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藥箱來了!”


    阿木提拎著醫藥箱衝下樓,親自給秦姝打開。


    “辛苦了——”秦姝拿出藥膏跟紗布,動作熟練地給謝瀾之包紮。


    她眼瞼微垂,看起來溫和無害,然而在盯著謝瀾之被粗暴對待,不停流血的傷口時,秦姝嬌豔紅唇緊抿,勾人的桃花眸裏浮動著怒意。


    這是第二次,有人糟蹋她的辛苦成果。


    行醫者,最忌被人如此挑釁。


    她保證再有下次,一定會扭斷對方的脖子!


    阿木提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地看向倚靠在沙發上,臉色慘白如紙,神態放鬆的謝瀾之。


    謝瀾之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有什麽話直說,這裏沒有外人。”


    阿木提張嘴就問:“瀾哥,那個姓李的黃毛怎麽解決?”


    “殺了!”


    謝瀾之輕描淡寫的兩個字,仿佛在說外麵的天氣如何。


    秦姝包紮的動作一頓,瞬息間,就若無其事地繼續手上的包紮。


    錢麗娜看向謝瀾之的表情很豐富——好可怕!不愧是玉麵閻羅,動不動就殺人!


    阿木提沒有露出任何意外表情,而是追問:“用什麽方式處理?”


    昨晚黃毛見過他們,還對秦姝有不幹不淨的想法,留著他就是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麽時候炸了。


    謝瀾之思考良久,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郭老太爺:“外公,聽說義和會在魚龍混雜的九龍寨,掌控著夜店、按摩房、毒素和賭場等場所。”


    老太爺條件反射道:“你又看他們誰不順眼了?”


    謝瀾之麵無表情地說:“總督一行人離開的時候,又去確認了柳苼的傷勢,他們的心思昭然若揭,想讓我們都死。”


    郭老太爺哼笑道:“這是對你們的遷怒,他兒子如果不是一時衝動撞你們的戰機,就不會發生下來的事。


    英蘭爾為此損失一架新型戰機,總督又為了找到殺他兒子的兇手,還跟華國第一統帥結仇,他這個總督之位怕是坐不穩了。”


    謝瀾之寒聲道:“沒有他還有下一個,在這之前,把這池渾水攪得越亂才好。”


    郭老太爺皺著眉問:“所以你想把義和會的人也牽扯進來?這樣會不會玩太大了?”


    謝瀾之沒說話,矜冷蒼白的俊容露出沉思。


    秦姝悄悄抬頭,把男人臉上的情緒,盡入眼底。


    謝瀾之的視線不經意對上,秦姝那雙略顯不安的魅惑勾人桃花眸。


    他沉眸定意,對阿木提吩咐:“這件事你去安排,找些生麵孔行動,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明白!”阿木提滿臉興奮,轉身就往樓上衝去。


    謝瀾之眸色溫柔下來,低頭凝視著秦姝,輕撫她的秀發。


    “放心,不會有人認出你來。”


    秦姝低不可聞地應了一聲,把男人的衣袖往下拉,整理好醫藥箱,乖乖坐在謝瀾之的身邊。


    一旁的郭老太爺感歎道:“老了老了,看著你們年輕人搞事這麽大膽,我這心跳就加快。”


    謝瀾之與秦姝的小手,十指交握,淡笑不語。


    老太爺瞧著他上翹的唇角,再瞥向小兩口緊握的手,眼底露出一抹欣慰。


    他偏過頭去看錢麗娜,語氣嚴肅地叮囑:“你出門在外,記得管住嘴巴,今天的事不要對外提。”


    錢麗娜還是那副嬌縱模樣,撇了撇嘴,自嘲地保證道:“外公,你是最知道我的,除了吃喝玩樂什麽都不會,誰不知道我是個賭婆,每天兩眼一睜都是吃啊喝啊找人玩牌,哪有時間操心你們的事。”


    秦姝看著神態自若的錢麗娜,腦海浮現一個詞——大智若愚。


    郭老太爺臉色緩和,上下打量著外孫女:“你今天怎麽突然來了?出了什麽事?”


    錢麗娜拉下臉,如實道:“跟阿焱吵架了。”


    “還是因為孩子的事?”


    “他家催著我們要仔,生不出來嘛!”


    “生不出來就生不出來,他黎家還差從你肚子爬出來的孩子?”


    錢麗娜摸著扁平的小肚子,噘著嘴道:“可我想要生一個阿焱的寶寶。”


    郭老太爺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沒好氣地說:“你腦子壞掉了,把心思都掛在一個花花公子身上!”


    錢麗娜梗著脖子,神態偏執道:“我就是喜歡他嘛,長得很帥,白天帶出去有麵,晚上屋裏還能伺候我。”


    謝瀾之略顯寡淡的雙唇微抿,凜聲訓斥:“注意你的言行,你表嫂還在這呢。”


    錢麗娜沒好氣地吼道:“那又怎麽了,你們崽崽都生了,別說沒上過床!”


    她盯著秦姝的肚子,眼底露出一抹很濃烈的羨慕。


    謝瀾之黑眸微眯,不冷不熱地問:“你跟誰掉臉子呢?”


    錢麗娜猛地想起,曾經被大表哥支配的恐懼。


    她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我生不出崽,很著急嘛,你不要挑我的刺!”


