神正逐漸與天地融為一體,那種天地為爐的感覺再次出現,因而她沒有中斷,而是讓自己不斷沉入。


    漸漸的,恐怖翻湧的天地之力,化作世間最恐怖的力量,將橫亙在中央大陸的那條鎖天河包裹。


    濃鬱天地之力,就宛如翻滾的火焰,不斷地煉化著那銀色鎖鏈,橫亙在長空的鎖天河,發出陣陣顫鳴,它,被撼動了。


    整個中央大陸的人都震驚望天。


    花城中的眾人也不禁朝天上看去。


    正在與北後交手的秋殿主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那丫頭,果然做到了。


    這世間沒有什麽是天地之力不能煉化之物,花青瞳以自身為燃料,天地為爐煉化鎖天河,終於,隨著天地間一聲嗡鳴傳來,那橫亙在中央大陸上空的鎖天河,轟然消失,一道銀光,宛如流星一樣向下墜落,落進了花青瞳的懷中。


    那是一條銀色的鎖鏈。


    而與此同時,二十一道身影也宛如流星一般朝著下方砸來,其方向,正是花城所在。


    當下落中的君澤看到了那個正在跟秋殿主打鬥的身影時,他冷酷無波的俊顏上浮現濃濃的震驚之色,從來沒有一件事,讓他如此震驚。


    然而震驚過後,就是瘋狂的怒火和殺機!


    北家,竟然敢!


    與此同時,整個中央大陸的人都看著那消失的鎖天河,和墜落而下的二十一道身影,他們心中的震駭,無法言喻。


    不是說,被鎖天河困住,沒個百八十年出不來嗎?


    那這又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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