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眼底的那抹心疼,雖然稍顯即逝,依舊被謝瀾之捕捉到了。


    他神色微怔,心尖也跟著一顫。


    很快,謝瀾之狹長眼眸漾起點點笑意,蓄滿了愉悅的星光碎芒,指腹輕撫秦姝的白皙臉龐。


    他想要開口問秦姝,是不是在心疼他,薄唇微啟,卻問道:“今晚怕不怕?”


    秦姝眨了眨眼,笑彎了雙眼,輕輕搖頭:“不怕。”


    伊藤家族前世就對她不懷好意,還在事業上碾壓她,往她身上潑髒水。


    雖然隻是死了一個,前世惦記她的伊藤清太郎,伊藤家族還沒有倒下,可秦姝的心底依舊感覺無比暢快。


    謝瀾之帶著槍繭的指腹,落在秦姝顏色漂亮的唇上。


    指尖輕輕地揉搓。


    撩撥帶著曖昧意味的動作,讓人感受到心跳加速的一絲澀情。


    秦姝迎上謝瀾之的幽邃,流動著星光欲念的眼瞳,察覺出另一層成年人不言而喻的隱晦又直白意味。


    她偏過頭,耳尖泛紅,低聲說:“你想都別想,我不可能做的!”


    謝瀾之眼眸微眯,唇角弧度分明,輕笑著問:“阿姝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秦姝翻了白眼,心道,你就裝吧!


    但凡你的身體沒有激動,蠢蠢欲動,我就信了你的邪!


    謝瀾之垂眸,順著秦姝不經意偷瞄的地方,唇角的笑意淡了幾分。


    他眼底閃過淩厲光芒,抬手掐了掐鼻梁,聲音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


    “阿姝,你誤會了。”


    “歌廳的酒有問題,藥效還沒下去。”


    秦姝聞言,連忙握住謝瀾之的手腕,眉心緊蹙地號脈:“你怎麽不早說,你身上帶著傷,誤食那種藥很容易造成傷口感染!”


    謝瀾之瞧著她緊張的模樣,唇角消失的笑意迴歸,上翹的弧度仿佛要翱翔於九霄雲外。


    他凝著滿臉緊張的秦姝,眼神變得深邃而危險。


    他默默地想——秦姝是他的妻子,任何人都不該惦記。


    在秦姝把脈的時候,謝瀾之不顧剛被包紮好的傷,抬起手臂把人輕輕攬住。


    他把頭埋在秦姝的頸窩,嗅著熟悉的氣息,猛地吸了一口。


    在秦姝受不了他這麽親密時,謝瀾之拉長音,語氣低落地開口:“阿姝,從戰機降落的時候,我差點以為自己迴不來了,當時都感覺不到疼,滿腦袋想的都是你。”


    秦姝盈盈美眸微怔,謝瀾之這是在對她撒嬌?還是她的錯覺?


    她說不上是什麽心情,心底莫名一酸,心也跟著快要融化了。


    她不自覺地抱著謝瀾之的腦袋,輕輕撫摸了兩下,帶著不自知的憐惜與心疼。


    緊緊擁著她的謝瀾之,溫涼的唇,印在眼前的白皙頸上,聲音含糊不清:“阿姝,我現在好疼——”


    “哪裏疼?”


    秦姝立刻緊張起來,眼神慌亂地查看謝瀾之受傷的胳膊。


    她任由男人在頸間作亂,柔聲勸道:“你先不要亂動了,小心一會往外滲血。”


    在秦姝沒有看到的角度,眼底溢滿愉悅光芒的謝瀾之,薄唇淺勾,壓低聲控訴道:“我想你了,想了好幾個月,想得身心都疼……”


    他牽著秦姝的手,落在兩人緊貼,留有一絲縫隙的胸膛。


    “你聽,我的心跳好快,是不是藥效壓不下去了?”


    秦姝還真聚精會神地感受了一會,心跳正常,均勻有力,再健康不過。


    她抿了抿唇,嬌聲吐槽:“那點藥效灌幾杯水,就能稀釋排出來了,不用太放在心上。”


    秦氏一開始以為,謝瀾之是誤食了毒素。


    把了脈後才知道,他吃了量很輕微的助興藥。


    謝瀾之幽邃黑瞳露出一抹笑意,握著秦姝的手鑽進浴袍,順著排列緊實的肌理往下。


    隻聽他用故作委屈的聲音,可憐巴巴道:“可是為什麽,這裏會疼?”


    坐在謝瀾之腿膝上的秦姝,碰到不該碰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想說,應該是褲子穿太緊了。


    可看了看身穿浴袍,敞著懷,露出性感腹肌的男人。


    她壓下心底的羞澀,眼神閃躲道:“要不要迴房,我幫你解決一下?”


    謝瀾之眼底的笑意頓住,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似是沒想到秦姝這麽容易就鬆了口。


    他嗓音沙啞,很輕地問:“怎麽幫?”


    秦姝眼尾餘光看到謝瀾之,搭在腰側的指尖微蜷。


    她深唿一口氣,甕聲甕氣道:“隨你!”


