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傷的日子平凡普通,身邊多了一個人,其實還是有很多的不一樣的。


    在笛飛聲的傷還沒好的時候,他時常會哼哼唧唧的,找上官淺尋求安慰。


    又是這兒疼,又是那兒疼的。


    不論哪裏疼,隻要上官淺一看,笛飛聲馬上就不疼了。


    由於笛飛聲看起來兇狠,就算是遺忘了曾經的記憶,身上深沉霸道的氣質,還是無法遮掩的。


    前麵二十多年的沉澱,不會消散在一時的遺忘中。


    上官淺看起來溫柔,又是個開藥館的大夫,再加上對於逃跑的上門女婿不計前嫌,費心費力的將人給醫治好。


    所以街坊鄰裏都覺得上官淺人好,就算是有距離感,也是喜歡和她說話聊天的。


    瞧著那看起來很兇的贅婿不愛說話,先前還有這拋妻棄子的前科,梨花巷的大娘大嫂們,對上官淺就是更加的憐愛了。


    抓藥或是在路過的時候,時不時的就喜歡和上官淺講一些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還有作為孕婦的注意事項。


    笛飛聲聽著,就覺得奇怪,怎麽這些人天天來找他的娘子,還時常說著一些有的沒的?


    類似於“那男的眼睛一看,就是一個不安分的。”


    “等到孩子出生,咱就不要那人啊,換一個新的!”


    這都是什麽話,什麽叫做他的眼睛一看就睡不安分的,全世界就沒有比他更加安分的人了!


    還有為什麽要換一個新的,是他還不夠新嗎?不能給上官淺新鮮感嗎?


    還有……孩子。


    街坊們說孩子的時候,上官淺可沒有拒絕或是否認,難道是娘子想要同他一起撫育孩子。


    好吧,想到這個笛飛聲的世界一下子就清朗。


    若是有了孩子,那還是像上官淺比較好,要是像他……嘶,笛飛聲覺得有些難以想象。


    要是一個縮小版的自己,提著長刀指著自己,笛飛聲都難保,會不會一刀砍迴去。


    上官淺安安靜靜的過著自己現在的小日子,開著醫館,調配新藥,沒事再出去和花一清遊玩散心。


    在家裏麵還有笛飛聲殷勤的伺候,這人話少,但是甜言蜜語多,說出來的話,都是上官淺愛聽的。


    可以說,撿人迴來初期,是有些勞累,畢竟是個傷患,換藥配藥,都需要費功夫。


    上官淺不知道笛飛聲的過去,按照目前的了解,首先這人大抵是個江湖人士,要是養好傷之後,武功絕對是會比她高。


    更奇怪的是,武功這樣高的人,為什麽會流落在海岸邊,身上還有一個不斷蠶食他生命力的蠱蟲。


    這才是最為奇怪的。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東西,上官淺給笛飛聲買的衣物,都是盡量的避開暗色尤其是黑色。


    兩人第一次在海岸遇見的時候,笛飛聲穿的就是一身黑。


    人的習慣很難改變,穿衣習慣也是一樣。


    不想讓曾經的仇家發現,想想啊,能把笛飛聲打的瀕死,上官淺真不覺得自己硬碰硬還能討到什麽好。


    笛飛聲倒是接受良好,上官淺給什麽他就穿什麽,也不問,聽話的不行。


    這個也像是作證,不是說他是上門女婿嗎?穿夫人購置的衣裳,不是應該的嗎?


    第一次看著換上淺色衣裳的笛飛聲,上官淺還有些恍惚。


    那時候,宮尚角看她,也是這樣嗎?


    “阿悅,你在看誰?”笛飛聲的直覺確實是很敏銳,上官淺方才那不是失神,更不是在看他。


    反而像是在透過他,尋找著別人的影子。


    失去記憶,人難免會損失很多的安全感,有時候不是笛飛聲患得患失,是他確實在很多時候,在上官淺的身上,得不到一種確定。


    上官淺的眸光一閃,微微的偏過頭去,“看從前的我自己。”


    “……你自己?”笛飛聲上上下下的看自己,這哪裏像了?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從前我待你不好,也不聽你的話,你才覺得看到了從前自己?”


    上官淺輕笑,眼中蕩漾出一抹瀲灩的笑意,“你說是就是吧。”


    轉身的時候,這一抹笑意,在瞬間被收斂起來。


    從前的上官淺,不是同樣是期待某個人的眼神嗎?


    在無鋒這麽久,一朝離開,沒想到現在變得這樣的心軟。


    就算是毒藥,都給人裹上了一層的蜜糖。


    好歹在最開始是甜蜜,而不是痛苦。


    最好這個曲聞柳一輩子都不要恢複記憶,現在這樣,不就是很好嗎?


    他什麽都不記得,但是人長得俊還聽話,說什麽信什麽,還會自己來找理由。


    可是笛飛聲並不是全然像是上官淺以為的那樣。


    方才,那眼神中不僅僅有著迴憶,還有眷戀和痛苦,以及一絲的迴避。


    就算是在看從前的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應該是還有一個人。


    至於這個人是誰,笛飛聲並沒有找到任何的苗頭。


    難道,他和阿悅之間,還有著沒有說開的事情,或是說,中間還有一個人?


    笛飛聲安慰自己,沒事的,他們還會有很長的時間。


    無論中間相隔著多少的人和事,都會被時間消弭。


    一般婦人在懷孕三到四月就會顯懷,上官淺現在已經進入了懷孕的第四個月,就算是身姿再怎麽纖細,小腹的隆起,也是明顯。


    天氣一天天的變得暖和,人身上的衣裙,自然就逐漸的變得單薄了許多。


    對於這個陪著自己度過了最艱難日子的孩子,上官淺是萬分珍惜。


    她很希望,在不遠的將來,有一個和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


    她會教ta讀書習字,將自己的功夫和醫術也教給孩子,如果ta有興趣的話。


    上官淺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她看著小腹的眼神,是有多麽的溫柔。


    站在院子裏麵,溫暖的陽光在瓷白的臉上麵映照出樹葉的形狀,右手撫在腹部,整個人站在光裏,像是在發光一樣。


    說是天氣暖和了些,可是今日還是有些寒風,笛飛聲去屋子裏麵拿了一件披風,出來的時候正正好就看到了這一幕。


    笛飛聲隻帶之前那種怪異的感覺,是從哪裏來的了。


    那個人,是不是和上官淺腹中的孩子,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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