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乾醫藥公司,後倉庫。


    “哐啷——!”


    “嘭!!嘭嘭——!”


    鐵器砸地的聲響,伴隨著沉悶的打砸聲,從倉庫角落的隔間響起。


    隔間內。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被結結實實的捆綁在凳子上。


    秦海睿站在凳子前睨著女人,冷笑道:“五分鍾後,你再不開口,那口鐵箱子就是你的最終歸宿!”


    他指著不遠處,堂兄弟們敲敲打打組裝的鐵皮箱子。


    穿著白色和服的女人,百合緩緩抬起頭來,露出布滿巴掌印的紅腫臉。


    她咧嘴一笑,氣勢高昂地喊道:“大日帝國萬歲!”


    “啪——!”


    秦海睿揚手給了百合一巴掌,氣得飆髒話:“萬歲泥馬勒戈壁!”


    他粗暴地揪著百合的頭發,滿臉戾氣,陰惻惻地警告。


    “倒計時四分鍾,再不老實交代,我把你塞鐵箱子裏沉河!”


    百合用仇恨的目光盯著秦海睿,顫著聲音說:“你是魔鬼!你們華夏人都是魔鬼的化身,狡猾又狠毒!一群小人!”


    “啪!啪——!”


    秦海睿揪著百合的頭發,左右開弓,狠扇了兩巴掌。


    “我問你為什麽盯著我妹妹,別特麽跟我說有的沒的!”


    百合的嘴角都被抽出了血絲,依舊一副不服氣的模樣,眼神憤怒又不甘地仰視秦海睿。


    “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我永遠忠於家族!!!”


    “嘭——!”


    秦海睿氣炸了,抬腳把百合連人帶凳子踹倒在地。


    他指著百合的鼻子,怒不可遏地低吼:“好!好得很!你接下來想要說話,我都讓你開不了口!”


    秦海睿在空蕩蕩的小隔間裏,快速搜尋著什麽。


    看到腳下沾滿黑色機油的破布時,他彎身撿起來,又一次揪著百合的頭發,拽著頭皮把人輕鬆拎起來。


    他把手裏的散發異味的破布,往百合的嘴裏塞。


    “媽的!給臉不要臉!”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真不怕死,還是跟我裝!”


    百合被口中的異味刺激到,瘋狂地搖頭:“唔唔唔——”


    秦海睿哪裏容得她反抗,黢黑的機油布塞到百合的嘴裏後,他又把人連凳子踹倒在地上。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滿身狼狽的百合,頭也不迴頭地問。


    “誌恆哥!箱子還沒弄好?!”


    “馬上!你再等等!”


    秦誌恆指揮著幾個堂弟,用釘子固定好鐵皮箱子。


    他走到秦海睿的身邊,壓低聲問:“阿姝那邊什麽意思,真把人給……”


    秦誌恆的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真這麽做,可是要擔風險的,咱們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的意思是,最好是找個替罪羊,畢竟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秦海睿滿身戾氣收斂,表情一言難盡地看著秦誌恆。


    “你想什麽呢,我就是嚇唬她玩,這幫狗日的,平日裏看著是硬骨頭,真到了生死關頭,肯定要嚇得尿褲子!”


    秦誌恆摸了摸腦門上的汗,幽怨地看了秦海睿一眼。


    “你嚇死我了!我都做好替你頂罪的準備了。”


    秦海睿垂眸斜睨著,被捆在凳子上的百合,姿勢狼狽且滑稽的樣子。


    他口吻不屑道:“就為了這麽一個貨色,搭上我們的一輩子?她哪來這麽大的臉!”


    秦誌恆吭哧吭哧笑了,拍了拍秦海睿的肩膀。


    “你現在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阿姝的情況這麽嚴重?”


    他隻知道秦姝被人算計了,還不知道具體內情。


    秦海睿的臉色一沉,咬著牙說:“阿姝差點一屍三命!”


    “要不是謝瀾之生死關頭,親手施針,兩個孩子估計都活不下來!”


    秦誌恆臉上的笑意收斂,聲音也跟著沉了沉:“這麽嚴重?!”


    秦海睿點頭:“謝瀾之一個素人施針,折損十多年壽命!”


    秦誌恆瞪大了眼珠子:“是鬼門十三針?!”


    折損十多年壽命,可不是開起玩笑的!


    也唯有鬼門十三針,才有這麽大的反噬威力!


    秦海睿沉重地點頭:“謝瀾之一個天之驕子,生死之刻能做到這一步,可見對阿姝的在意程度,比我們想象中還要重幾分。”


    秦誌恆眸光微閃,試探地問:“阿姝那邊什麽意思?咱們是不是該舉行祭祀儀式了?”


    秦姝是秦氏這一代的傳承者,身份比族長更有話語權。


    謝瀾之身為秦姝的丈夫,算是半個秦家人,可以享受秦家的養生長壽秘訣。


    秦海睿領會到堂哥的未盡之言,微微頷首:“等阿姝的身體養好,開祠堂祭拜先祖。要讓謝瀾之明白,他舍命相救的付出,換來的是世人花錢都買不來的長壽。”


    謝瀾之這次舍命救秦姝,不僅得到嬌妻的承諾,更得到了秦家人的認可。


    秦誌恆認同地說:“不錯,阿姝是我們這一代的傳人,更是爺爺常常掛在嘴邊,最有希望重現秦氏醫術輝煌的希望,謝瀾之救了她相當於救了整個秦家,否則秦氏醫術怕是要斷了傳承。”


    秦海睿眼底浮現出淺淡的笑意:“不會的,阿姝已經開始培養謝宸南,那孩子跟阿姝一樣,一出生就抱著醫書不撒手。”


    “而且,以阿姝的能力,是可以自保的,隻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會做出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秦誌恆不放心地問:“確定了?就是二外甥?”


    醫術繼承人,隻能由傳承者親自挑選。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是憑借傳承者冥冥中的感應,以及繼承者後天的高超天賦來判斷的。


    秦海睿點頭道:“十有八九就是他,阿姝親自實踐後確認的。”


    秦誌恆摸著下巴說:“那就錯不了了,咱們秦氏一族即將有新的繼承人,是不是該讓外甥改姓氏了?”


    秦氏上千年的醫術,是一代傳一代,百家姓都快走了一半。


    並不是每一任繼承人,都姓秦,也有血緣外姓人。


    比如秦姝嫁入謝家,生的孩子姓謝。


    一旦謝家子嗣被挑選成為繼承人,必須要改姓為秦。


    秦海睿擺了擺手說:“這事不急,等正式確定了再說也不遲,先讓謝瀾之恢複原樣再說。


    他本身就比阿姝大七歲,現在滿頭白發,跟阿姝站在一起,從後麵看背影像是一對父女,我瞧著眼疼!”


    “阿嚏——!”


    來自大舅哥的吐槽,讓站在倉庫門口的謝瀾之,狠狠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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