    秦姝瞧著錢麗娜表麵趾高氣揚,眼底流露出不安,滿是已老實,求放過的卑微。


    謝瀾之一言難盡地看著表妹,捏了捏秦姝的小手:“阿姝,麗娜結婚六年了,一直沒有孩子,你幫她看看好嗎?”


    秦姝露出驚訝表情:“六年?”


    一旁的郭老太爺笑嗬嗬地說:“別看麗娜比瀾之小一歲,已經結婚六年多了,在香江滿16就可以結婚,她20歲才結婚算是晚婚。”


    秦姝知道這件事,隻是內心還是有種違和感。


    她起身來到錢麗娜的身邊,眼波盈盈道:“把手給我。”


    錢麗娜沒當迴事,把手隨意地遞過去:“小表嫂你還會給人看病呀?”


    秦姝謙虛道:“略懂一二。”


    她剛搭上錢麗娜的脈搏,眼底笑意消失,唇角下壓。


    秦姝迴想錢麗娜之前打電話時的那番話,疑問道:“你之前流過一個孩子?”


    錢麗娜沒有任何顧忌,坦然地點頭:“是的呀,16的時候不懂事,有了崽不敢讓家裏知道,偷偷打掉了,流了好多的血,痛死我啦——”


    秦姝視線從錢麗娜臉上掠過,用專業術語道:“你體內殘組織沒有清理幹淨,導致內部粘連堵塞,脈搏澀滯不流利,是體內損傷造成的,不盡快調理幾乎沒有受孕的可能。”


    錢麗娜紅唇微微張開,表情驚訝道:“你還真的懂啊。”


    郭老太爺語氣難掩緊張地問:“阿姝,你看麗娜的情況能治嗎?”


    秦姝點了點頭,想到錢麗娜的丈夫朘仔短,又道:“麗娜情況好解決,隻是她丈夫身體如何,會不會讓她受孕,我無法保證。”


    郭老太爺霸氣地說:“不行就給麗娜換一個丈夫。”


    郭麗娜拔高聲音抗議:“我不要!我就要阿焱,隻給阿焱生寶寶!”


    郭老太爺不冷不熱地說:“他就是個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


    錢麗娜急了,輕哼道:“您年輕的時候有七個姨太太,現在還剩三個,阿焱比您強多了!”


    “……”郭老太爺氣得吹胡子瞪眼。


    謝瀾之以拳抵唇,低咳一聲:“麗娜,給外公留點麵子。”


    錢麗娜撇了撇嘴,換了個人挖苦:“大表哥,你該慶幸16歲那年逃離香江,否則外公要讓你娶七個八個家嫂!累不死你!”


    七八個媳婦?


    秦姝的表情驚呆了,下意識去看對麵的謝瀾之。


    依照男人的體力,好像……七八個媳婦,也不在話下。


    謝瀾之被秦姝詭異的目光盯著,俊容露出一絲尷尬。


    他眉心輕蹙,板著臉嗬斥表妹:“麗娜,你再多廢話,我讓鴻焱來接你迴家!”


    “你就知道嚇唬我!”錢麗娜目光求助地看向秦姝:“小表嫂,你真想不開,嫁給我這麽兇的大表哥,你晚上睡得好覺嗎?”


    秦姝沉思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她之前還能睡個安穩覺,之後可就不好說了。


    謝瀾之給她的感覺,明顯是在憋著一口氣,準備狠狠收拾她一頓。


    上次在京市,如果不是臨時有任務,秦姝懷疑自己第二天,即便是泡了藥浴,也要扶著腰走路。


    錢麗娜臉上立刻露出同情,腦補出大表哥強取豪奪的戲碼了。


    畢竟秦姝看著不止年紀小,給人感覺也非常單純,乖乖女一個。


    郭老太爺見外孫女,破壞大外孫的夫妻感情,揚高聲音喊道:“給黎鴻焱打電話,趕緊把這個小沒良心的磨人精接走!”


    錢麗娜立馬不幹了,控訴道:“外公!你偏心!”


    沒人看到秦姝聽到黎鴻焱這個名字時,臉上露出的驚駭表情。


    黎鴻焱?


    是她知道的那個黎鴻焱嗎?


    秦姝起身迴到謝瀾之的身邊,握著他的手,壓低聲問:“黎鴻焱是誰?”


    謝瀾之看著她眼底浮現出的驚懼,有著撲麵而來的熟悉感。


    他心下微沉,輕聲細語地說:“是黎賭王的大兒子。”


    秦姝攥著謝瀾之的那隻手,指甲幾乎紮入男人的手背血肉裏。


    她聲音發緊地問:“郭家在香江是什麽地位?”


    別看秦姝嫁到謝家一年多,從未深入了解婆婆的家世,隻知道出身於規矩森然的家族。


    謝瀾之凝視秦姝片刻,溫聲說:“郭家在香江是首富。”


    “……”秦姝眉梢緊蹙,露出萬般言語哽在喉間的複雜表情。


    香江首富郭家,賭王的大兒子,兩者聯係到一起,讓她頭暈目眩,恨不得栽倒在地。


    前世震驚香江的8屍9命滅門慘案,這一世竟然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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