    說著,手上報複似的搓捏,有那麽點不甘願。


    謝瀾之唿吸猛地停頓數秒,喉結輕滑,眼底的危險吞噬光芒,再也不加掩藏的肆溢而出。


    可他並沒有被送上門的福利衝昏頭腦,鬆開握著秦姝的另一隻手,把人輕輕摟入懷中。


    他聲音愈發沙啞了幾分:“逗你呢,時間太晚了,你先迴房休息。”


    秦姝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不想說之前話一出口,就心生悔意了。


    她抬眸看向表情隱忍的謝瀾之,問:“你呢?”


    “我一會要跟外祖父商量一些事。”


    “你之前說讓我幫你,還沒說是什麽事呢。”


    謝瀾之眸光微閃,湊近秦姝的耳邊,壓低聲說了幾句話。


    秦姝密長眼睫低垂,數秒過後,用力點頭:“那我先迴房準備一下。”


    “去吧——”


    謝瀾之鬆開手中的纖細柔軟腰肢,在秦姝起身的時候,突然拍了拍她的pp。


    秦姝心跳驀地漏半拍,眼神略顯羞惱:“你幹嘛啊?”


    謝瀾之抿了抿唇,滿目無辜:“看起來很有手感,一時沒忍住。”


    秦姝望進男人藏著一抹笑意的黑眸,唇角輕撇。


    她傲嬌地輕哼一聲,扭著纖細腰肢,身姿搖曳,風情萬種地離開了。


    謝瀾之漾起笑意的黑眸,目送秦姝自從生產後,越發成熟有韻味的豐臀細腰身姿,一顆心被撩撥得心跳加速。


    直到那道迷人眼的豐腴身姿消失在視線中,謝瀾之斂起所有溫情,恢複一貫的高高在上疏離。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灌了幾口,揚起的下頜線條過於冷硬,周身的氣度也越發懾人冷漠。


    沒過多久,看起來老當益壯的郭老太爺,拄著龍頭杖,步伐平穩地走進來。


    老爺子輕歎道:“瀾之,你這次搞出來的動靜太大了!”


    謝瀾之姿態鬆弛地倚在座椅上,單手撐著下頜,口吻不鹹不淡道:“不搞大一點,怎麽讓他們狗咬狗。”


    郭老太爺坐在對麵,雙手握著龍頭杖,保養很好,少有褶皺的臉色一片嚴肅。


    “瀾之,這次不一樣,死得是香江總督唯一的兒子,阿泰勒的生母與英蘭爾王室成員沾親帶故。”


    謝瀾之挑眉,嗤笑:“他要是身份不高,我還不會費盡心機,讓他死得這麽轟轟烈烈。”


    郭老太爺利眼一眯,沉聲問:“阿泰勒究竟是死於誰的手中?”


    謝瀾之胳膊抵在桌上,單手撐著側額,不正經道:“好像是被山口組一個的頭目伊藤殺的,也好像是六合會話事人最看重的手下給殺的,當時情況太混亂,我也沒看清楚。”


    老太爺板著臉嗬斥:“臭小子,我在跟你說正事。”


    謝瀾之眼底漾起玩味一笑,溫聲相勸:“外公,您就別操心了,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郭老太爺傲嬌地輕哼道:“我是替你的手下操心,你倒是能獨善其身,你的手下要是被總督府的人抓走,絕對沒有活著出來的可能,你最好讓他們連夜離開香江!”


    謝瀾之的表情正色不少,耷拉著眼瞼,聲音平靜道:“不會的,山口組頭目伊藤死於六合會最近購買的新型武器,子彈是特製的,整個香江別無二家。


    阿泰勒死於六合會大d哥的特製雙刃刀,至於大d哥死於山口組的武士刀,他們三方勢力狗咬狗,即便懷疑我們,也不會查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老太爺神情緩和不少,點頭道:“你心底有譜就好,我不管你接下來做什麽,不要牽連無辜的平民,我郭家能在這屹立多年,要記得感恩。”


    謝瀾之抿唇輕笑:“知道了,您老就放心吧。”


    郭老太爺並未放心,麵露沉重之色,感歎道:“香江要亂了。”


    謝瀾之眼眸微垂,慢條斯理地說:“現在不亂,以後會更亂,藤清太郎不死他們的毒素生意會越做越大,讓更多無辜的人遭殃。


    六合會今年購買大量武器,想要跟其他社團搶地盤,還沾了毒素的生意,先不提前者,僅毒素一條,就絕不留他們!”


    郭老太爺沉默許久,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想做什麽,可水至清則無魚,香江社團有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堂口一百多個,牽一發而動全身。”


    謝瀾之:“外公,不會出事的,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為提前迴歸做準備。”


    郭老太爺不知道謝瀾之做的努力,也不知道內陸高層的詳細計劃。


    他輕輕搖頭,不抱希望地說:“希望我有生之年,能看到那一幕。”


    香江的高層基本全是英蘭爾人,他們不公正對待當地人,還趴在香江的身上不斷吸血。


    吃到甜頭的狼子野心之輩,怎麽可能輕易鬆口在嘴裏的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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